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知道他又在想招数了,跟上次和尚晨打牌一样。 丛山很喜欢运筹帷幄,凡事掌控其中的感觉。 草草打了十几局,有输有赢,岳峰觉得很寻常。 后面渐渐不对劲了,赌注小的牌局,他赢得很轻松,一到赌注翻番得惊人的时候,总输得落花流水。 姜淮替丛山摸牌,他摸什么牌,丛山打什么牌。赢牌也好,输牌也好,丛山脸上都没什么情绪。最后的点睛之笔,往往是姜淮替他摸的牌。 岳峰终于意识到撞上高手了,老大在替自己老婆立威呢…… 又一局歇下来,他忙伸手按着桌上的牌,低声哀求:“今晚咱们先这样了,老大,您高抬贵手。” 小林和老董正冤着呢,岳峰下楼前哄他们,说什么老大带着拖油瓶上场,铁定是输。 还说什么情场得意,赌场必然失意,不趁机敲老大一笔,下次就没这机会了。 丛山嘴角上扬,看看手表,说:“才玩了半个钟头,我还以为你们要通宵。” 岳峰说:“千万别!玩通宵,我底裤都得输给您。” 丛山笑了,说:“那先玩到这,你们谁算数快,咱们清个账吧。” 几个下属头皮发麻,这牌打的有点大,损失惨重。 姜淮忽然说:“饿了。” 丛山微微一笑,对岳峰说:“算了,请吃晚饭吧。” 岳峰连连说好。 小林和老董算看出来了,姜淮在替他们解围,而老大很听老婆的话。 他们收了牌局,去餐厅吃饭。 难得遇见下雪天,他们点了一个火锅,又点了一瓶高粱酒。 火锅是鸳鸯锅,姜淮吃白汤,涮贡菜吃,觉得清脆爽口。 酒热好后端上来,姜淮分了一小杯,抿一口,辣红了脸。 雪天围炉,喝点热酒,十分应景。 他们吃了饭,喝了酒,说说笑笑,姜淮觉得这倒春寒的晚上,暖和起来。 吃完饭,他们回到房间,姜淮看电视,看到戏曲频道,一会唱“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一会唱“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丛山陪他看,问他:“淮宝,想不想去听戏?” 姜淮想到程松,问:“听什么呢?” 丛山说:“听因缘际会。” 姜淮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玄妙,不说话了。 丛山说:“淮宝,我开水白菜 第二天,做结婚礼服的裁缝来了,是一对快七十岁的老夫妇,阵仗大,带了三个助理过来,说是学徒。 阿姨戴着眼镜,眼神尖,用软尺给姜淮量身段,肩宽、腰身、手臂,从上到下,拿个本子记得清清楚楚。 丛山在旁边椅子上坐着,看热闹,轮到他了,老裁缝给他量的仔仔细细的。 阿姨说:“你们预算宽绰,刺绣可以请成都那边做,纯手工的中式礼服一般提前半年,但赶赶工也可以了。” 丛山说好。 老阿姨又说:“西式的礼服,我们代理了一个大品牌,拗口,叫什么来着?” 助理小姑娘忙接话,说:“verawang。” 老阿姨说:“就是这个洋牌子,美国的,王薇薇。” 姜淮笑了。 老阿姨有傲气,对西式婚服很不屑。 但老阿姨还是很专业的,说:“中西式礼服外,还有一套晚礼服,用外国大牌子的高级定制,挺好的。婚礼之外,参加什么重要场合,也可以穿。这一套,我们家做不来,得去上海或者香港做了。” 丛山听得很耐心,老阿姨让姜淮先选中式礼服版型。 姜淮看大红礼服都是大同小异,随手一指图样。 裁缝阿姨说:“这个带了样子来,新郎先试试。” 助理们不是白来的,好几个大行李箱打开,翻出明晃晃的红衣金线礼袍。 姜淮心一惊,扭头对丛山说:“我们就做一套西式婚礼服,好不好?” 老阿姨笑了,说:“新郎怎么脑子瓜了?结婚么,做三套礼服不算多。龙凤衣服配金猪、配钻石、配翡翠,正好三套。花团锦簇的,多洋气!” 丛山笑着对姜淮说:“淮宝,你先试试,我看看。” 助理小姑娘拿上那套明清样子的礼服,陪姜淮进里间试了。 姜淮穿好了出来,不大自在。 丛山凝视他半晌,微微一笑,说:“淮宝,你转一圈看看。” 姜淮转一圈给他看,感觉厚厚的缎子布料,加了金线刺绣,很吃重。 丛山说:“好看。” 姜淮脸上有点泛红。 老阿姨抬起眼镜,细细看,夸奖说:“可以做我们店的招牌喽。” 姜淮猜想老阿姨对每对新人都这么说。 裁缝阿姨给姜淮选定礼服款式,细节太多,又要选材质,配饰用银线刺绣,还是珍珠、钻石,繁琐的不得了。 丛山坐在旁边看姜淮发懵的样子,解围说:“越简洁越好。” 裁缝阿姨说:“你很懂行,越简洁,越费工。” 丛山笑了,姜淮也笑了,这叫误打误撞。 姜淮又试了一套晚礼服,用来婚宴后酬谢宾客时穿。 助理小姐帮他穿,他觉得有点累。 只是一件婚服,就能这样催眠人。 丛山见他半天不出来,进来了。 姜淮转过身看他,对他微微一笑。 丛山心上泛着涟漪,刹那温柔起来,没有说话。 姜淮问:“这件好吗?” 丛山眼睛带着笑意,点头,这是词不达意的时候,漫不经心都消失了,因为思绪断裂了。 姜淮说:“那就这件了。” 他们选礼服这样快,裁缝阿姨说:“没见过这么省事的新人。至少还要试两次,做好了改一次,结婚前再改一次。新人婚礼前压力大,都会瘦。” 姜淮觉得折腾,问丛山:“干脆回江城做礼服吧,省时省力。” 丛山笑着说:“闲着也是闲着,多来逛逛,当旅游了。” 姜淮微微一笑。 裁缝们收拾阵仗走了,房间静下来了。 丛山坐在床上,拉着姜淮坐在他怀里。 姜淮笑盈盈望着他。 丛山忽然说:“天上掉下个姜妹妹。” 姜淮笑了。 下午,雪小了一点,他们打车去磁器口玩。 他们避开人群,走在千百年前存在的青石小道上。 姜淮哼歌:“乌云乌云快走开,你可知道我不曾带把伞。” 丛山告诉他:“淮宝,磁器口以前叫龙隐镇。” 姜淮问:“为什么呢?” 丛山说:“明朝的建文皇帝,被自己的亲叔叔篡权,逃到这里的一座寺庙,这座寺庙因此得名龙隐寺,这座镇因此得名龙隐镇。” 姜淮崇拜地看着他:“你知道的好多。” 丛山微微一笑,说:“淮宝,我们进来的地方有介绍,你当时馋小麻花,没有仔细看。” 姜淮脸上有些烫。 他转开话题,问丛山:“我们待会去哪呢?” 丛山说:“宋庆龄故居和白公馆,你想不想去?” 姜淮点头,说想去。 一座古城往往是虚实相间的,实的是眼前所见,虚的是意中所想。一个有典故的地方,多出一半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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