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愕然,纷纷大笑。 在笑声中,有人问:“燕总难道对恋爱不感兴趣吗?” 紧接着,又有女孩子迫不及待地问:“那闻助呢,闻助有女朋友吗,都没听人说起过!” 燕淮南动作一缓。 莫名被波及到的闻凉还没来得及出声,忽然有人大喊:“靠,你们看,下雪了诶!” 瞬间,一群人的注意力就全部被转移走了。 他们公司里头大多数都是南方人,从小到大遇到一场雪就跟中奖一样艰难。 现在还没到一月份,能在这个时候看到落雪,实在是让人惊喜。 不论是男同事还是女同事,大家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因此偌大的酒桌边,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闻凉看到窗外雪花簌簌落下时,也有些讶异。 心中紧跟而来的,却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回过头,对燕淮南兴奋道:“……下雪了!” 燕淮南一怔,笑着道:“嗯。” 闻凉想了想,又近乎有些幼稚地问了句:“那您明年还跟我们来吗?” 燕淮南愕然,没想到闻凉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不由失笑。 恰在此时,有同事张罗着想趁着下雪的时候赶紧去泡温泉,甭管气温如何,有情调就完事儿了! 洛回挥挥手让他们去,对燕淮南和闻凉也说了句:“吃得也差不多了,走,一起泡温泉去吧。” 两人顿了顿,闻凉敛了敛神情,和燕淮南齐齐站了起来,跟在大部队后头,慢慢走出到走廊。 窗外的大雪鹅毛一般飘落,缓慢地铺洒在大地上,寒风拍打着窗户。 前头的人群嬉嬉闹闹,兴致高昂的谈话声与笑声温暖了整片空气。 两人坠在最后,一前一后,竟好似隔离出了一小块安静的天地。 闻凉的心中始终盘旋着那几个问题,有些心不在焉。 不想走了会儿,身后的男人忽然主动开口,状似不经意一般重提刚才的问题:“所以,那之后你有交到……女朋友吗?” 闻凉就好像一脚踏在了自己的心跳上—— “那之后”显然是指那天茶水间之后。 闻凉偏了偏头,轻声回应:“才半个月不到,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交上了……更何况我交没交‘女’朋友,燕总您最清楚不过了吧。” 燕淮南静了静,笑着问:“是我占用了你的时间?” 听到这话,闻凉的笑容再次从脸上泄露出来:“为了……工作,乐意之至。” 说完,他沉默片刻,也装作随意地问:“燕总您呢,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对谈恋爱不感兴趣?” 心脏“咚”“咚”的跳着,似乎要比他的步伐还要快了。 闻凉直视着前方,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蜷紧。 他听到身后的男人语气低缓地道:“你信洛回的胡说八道?” 闻凉的喉结滚动了下,手心沁出了汗意。 男人在他身后道:“要是遇上喜欢的人,谁能当得了和尚。” 这句话很难想象能从燕淮南嘴里说出来。 毕竟这个男人向来禁欲。 然而他就是用那种低沉的,冷静的嗓音,不疾不缓地将这句露骨的话吐了出来。 闻凉甚至被吓了跳,反应过来后,耳朵都热了起来。 他忍不住地停下脚步,转过身。 男人双手放在大衣衣兜里,正看着窗外的大雪。 闻凉停下了,他也跟着停下脚步,收回目光,看向闻凉。 那双黑眸中投射出来的目光很温柔。 闻凉曾经也数次被这双眼温柔地注视过,可是没有哪次比得上此时此刻更让他心动。 燕淮南就这样注视着他。 注视片刻,语气认真地,低声对他说道:“明年,我也会跟你们一起来的。” 闻凉瞳孔一颤,指尖蜷缩了下。 这句话没头没尾,他却能瞬间明白燕淮南是在回答什么。 无声无息之中,一股酸涩的,炙热的情绪从胸口喷涌爆发。 有什么彻底地破土而出,疯狂生长,枝蔓肆意张扬,侵袭着整片天地。 闻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个人闷头琢磨这个男人太久了,又或者像是乌羊说的那样,自我洗脑得太彻底,这一刻他总觉得自己好似真真切切抓住了什么,心脏都几乎停跳。 他们两人的心中停留着同样的问题,他们都在等待彼此的答案,并且也在寻找机会将自己的答案说出口,对吗? 