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看王爷这话说的,&rdo;永宁似笑非笑地看了韩王一眼,将手里的茶杯放了到几案上,说道:&ldo;这个&lso;借&rso;字用得真好,不告而取这种借法,我这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丫头可还真是头回听说呢!&rdo;
韩王的脸色&ldo;腾‐‐&rdo;地一下涨得通红,可是又不好跟个小丫头争辩,只是微微前倾了身体,看向了房玄龄。谁知房玄龄跟没听见自家小闺女的话似的,端着杯茶,拿茶杯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茶叶,就是不搭腔。
那被韩王点了名的肖姬,眼眶里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同样掉的极具美感。她冲着房永安磕了个头,然后哽咽着说道:&ldo;贱妾真的只是太想学骑马了,一时失措才失了规矩,王妃就饶过贱妾这一回吧……&rdo;说着,她还不忘抛了个怯生生的小眼神给韩王。
房永安一早说了,这事由永宁自己处置,所以这会儿也并不说话,学着父亲的样子拨着茶叶玩儿。
韩王干咳了一声,皱着眉头说道:&ldo;这事马夫是知道的,他没告诉王妃吗?&rdo;
&ldo;说了,怎么没说?&rdo;永宁还是那个要笑不笑的样子:&ldo;他是高阳公主约我去骑马,我让备马的时候才说的,他还说,是王爷说不用告诉王妃和我的,王爷,我该信他的话吗?&rdo;
韩王张嘴结舌地说不出话来了。当时那马夫确实犹豫着说要去告诉王妃一声,是他说没这个必要……可是这会儿,房玄龄在坐,他如何敢承认?被永宁这么一挤兑,那马夫当下就成了替罪羊,韩王倒也实在,一张嘴就赏了五十大板,但凡身子骨差点,这顿板子就能要了小命。
那肖姬泪如泉涌,看向永宁的眼神充满了愤恨,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指着永宁哭诉道:&ldo;你这小娘子好歹毒的心肠,不过骑了骑你的马罢了,你便让高阳公主打了我,如今连马夫都不放过,你还想害死几个人?&rdo;
&ldo;放肆!&rdo;韩王跟房永安异口同声地喝斥了一声,见韩王出声,房永安将训斥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怒火中烧地看向了韩王,只等着看他怎么处理。
韩王只觉得头大,他直后悔明知道房玄龄也在,怎么还让这两个女人跟着进来了呢?心里暗恼这肖姬眼皮子浅,连情势都看不出来,房玄龄在坐,连他都忌讳上七分,这个女人怎么就敢不占着理的指责房家的千金呢?!
可是这肖姬却是这数月来他极宠爱的一个姬妾,要是罚得重了,他自己也心疼,可是要是罚的轻了……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这事会闹成这样,多数原因都起在永宁身上,这丫头可比她姐姐敢下手……
韩王张了张嘴,训斥的话倒现成,可是他拿不定主意训斥之后怎么处罚,于是,在他思考的过程中,永宁笑着开腔儿了:&ldo;我歹毒?我歹毒在哪里?那马不是我让你偷的,也不是我让那马夫瞒哄不报的,这会儿赏他板子的人更不是我,今天就是为这事再死几个人,又关我什么事?你们韩王府家教不严,难道还是我的错了?说什么,你不过是骑了骑我的马?难道那马夫没告诉你,我的马是御赐的?就你这种一贯钱能在西市买一串儿回来的女人,也配骑它?说句实话,我那匹马就是掉根毛,都比你金贵!你倒真有脸敢骑!&rdo;
永宁早打听过了,这肖姬原是贱籍,只是得了韩王的青眼,才在这韩王府站住了脚跟。可惜她为人见识浅薄,又刻薄寡恩,平日里也没人提点过她规矩什么的,又见房永安这个正妃是个不得宠的,便多有冒犯之处,次数一多,便愈发不把房永安放在眼里了。今天遇上了这样的机会,正好可以打压一下她的气焰,永宁怎么可能放过她?
