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山走过去,抱住他,说:“现在一切安定了,我们可以把姜演接过来。” 姜淮有些哽咽,说好。 丛山又说:“我们把妈妈也接过来,慢慢劝导。” 姜淮点了点头。 丛山亲亲他的额头,说淮宝你看,一切都在变好了。 中午,吃完饭,姜淮去酒店见姜演和王秀苗。 丛山没有进房间,站在走廊上等。 他们谈了很久,很久之后,姜淮眼睛红红的走出来。 丛山问他去哪,姜淮说先去给姜演办理转学手续,再去植物园。 办手续并不复杂,他们很快办理好,开车去植物园。 植物园里,六月的风铃木,粉花黄花,像一团团绣球,柔美得很。道旁种了柠檬桉树,散发清凉的香气。 丛山看着站在花下的姜淮,他那么喜爱他,自然,明了,一目了然,一点也不复杂。 周末,两人在客厅看书,丛山在看散文,姜淮看奇幻小说。 丛山说:“淮宝,我喜欢你安静看书的样子。” 姜淮问:“谁允许你喜欢的?” 丛山失笑。 姜淮说:“你在我旁边太热了,这块地盘是我的。” 他划了一个魔法界。 丛山坐到单人沙发那,姜淮现在生活顺心,又被他惯坏了,恃宠而骄得不得了,温柔的句子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了。 姜淮一个人占着客厅长沙发,丛山索性开电视看新闻。 姜淮忽然说:“关掉电视,我要睡觉了。” 小霸王躺下来了,盖着毯子,舒服地要睡。 丛山唤:“淮宝?” 姜淮闭着眼睛说:“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丛山笑着倾过身,直接抱起他,说:“外面容易着凉,进屋上床睡。” 姜淮没说话,揽住他脖子,安静一点了。 傍晚,姜淮去阳台摘豆角和青瓜,准备腌酸豆角和酱瓜,下饭开胃。 丛山问他:“淮宝,要不要去看晚霞?” 姜淮说:“晚霞有什么好看?” “当然要看和谁一起去了。” “那你和谁去过?” 丛山说:“只和你去过。” 姜淮停顿片刻,忽然说,他想过丛山和其他人结婚的可能,但也不觉得伤心,因为很早就做了那样的预想。 丛山说,他没想过姜淮会和别人结婚,因为他只喜欢姜淮。 这话没头没脑的,姜淮问:“怎么说你才好呢?” 丛山看他轻轻皱着眉,笑着走过来,环抱住他,说:“一见面,你就应该主动对我表白,那我就安稳了。” 姜淮说:“那才犯傻呢。谁知道你在想什么,万一欺负我怎么办。” 丛山说,现在是蜜月,他什么都不想,只想他。 丛山低头吻住他的唇,轻轻咬他的舌尖,身体细微的颤栗,犯傻的人最快乐。 丛山租了一条游轮,去清波江上看晚霞。 漫天的晚霞,这一年的光景,仿佛都在昨天。 姜淮站在船头,想到去年夏天的那个夜晚,他心动的瞬间,有些头重脚轻,如坠梦里。 他奢望的,他想要的,兜兜转转,光明的、美好的,最后都来到了他的身边。 过了几天,他们把王秀苗接到家里来住。 王秀苗有些拘谨,姜淮脸色刻意的柔和了一些,丛山谦逊得体,刻意拿出世家子弟的做派,待人接物不成问题,王秀苗住得比较舒心。 他们谁都没有去说离婚的话题。 午后,两人闲坐,听苏州评弹在唱:“香莲碧,水动风凉,夏日长。” 一句话十个字,可以顺着念,可以倒着念。 长日夏,凉风动水,碧莲香。 丛山说:“戏曲里,形容词和动词不分家。牡丹亭用到极致,似水流年。一个流字,既衬水,又衬年。” 姜淮想了想,说:“同理可得,我喜欢你,和你喜欢我,是一句话,分不开的。” 丛山笑了,说淮宝真聪明。 姜淮很受用,亲了他一下。 王秀苗给他们送水果,在门口看见这一幕,内心五味杂陈,有些感慨。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姜淮笑过了。 儿子是怎么忽然长大的?中考高考都不用家长跟,打工挣钱帮家里还债,上大学一个人坐火车去大城市,找工作找对象,也不需要问大人意见。 儿子像是一直就是一个大人。 二三十年忽然过去了,姜淮曾是王秀苗怀里小小的一个婴儿。 如果没有姜德生,儿子们的生活或许会过得更好。 她觉得愧疚,拖累了姜淮,又拖累了姜演。 王秀苗的母爱迟来地觉醒了,她忽然转了性,没再接过姜德生的电话,安静地在江城陪姜淮,时不时去看望一下姜演。 王秀苗回去那天早上,天蒙蒙亮,姜淮醒的早。 王秀苗和姜淮说了一会家常话,收拾好东西,递给姜淮一份文件。 姜淮打开看,是他之前给王秀苗的离婚协议书,上面写着王秀苗的名字。 他愣住了。 王秀苗轻声对姜淮说:“这十几年,妈妈没顾上淮淮。淮淮你很乖,妈妈很放心。” 姜淮已经很久没听到王秀苗这样的言语了,眼眶发热,鼻子也发酸。 王秀苗要走了,姜淮出门送她到火车站。 火车的鸣笛声中,他转身,发现丛山在门口等他,看见他,对着他微微一笑。 人来人往中,悲欢离合来来去去。 姜淮也笑了。 火车开走那一瞬间,姜淮忽然发现他的过去也开走了。 回眸那一刹,悲也好,喜也好,都不重要了。 将来等待他的,会是一场新的人生,那里有他生命中最为重要也最为美好的一切事物。 完番外一家三口 春天的时候,他们有了一个孩子,是个可爱的男娃娃。 娃娃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看着姜淮不哭不闹,伸着双手让人抱。 姜淮心软,抱着抱着,就从孤儿院抱回了家。 尚晨问他:“娃娃叫什么名字呢?” 姜淮说:“没想好呢。” 尚晨说:“要不就叫仔姜鸡吧?好吃还应景。” 姜淮不答应。 正直清明节,丛山做了青团,放在白瓷盘里,泛着温润的光。娃娃穿着嫩绿的外衫,坐在沙发上,睁着大眼睛看姜淮,视线对上,就露出一个天真的笑。 姜淮福至心灵,说:“叫团团。” 尚晨笑了,问:“青团的团?” 姜淮摇了摇头,认真地说:“是有爸爸妈妈,团团圆圆的团。” 夏天的时候,团团长大了一点,姜淮带着他去公园玩。 他们捡到桉树脱落的树皮,薄薄的一大张,纹路很细腻。 丛山下班回家,看见茶几上的树皮,问:“捡回来做什么?” 团团下午玩了很久,现在困了,趴在姜淮肩头睡觉。姜淮抱着他轻轻地摇,轻言细语地说:“团团喜欢,就捡回来了。” 桉树皮散发很淡的树脂香气,比寻常见的干净单薄。 丛山并不嫌弃,拿铅笔描了几个皮影,用刻刀和剪子裁出形状,给团团做幼教的玩具。 姜淮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说:“给我一张当书签。” 纸是树浆做的,书签是树皮,一本书是树在开会。 丛山微微一笑,裁了一张小花猪。 姜淮很高兴,又问:“那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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