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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成瑶?&rdo;

&ldo;哎?吴晨?&rdo;成瑶抬头，才发现喊住她的人是曾经的高中同学吴晨。

吴晨显然也刚来吃饭：&ldo;正愁没位置坐，你旁边位置空吗?空的话我正好拼个桌。&rdo;

成瑶表示座位可以坐以后，吴晨就坐了下来，他的面还没到，他很有聊天的兴趣：&ldo;我在附近的民生银行工作，你呢?&rdo;

&ldo;我在君恒律所上班。&rdo;

吴晨来了兴趣：&ldo;你在做律师?&rdo;

成瑶老老实实点了点头：&ldo;恩。&rdo;

&ldo;太好了，能不能请你帮个忙。&rdo;

&ldo;哎?&rdo;

&ldo;就是我银行有个领导，他妈妈之前去做了个p2p理财，投了大概两百多万进去，结果现在那家p2p公司爆雷了，公司的高层都跑了，钱都卷跑了，这时候去翻当初签的合同，才发现签的不是什么理财投资合同，而是保健品购买合同，这明显就是骗人家老人家不懂合同没仔细看啊!想问问能怎么把钱要回来。你是做律师的，能不能给我讲讲他们应该怎么维权?我领导的妈妈都气住院了，我领导也是急的要死……&rdo;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问题，成瑶十分尴尬，这是她最怕遇到的情景。

外行并不知道律师的工作模式，他们总觉得自己三言两语随便复述下转了几手的&ldo;案情&rdo;，律师就能在十秒钟内给出专业的回答，他们更不知道，每个律师术业有专攻，比如成瑶，她的婚姻法继承法学的不错，但对这种金融诈骗却一头雾水。

成瑶决定实话实说：&ldo;我其实不太懂这个领域……我建议你让你领导去咨询从事金融诈骗的专业律师。&rdo;

&ldo;你这回答怎么这么&lso;官方&rso;啊?&rdo;吴晨笑笑，状若开玩笑道，&ldo;我就想着你是老同学，相信你才问问你，你们律师是不是不收费的问题都不肯回答啊?其实也就两三句话的事，你大致给我点意见就行了，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rdo;

&ldo;你如果胃不舒服去医院的话挂什么科?&rdo;

就在成瑶斟酌着如何回复吴晨之际，刚才坐在对面不发一言的钱恒抬起了头，伴随着他的动作，是他冷冰冰的声音。

&ldo;当然挂消化内科啊。&rdo;吴晨下意识回答完，才有些意外，&ldo;你是谁啊?&rdo;

钱恒的表情嘲讽：&ldo;原来你知道胃不舒服要挂消化内科。&rdo;

吴晨瞪着眼睛见鬼似的看着钱恒。

&ldo;她都说了她不从事金融诈骗领域的业务，你还硬逼着她给你提法律意见，那你有胃病的时候，怎么不去找肛肠科医生给你看病呢?&rdo;

这话太毒了，吴晨一下子一张脸涨得通红。

钱恒轻易不出手，出手必伤人，他不顾吴晨发青的脸色，继续道：&ldo;肛肠科医生不会给胃病病人诊断，那是因为这是对职业和病人负责任，不同法律领域也是。何况，就算去看肛肠科医生，也要挂号吧，你呢，一分钱不付，还逼着人家给你建议?&rdo;钱恒指了指成瑶，&ldo;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欠了你什么?&rdo;

对于钱恒的话，吴晨根本没有任何招架之力，他只能梗着脖子道：&ldo;你是谁啊你，我和我老同学聊天，你凭什么多管什么闲事。&rdo;

&ldo;凭我是她老板。&rdo;钱恒十分冷酷，&ldo;凭我花了钱买了她的时间。我不允许她在你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rdo;

不知道为什么，成瑶这一刻几乎要屏住呼吸，她的心扑通扑通剧烈跳着，因为紧张、因为惊讶，也因为……畅快。

作为律师以来，吴晨这种事，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成瑶从没有钱恒这样拒绝的勇气。

在中国，大部分民众并不愿意为无形的东西付费，譬如知识产权，譬如律师、会计师的专业咨询服务。很多人不认可这种服务的价值，总觉得既然认识，这种动动嘴皮子的活儿，你看面子帮帮忙就行了，收什么钱啊。

&ldo;免费咨询?你也好意思开口?怎么不直接大方点叫成瑶去喝西北风?每个人都和你这样想着免费咨询，律师这个职业就灭绝了。&rdo;

&ldo;另外，她的专业领域是家事法律，你要什么时候离婚，可以找她。我作为老板，允许她给你打个折。&rdo;

吴晨这下对被怼的哑口无言，连点的面还没上，就硬着头皮尴尬地寻了个临时开会的借口，灰溜溜地走了。

第7章

钱恒仍旧冷着一张脸，他的眉眼英俊，气质冷淡，与这间热热闹闹的日式拉面店仿佛格格不入，一张脸还是写满了生人勿进的脾气差，漂亮的薄唇难以取悦的抿着，根本看不出几分钟之前才从这里蹦出过刻薄的嘲讽，然而成瑶却从没有哪一刻觉得钱恒这么帅过。

是真的那种帅。

还是有毒，但有毒的这么让人无法抗衡。

&ldo;看什么看?吃面。&rdo;坏脾气的老板仍旧脾气很差，他扫了成瑶一眼，翻了个白眼，&ldo;还是你有什么想说的?&rdo;

&ldo;没……没有……&rdo;

行吧，虽然不想承认，但钱恒竟然连翻白眼都翻的挺帅的……

&ldo;下次长点心，别傻乎乎给人家做免费咨询。&rdo;

虽然态度冷冰冰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刚喝下那碗面汤的缘故，成瑶觉得整个人暖洋洋的，但她心中仍有好奇：&ldo;老板，你就没想过，万一我和他以前关系真的很铁，你刚才那么说，会让我很难做人也很尴尬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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