闻凉的呼吸频率开始加快,他的心中涌现出了一股失控般的冲动。 他舔了舔唇,嗓音干哑地喊道:“燕……燕淮南!” 燕淮南愣了下。 这是闻凉第一次叫他全名。 两人还在大学的时候,闻凉只叫他“学长”,进了公司后,闻凉也总是礼貌地称呼他“燕总”。 这三个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他们两人一个紧张地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心中升腾起陌生的奇妙滋味。 偏偏闻凉还少见地磕绊了下。 燕淮南回过神后,就笑了出来。 他的笑声顿时惊醒了闻凉——闻凉怔了怔,脸热了起来,闭上眼,对自己无语似的抬手捂住了额头。 燕淮南笑着问:“嗯,什么?” 闻凉将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脸。 燕淮南忍俊不禁:“没关系,其实我早就想说了,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你也没必要每次都‘您’来‘您’去的。” “我要是当着大家的面直接叫你名字,大家会觉得很奇怪吧,毕竟你是公司领导,年纪也比我大,我不能这样没大没小的。”闻凉闷闷道。 燕淮南的脸微妙起来:“我也就比你大了两岁?” 闻凉说得怎么好像两人差了一个辈分一样。 “两岁可差了两个学年呢,我刚入学的时候你都大三快要毕业了,我毕业的时候你都已经是业界佼佼者了,两年差得可多了。”闻凉觉得自己简直在胡言乱语。 燕淮南听着觉得心里滋味越来越微妙,他幼稚地争论:“也就两年,两年的话我还能等一等和你一起退休。” 闻凉不知道燕淮南怎么思维比他还跳跃,直接就扯到退休上去了,被噎了下之后觉得有些好笑。 燕淮南去扯他的手,好脾气地问:“好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闻凉顿了顿。 他深呼吸两次,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他刚才打算干什么啊,他差点就要闯祸了。 闻凉不是一个喜欢拖拖拉拉的人,但是对待燕淮南,他不得不慎重。 一个行差踏错,可能就整个玩完了。 他必须……小心。 燕淮南察觉到闻凉的手在微微发抖,心头一滞,不由收敛了自己的笑意。 他走近一步,嗓音沉了下来:“到底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 闻凉深吸一口气,放下手。 抬起头时,他已经重新挂上了往日里那张笑脸:“没事,可能今天酒喝多了,刚才头有点晕。” 燕淮南探究地看他:“你今天似乎就喝了一杯?” “您知道的,我酒量不太好,”注意到前方已经走到电梯间的洛回回头来看他们,闻凉吐出一口气,强自镇定道,“快走吧,洛总他们在等我们。” 燕淮南蹙眉看着闻凉闷头往前走去。 回到房间的时候,闻凉已经重新冷静了下来。 燕淮南被洛回叫去了隔壁的房间谈什么事情,闻凉一个人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 他的手中,捏着那条他带来的泳裤。 最开始乌羊想给他选一条骚里骚气的泳裤,助他“se诱”大业一臂之力。 可乌羊选出来的那些泳裤款式,闻凉实在难以欣赏,他也并不觉得穿那种奇奇怪怪的裤子就能把燕淮南给诱惑到,因此最终他带来的还是一条简单朴素的黑色温泉泳裤。 闻凉呆了一会儿,笑了笑。 ……一条泳裤又哪有本人来得有诱惑力? 以前出差同住一房时,他光是看到燕淮南o着上身就会浑身zao热,而如果燕淮南看到他的o体没有反应,那泳裤又能顶什么用? 话说回来,当初他在燕淮南面前脱上衣时,好像确实没见燕淮南有什么反应。 毕竟,会对同性的身体产生反应才奇怪吧…… 想到这里,闻凉垂下了眼。 这就是他方才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的缘由。 不论他疑似捕捉到了多少令他欢欣鼓舞的细节,还有那么一些东西,是无法忽视的,横亘在他面前的。 沉默片刻,闻凉又仰起头,深吸一口气。 没事,至少那个男人还是给出了不少正向的反应。 一步一步来吧,大直男总归也需要一个“开发”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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