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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再下一个。再下一个。荀泺坐在一张标签北欧风的摇椅上，逐渐犯起了困。林煦让他先回去。荀泺有些用力地眨了一下涣散的眼睛，“没关系。你继续去拍，不用管我。”他不能走，还有事情要找林煦帮忙……想到刚记起没多久的那件事，荀泺脸热了热，头脑也跟着清醒了一点点。林煦看着荀泺突然变得有些飘忽的眼神，没问什么，将衬衫外套脱下，而后一顿，不过两秒……他将衬衫盖在了荀泺身上。被空调吹凉的身体霎时迎来一阵暖意，荀泺愣愣，试图坐起身说不用。林煦已经转身回了拍摄场所。有许多人坐在宜家供给广大客户们体验的沙发、椅子等休息，荀泺不好大声喧哗，他也不想起来，工作了一整天，躺着好舒服……荀泺就重新躺好，干净又粉的手指抓着衬衫，微赧地给自己好好盖着。短暂的以秒描述的时间，薄衫上面林煦残存着的温度已经消失。荀泺却依旧有种温暖的感觉。衣服上面好像还有味道。荀泺手指戳起衣服，俏挺的鼻子低下闻了闻，他们同床睡了好几天的。熟悉的，很淡的酸涩梅子味。……林煦回到距离荀泺躺着的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隔着几种款式家居陈列的拍摄场所，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单反，“不好意思，久等了。”等他回来，顺便补妆的网红合上气垫盖子，笑说：“那是你男朋友吧？”林煦顿了顿，尚未否认。网红女生羡慕道：“感情真好，很困了还愿意陪着男朋友出来工作。”“……”林煦清邃的眼眸几不可察一动，立即将多余的杂念斩断，心如止水道：“我们可以继续开始拍摄了。”后来荀泺忍着困意，和他们一起又换了几个场所，还去了外面红绿灯路口。晚上19:00-22:00点，全程三个小时，倘若荀泺一开始除了想帮忙，多少有抱着好玩新奇的态度，这三个小时下来，他由衷地佩服一直举着单反拍摄，对待客户始终保持良好沟通态度的林煦。对他也是这样，虽然也许是因为欠款的缘故，但换位思考他肯定做不到。荀泺觉得，林煦真的是一个无论发生什么，精神世界和内心世界都无比强大，甚至不会出现低靡、脆弱状态的人。……收工的时候已经十点过几分，谢绝了网红的夜宵邀请，林煦和荀泺前往停车区域。荀泺步子有些慢。林煦走着走着，驻足，垂眸看着他，在荀泺被他看得不自然的时候才说。“怎么了，有什么事想和我说。”荀泺还没有回答。林煦淡道：“你如果想快点回家睡觉，就直接说。”“……”荀泺莫名有点窘，浅浅涨红了脸，低了低头，不断摆弄着手指。好一会儿。荀泺害羞地小声说：“没有，没有那个女士内裤穿了……”荀泺之前一直穿的林煦给他买的那些，没有地方晒，都是穿一晚就扔掉了。林煦知道这件事，荀泺此刻和他说，意思不言而喻。林煦沉默了几秒，看着他说：“你迟早要克服，我不可能永远给你买。”荀泺窘然，他自己也知道这种事还总找别人帮忙不好……束在灰色运动长裤里的腿动了动，“再帮，再帮一次……”林煦看了他一会儿，没再多言，转身往宜家旁边的商场走了几步，而后微侧过头：“跟着来。”……深城商场通常0点歇业，两人没费多少功夫寻找，商场一层就有一家内衣店，橱窗内的模特穿着配套的性|感内衣。林煦径直前往，荀泺纠结着，扭扭捏捏地跟在他身后。导购非常有职业操守，见他们两个男生结伴进来，朝他们礼貌一笑，以此示意他们自己选购。