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啧了一声,&ldo;说吧,又要我帮你做什么?&rdo;
&ldo;你就帮我传一句话,让学校那些臭名昭著的人都知道,&rdo;周引近乎笑着说出接下来的话,&ldo;你告诉他们,周引很便宜,几百块就能陪一晚。&rdo;
陈恪目瞪口呆,用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ldo;你疯了?你想干什么?&rdo;
&ldo;你别管,想办法帮我传话出去,我不是真的想做什么,你放心。&rdo;
陈恪暴躁地耙了耙头发,&ldo;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的意义,你想你妈同意搬走,至于绕这么大一个弯?&rdo;
&ldo;没别的办法了,不然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办?&rdo;周引语气很轻,脸上的笑就像泡沫一样脆弱易碎。
&ldo;真的没别的招了?让那个家伙也帮忙想想办法,省得他每次看我都跟看敌人一样。&rdo;
&ldo;你说李擎?&rdo;周引敛了笑容,&ldo;我有想过让他帮我,我不想找别人,但他要是知道了会恨我的,还是别把他卷进来比较好。&rdo;
陈恪摇头,&ldo;你怕他恨你,就不怕自己死无全尸?&rdo;
&ldo;那你记得替我收尸,&rdo;周引开了个玩笑,笑意暂时爬上眉眼,&ldo;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好好地从这里离开。&rdo;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点孤注一掷的勇气。
隔天,周引主动联系了父亲留的名片上的号码,电话那头是个公事公办的女声,自称是周总的助理,需要他提供银行账号并说清这笔钱的用途。
周引没吭声,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计划,更不想让人知道他和母亲日后的住址。
对方接着道,这是周总的意思,如果不说清楚,一百五十万只能分月转入,每月转十万。
周引说:&ldo;那好吧,我没想好怎么用,你们先转十万过来。&rdo;
他挂了电话,对着黑屏的手机发了会呆。此时是午休时间,教室里难得没有其他人在,他呆坐在座位上,瞥见外面阳光晴好,忽地动了出去走走的念头。
就在这时李擎打窗外经过,目不斜视,没分半个眼神过来。周引心领神会,他按兵不动,在位子上又坐了几分钟,然后才起身走出教室。
走廊上不见一个人影,他走到楼梯口,仍然空空荡荡。正猜想李擎在搞什么鬼,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是李擎发来的,问他喜欢看书吗?
周引回了个不喜欢。
李擎又发来一条,问他要不要去晒晒太阳?
周引回复可以两个字。
十多分钟后,他去到操场,李擎一个电话打过来,告诉他去操场后边的小树林。周引心里暗骂白痴,小树林浓荫蔽日哪来的太阳可以晒。
可他还是去了,刚踏进这片落叶遍地、杂草丛生的荒芜地,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李擎捂住他的嘴巴,对他比出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仔细听。
树林深处传来男女之间的几声调笑,在这种地方碰面想来也和他们一样关系不当、不能见人。周引斜睨着李擎,李擎连忙喊冤:&ldo;我来的时候他们还不在,藏得够隐蔽的。&rdo;
周引拿开李擎的手,表情挑衅,&ldo;你让我来想干嘛?不管你想干嘛,现在都做不了了。&rdo;
&ldo;不一定,&rdo;李擎想了想,脱掉校服外套,举高双手,将校服罩在自己和周引头上,&ldo;我挡着你,他们看不到我们是谁。&rdo;
&ldo;你真是……&rdo;周引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擎,他还在斟酌用词,想不出怎么形容眼前这个洋洋得意的家伙。
&ldo;我聪明吧,&rdo;李擎笑,&ldo;但也有个弊端,我不能抱你了,所以要你搂着我。&rdo;
校服下的空间,逼仄,晦暗,看不清咫尺之间的脸庞。
李擎抵着周引的额头,声音低沉,&ldo;搂着我,我要亲你了。&rdo;
嘴唇相触的瞬间,周引圈住李擎的脖子,全情投入到这个费尽心机的吻当中。李擎的嘴唇有点干燥,他尽力去濡湿。这个吻很快如他所愿变得潮湿黏腻,好似无法分开,一旦有分开的迹象,便会有更来势汹汹的情涌动。
情浓时谁也没注意周边的动静。此情景被旁人看去,一女声嬉笑道非礼勿视,凌乱的脚步声匆匆经过他们,连远处的鸟也始终盘桓在半空,没有停留于此。
没有什么可以打扰热吻中的爱侣。
在缺氧前周引推开了李擎,他边喘气边瞪着李擎,骂了句疯子。李擎也喘得厉害,他放下双手,校服覆在他们头上,氧气越发稀薄。
李擎用嘴唇摩挲周引的侧脸,断断续续道:&ldo;昨晚回去,我睡不着,想你想得睡不着。&rdo;他倏地抓住周引的手,大胆地碰了碰某个他们从未互相抚慰过的部位,&ldo;这里,很难受,你说我是不是蠢,这叫自作自受。&rdo;
周引问道:&ldo;你想要我吗?李擎,你有一次后悔的机会。&rdo;
&ldo;想,但不是现在,&rdo;李擎眼睛发亮,&ldo;我会是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的。&rdo;
&ldo;那要看我同不同意。&rdo;
&ldo;你会的,我有预感,你越来越喜欢我了。&rdo;
周引好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李擎,自信、笃定、成竹在胸。他挣脱掉盖在他们头上的外套,凝神看这一刻的李擎。他要把他最细微的表情、嘴角上扬的弧度全都牢牢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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