沈渡的车子从后门驶入停车场,一路畅通无阻穿过走廊,直接到了夏木繁所在的病房。昨天晚上还与他同桌吃饭的年轻男孩此时正一脸苍白地倚靠病床上,额头上缠着纱布,露在被子外面左腿也打上了石膏,听到开门的声音后,他缓缓转过了头,在看清来人是沈渡时,露出来一个看起来有些委屈的苦笑。小玫瑰的试探“您来啦。”夏木繁没问沈渡是怎么知道的,估计这事网上已经传疯了。沈渡径直走到床边,拖过一旁的凳子坐了上去。“还哪里受伤了?”语气淡淡的,已经听不出刚才与沈洛通话时的那种紧张。夏木繁不自然地摸摸额头,小幅度地把脑袋往沈渡那边转了转。沈渡察觉到他的动作,余光瞥见他右耳上的一抹血痕,蹙眉道:“耳朵怎么了?”夏木繁还以为沈渡问的是助听器的事,赶忙解释,“摔倒的时候右边身子先落得地,估计是那时候把助听器震掉了。”沈渡起身绕过床尾来到夏木繁病床右侧,指尖直接触碰到耳尖那处擦伤,血迹已经干透,在伤口结上了一层痂。“助、助听器应该是掉在地下通道那里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沈渡的动作太突然,夏木繁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见床上的人一脸慌张,显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沈渡叹了口气,替他把被子掖了掖,坐在床边腾出来的那一小块地方。“还有哪里受伤了?”沈渡又问了一开始的那个问题。除了额头摔破了皮,脚其实也扭到了,撑在地上的时候手臂也有些轻微的划伤。夏木繁觉得这些都不太严重,于是摇摇头,开口道:“没有了。”沈渡沉静的眼眸凝视了他几秒,就当夏木繁心虚地想要移开视线之前,抬起了他搭在被子上面的手臂。他掀起夏木繁的袖子看到了手肘那里擦伤,明显已经被处理过了。夏木繁瑟缩了一下,知道自己露了馅,小心翼翼地抬起眸子看他。沈渡抿起嘴唇盯着夏木繁,眼眸又深又认真,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替他放下袖子,又隔着被子摸索到他的腿。扭到的脚踝轻轻一碰就疼,夏木繁忍不住抖了一下,试图用说话转移沈渡的注意。沈渡没被他的小伎俩蒙蔽,掀开被子看到了肿起的脚踝,拇指带有惩罚意味地在有些青紫的皮肤上按了一下,身侧的人不出意外地缩了一下,紧接着又被他紧紧地拽住了。夏木繁这一跤摔得实诚,从肿得像馒头的脚腕就能看得出来,沈渡目光扫视了一圈,看到病床边的置物柜上的那管药膏就知道,夏木繁肯定没老老实实地上药。沈渡长臂一伸抓过药膏,任凭夏木繁不断挣扎着想从他的桎梏中抽回脚,仍是垂着眼认真阅读膏体上的说明。“不用涂药的,哪有那么严重,明天就差不多好了。”只是轻轻一碰就钻心地疼,夏木繁是真的害怕了,只得欲盖弥彰地狡辩。沈渡没有理会,从容地解开衬衫的袖扣,手指随意地挽了两下,露出来结实匀称的手臂线条。“别动。”动作随意至极,语气却是不容置喙。夏木繁丝毫没有被这两个带有命令的字震慑住,却也是真的不动了,感受着沈渡干燥温热的手掌揉搓在受伤的位置,酸痛的滋味从小腿一路上窜直达心里。夏木繁怔怔地看着沈渡的侧脸,这一刻他近乎痴迷地描摹着男人的面容,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敢被人知晓的爱意在他以为的温柔中全都涌了出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夏木繁艰难地从喉间挤出几个字来,他刚才脑子一热,差点把心里话脱口而出,好容易控制住,绕了几个弯,才换了个不那么直白的说法。沈渡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跟我外甥差不多大,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讨论别人的事。夏木繁的脚比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更白皙一些,因为过瘦的身材显得有些纤细,只是因为男生天生的骨架才不那么瘦弱。