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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树。&rdo;他也用同样可爱的声调回答道。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是圣诞夜。&rdo;

&ldo;给谁过圣诞夜？&rdo;

&ldo;给我。&rdo;

&ldo;从什么时候起？&rdo;

&ldo;刚才。&rdo;

&ldo;看看看，看看！还说刚才呢！蜡烛只点了四分之一。刚才它们已经剩下半支了，怎么越点越长了呢？&rdo;

&ldo;可能因为品牌不一样，这种品种会越点越长的。&rdo;

&ldo;有这么好的品牌，我倒还没见识过。我也想买点这种品牌的蜡烛。恐怕是你把那半支点光了，又换上了新的蜡烛，想不让我知道吧。你想我不会回到这里来的，是不是这样的，弗朗茨？&rdo;

&ldo;是这样的。&rdo;

&ldo;好，至少你还承认。你是给谁点的圣诞树？&rdo;

&ldo;为我和这些读书人先生。&rdo;

&ldo;就没别人啦？&rdo;

&ldo;没有。&rdo;

&ldo;好的。你不给我说实话。你尽可以给你和读书人先生点蜡烛，尽可以喝葡萄酒和抽雪茄烟，但是……但是……&rdo;她把声音提高了八度，把双手叉在腰里，&ldo;我问你，刚才给谁点的蜡烛，下面还放了香肠、蛋糕、衣服和钱，这个读书人先生还朗诵了一首那么漂亮的诗，我每个字都听懂了。&rdo;

弗朗茨跳起来：

&ldo;你这个女人，你在偷听？&rdo;

&ldo;是的，就在窗户外，那里有一个窟窿。&rdo;

&ldo;以后不允许你这样做！&rdo;

&ldo;不允许？为什么不让我这样做？这房子是我的，这个店是我的，就是这个窟窿也是我的。我什么时候喜欢就什么时候在窟窿里张望。这座房子里，你连个窟窿都没有。你还拿我的钱我的衣物做人情，还想命令我？&rdo;

&ldo;听着，不能当着读书人的面污蔑我，否则我要叫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闭嘴就是聪明！&rdo;

他很可能和她一样，根本不理解这两个拉丁词语的意思，但要镇住她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他想用拉丁语向她证明他在知识上超过她。她大约承认了这点，并给&ldo;闭嘴&rdo;附加上了强制的含义，她回答的是：

&ldo;那好吧！那你也闭嘴别说你的聪明了！我们明天早上再见！&rdo;

她转身出去了。

&ldo;真要命！&rdo;他一边发出一声叹息一边坐下了，&ldo;她偷听了，她什么都看见和听见了。这个倒霉的窟窿！明天，我拿块厚厚的板子把它封住。&rdo;

老板娘只是把门带了一把，她站在门外，把他的话全听去了。她进来，走到他面前，把手亲呢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

&ldo;弗朗茨，我知道一块木板，它比任何其他的木板都要厚。这块木板就在你头上。你拿来钉住这个墙洞吧，那时，任何炮弹都穿不过这个洞了。难道丈夫还不了解他的太太！难道我是只吝啬猫？你给人家钱的时候，我有没有盯着你的手指？我们挣的钱是你的不也是我的吗？但让谁住在我这房子里，我不能听之任之。如果你要给人送圣诞礼物和我的衣物，就应该也让我在场，并事先问一下。蛋糕是我做的，香肠也是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因为养的这头猪老长不大，是我慢慢把它养大的。如果你要把这些东西送给人家，至少得让我知道。再也不允许背着我干这种事了1不要只是给人，也要知道节省！过来，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老读书人，你啊！我也想送给你一点儿东西，没有肥香肠了。这里，祝你晚安！&rdo;

她捧着他的头，使劲地给了他一个吻，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印记。

然后，她走出去，随手真的把门关上了。弗朗茨微笑地望着她的背影，用袖子把脸上的印记擦掉，用拳头在桌子上捶了一下。

&ldo;我不是经常说我的老婆是多么听话吗？这是多纯洁的老婆啊！在这远远近近一带再也找不出这么好的老婆。她叫我什么来着？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老读书人，你啊！是的，她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丈夫。不是一个分不清什么是书脊和背脊的人，而是一个有文化有知识的人，他还懂拉丁语。事情就是这样。你们说呢，我的高贵的青年朋友们？&rdo;

我们两人还没一个回答时，瓦格纳女士从凳子上站起来，用手抚摸着自己吓呆了的脸，说：

&ldo;我也听说了，您有一个很乖的老婆。使我感到遗憾的是，她差点儿因为我而把自己的形象毁了。假如我不是为我可怜的父亲着想的话，我今晚就离开您的房子。但他今天必须得睡觉，否则他明天会倒在雪地里冻死的。等他睡过了，我们就不再打扰你们了。请接受我的最真挚的谢意，祝你们一切都好，我的先生们！&rdo;

&ldo;您怎么会这样想呢？&rdo;弗朗茨想挽留她，&ldo;您不是听到了吗，如果你们留在我们这儿，我的太太不会反对的。她说的话听起来不是有种自豪感吗？&rdo;

瓦格纳女士站起来，带着孩子出去了。

&ldo;我很可怜她，&rdo;我回答说，&ldo;我想，假如我很富有的话，我很想帮她忙。明天早上我们起来时，她肯定已经带着她的父亲和孩子走了。&rdo;

&ldo;她不会的。她会睡足了，然后起来喝咖啡。那时，我们得看看这位老人能不能走。&rdo;弗朗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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