有过一次购买经验的林煦从容不迫，拿过一个套着袋子的购物篮递给荀泺，“自己挑喜欢的款式，你的尺码是l……”话一顿，林煦问他，“l你自己穿得舒不舒服？”荀泺提着购物篮的手不自觉攥紧，漂亮脸蛋白里透红，声若蚊吟地说：“还可以。”“那就l，自己挑吧。”林煦视线自眼前一排透明蕾丝显然是成熟女性选购倾向扫过。荀泺也看到了，娇丽清纯的眉眼登时一颤，脸红红地提着购物篮匆匆去了另一排。林煦却是没有动，冷白的修|长手指拿起一件挂在衣架上的内裤看了看。这是一件黑色的两边系带款式，不适合荀泺现在的年龄，太过于成熟，也许该等到他真正“26岁”时穿。林煦情不自禁浮现出那样的场景，26岁的荀泺，脸上的青涩想必褪了。脸部的棱角也会更加清晰，多增一股成熟的韵味。林煦挂回原位，看了眼配套的内衣，继而又看向旁边一件，查看了眼尺码，走向在另一边已经挑选了几件的荀泺。林煦往里一看，无言，“这些款式不适合你。”他拿出来挂回架子上。荀泺这才发现，自己挑的都是中老年穿的，刚才没有仔细看。荀泺耳朵一热。林煦见此，知道他现在的经验足够他下次自己买了，也不想再浪费时间。林煦往前越过这片区域，仔细给他挑选了起来。荀泺尴尴尬尬，弱弱跟在他的身后，这时，店内进来了两个女生。女生们看见他们在，明显怔住，但在讨论了一下他们的颜值，并羡慕他们女朋友后，很快专注到了自身。其中一个女生似乎是临时跟另外一个进来的，“你上周不是才买过吗。”“给福利院的厨师阿姨买的，昨天去她的宿舍坐了会儿，内衣都洗得泛白了，难怪感觉她的胸有点下垂和外扩。”她们说话声小，荀泺致力于缩小存在感，没听她们说话，林煦闻言稍一停顿。购物篮即将装满，林煦放入最后一条后，犹豫了片刻，问：“你今天缠了布么？”荀泺双颊酡红，摇摇头，“没有缠了，穿了外套看不出来。”林煦目光掠过他的胸口，落在面前一件白色镶嵌了珍珠的内衣，终是说：“你要不要穿内衣？”荀泺一愣，反应过来立马羞耻地说：“当然不要。”林煦平静道：“不穿会下垂，你自己衡量吧。”荀泺当然知道这个常识，甚至想象过那个画面……可是穿的话也太那个了。而且以他的发育情况，应该不会到那个地步。但万一呢，荀泺想想就害怕。荀泺内心挣扎。林煦见此，并未强烈要求，他们的感情并没有亲密到插手思想的地步。林煦拿过荀泺的购物篮，作势去收银台。荀泺头脑一热，说：“要，要不就买一件……”说完，荀泺面红耳赤，几乎想逃掉。林煦没说什么，继续往收银台走。荀泺不可能自己单独拿着内衣去结账，窘着打消了想法，只是在结账的时候，林煦询问导购有没有皮尺。导购笑说有，他们买的多，直接送了一卷。出了内衣店，林煦就将皮尺给了不明所以的荀泺，“去厕所量一下胸围，不知道怎么做可以搜教程。”荀泺有些处于状况之外地接过，往前面走了好几步，后知后觉懂了这个东西的用途，满面生出红晕……找到厕所，荀泺把衣服全脱掉。而后学着视频教程，用皮尺给自己测量着得出两个数值。荀泺眼尾娇娇的红，没有急着穿衣服，打开微信把两个数值发给林煦。上围87，下围78。荀泺出去的时候林煦手里多了一个袋子，他没有多看，红着脸往商场出口走。……回到家已经接近23点，荀泺推开卧室门，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带着一路上的好奇，拎起装着内衣的袋子，林煦给他买了好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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