沈渡已经尽可能控制手上的力度,可还是感觉得到掌心下那股不易察觉的颤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沈渡无暇去想其他,现在静下来,他突然意识到夏木繁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下通道里,明明说好见完经纪人之后就让司机送回来的。被浓密睫毛遮挡住的眸光变得幽深了几分,一直克制着的情绪有些暴动。原本打着转的指腹倏地一用力,在听到夏木繁隐忍地深呼吸后,缓缓地放轻了力道。“只是因为这样吗?”夏木繁在被子底下紧紧攥住手,仍是不死心地想要一个答案。沈渡替夏木繁放下裤腿,又把药膏的盖子拧紧,这才不紧不慢地转头对上他的视线。“不然呢?”他反问道。只一眼,夏木繁便看清了沈渡眼里的意思。是平静又带着一点纵容,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全身检查的结果已经出来了,除了一些皮外伤,基本上没什么大碍。夏木繁执意要回家,他说怕晚上有记者突然闯进来。沈渡知道这是夏木繁的借口,却也答应了他的要求。医院贴心地准备了轮椅,在沈渡的搀扶下,夏木繁毫不费力地坐了进去。沈渡从床头柜上帮他拿过背包,想要把剩下的药膏装进去,没想到却被夏木繁一把拦下。“我自己来吧。”说罢,他把背包塞到轮椅的扶手边,又把药膏装进了上衣的口袋。沈渡盯着被夏木繁柔软发丝遮住的后颈陷入了沉思。一天的疲累让沈渡终于在坐上车的瞬间有了放松的感觉,夏木繁如往常一样乖巧的坐在他的身旁。重逢后的夏木繁早不如在学校见他那时那么开朗,但经过两个人这些日子的相处,也不该是像现在这般毫无交流。只是沈渡现在的确有些头疼,他闭起眼靠坐在座椅上,忽闪而过的路灯断断续续在车内投下光影,夏木繁看他紧皱的眉心,想要伸手替他抚平。此时车子高速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在途经一个弯路时,夏木繁接着惯性偷偷靠在了沈渡结实的臂膀上。黑暗能够掩盖不可告人的秘密,同时也能将人的感官放大。夏木繁明明右耳已经失聪,但是却在黑暗中探听到了沈渡起伏的呼吸,和规律的心跳。他在夜色中慢慢调整了呼吸,让自己心跳的频率慢慢接近对方。不知过去了多久,可能10秒,也可能一分钟,夏木繁在座椅的阴影中再次探出手。他微微蜷起四指,只留食指慢慢试图,像是藏在壳子里的蜗牛,悄悄伸出触角,感受着周围的危险。沈渡的手就放在腿上,夏木繁只差几公分的距离就能碰上。已经与沈渡近乎同频的心跳再次错了拍,夏木繁来不及调整,看准了那个位置,慢慢闭上眼睛,把自己的手指送了过去。手指触碰到了沈渡的指缝,夏木繁紧张地缩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呼吸间,感觉睡着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小蜗牛的胆子就又大了一些。夏木繁把食指插进沈渡虚虚握着的指节,接着是中指,无名指,最后是小拇指。透过温热的体温可以感受到沈渡手指骨节的形状,夏木繁闭着的眼睛有些发热,正试探地准备将拇指握上去时,沈渡毫无预兆地把手从他的手指尖抽走,抱着臂重新闭起了眼睛。等了半晌夏木繁才慢慢睁开眼睛,夜色使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可颤抖的睫毛宛如打湿了翅膀的蝴蝶一般令人心碎。他不敢去看沈渡此刻究竟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只是挽起的手臂阻挡了刚才夏木繁自欺欺人的贴近,藏在臂弯下的手指也说明了沈渡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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