那肖姬其实也明白韩王顾忌着房玄龄,只是她仗着韩王的宠爱,又有今天被高阳公主抽了顿鞭子的刺激,便也不看韩王难看的脸色,居然继续跟永宁顶了上来:&ldo;那马夫明明就有告诉过你,那马是我骑了去的,你还如此做为,分明就是故意的,你,你……王爷,您要为贱妾做主呀!&rdo;
这肖姬再次把韩王架到火炉上烤去了……
第一卷风雨长安第六十章惊吓
那肖姬哭哭闹闹的做派让韩王一阵腻歪,更觉得在房玄龄跟前失了脸面,心情愈发的恶劣。以往这肖姬种种的好,此时想来都成了恃宠而骄的罪证,韩王猛地一拍几案,站了起来,怒喝道:&ldo;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哭闹?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rdo;
那肖姬的哭声一下子止住了,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了韩王,连被太监拖出去的时候,都忘了挣扎。
此刻陪着肖姬跪在那里的另一个姬妾,跪趴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吓得直发抖。韩王也没心情理会她,只挥了挥手,打发她下去。
韩王看着房玄龄波澜不兴的脸,那份尴尬就别提了。他自己也奇怪,这房玄龄从来都是温温和和一个人,跟他说话也带着恭谨,可是他怎么就是看见这位就觉得心里发憷呢?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韩王强笑着说道:&ldo;都是小王管教不严,让房相见笑了……&rdo;
房玄龄终于把手里那杯快凉了的茶给放回了几案上,冲着韩王一拱手,平缓地说道:&ldo;我这长女出生之时,正是我投了还是秦王的陛下之时,待大势已定,我虽接了她们母女来了长安,可是却仍将心思放在了政务之上……后来回想,对永安,我有愧,于是后来又有了这小女儿,便忍不住加倍疼爱!&rdo;说到这儿,他的语气突然加重,目光也凌厉了起来:&ldo;我今日只告诉王爷一句,我房家的女儿个个都是宝!只要有我在一日,便不许别人欺负了她们!&rdo;
韩王的脸色&ldo;涮‐‐&rdo;地一下白了,而房永安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永宁吸了吸鼻子,站到了房玄龄身边,轻轻地拽住了他的袍子。
&ldo;韩王殿下,&rdo;房玄龄依旧是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缓缓地说道:&ldo;今日咱们且将话摊开来说,你这些年与永安离心,可是为了潞州刺史许志安多次上书弹劾于你之事?&rdo;
韩王脸色一变,目光迅速地从屋里侍候着的宫女、太监身上扫过,这些下人从来都是有眼色的,一个个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房永安看着韩王冷笑了一声,说道:&ldo;王爷难道还想否认?您可不止一次对人抱怨白白搭上了嫡妃的位子,却没派上用场……不是吗?!&rdo;她眼睛里面的恼恨不加掩饰,当着父亲、妹妹的面,她只想发泄一次!
房玄龄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冷哼了一声,说道:&ldo;看在你是永安夫婿的份上,我就提醒韩王殿下一声,皇上不需要能干的、没有劣迹的蕃王!皇上更不喜欢有野心、有能力的蕃王!以后韩王行事,还请三思!&rdo;
韩王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如果说房永安的话只是让他尴尬恼怒,那么房玄龄的话,就实在是让他后怕惊惧了……
&ldo;韩王殿下,&rdo;房玄龄却没有停止对韩王的打击,他双手交握,意态轻闲地坐在那里,继续说道:&ldo;韩王殿下在朔州养的三千私兵是想干什么用的?去年韩王府的书吏去单于都护府做什么去了?三年前辽州刺史舞弊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韩王殿下难不成真以为自己瞒得过谁不成?!&rdo;
房玄龄对韩王其实一直都没什么好感,当年如果不是皇帝一意孤行,事先都没透过风声给他,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女儿嫁给韩王的。这些年,他经手的事务,只要是有关韩王封地的,都是直接转交给皇帝,让皇帝亲自过问的。不是说他不关心女儿的生活,只是这些事他置身事外,反而好处置。
他口中所说的这些,都是皇帝曾经发过脾气的大事,最后都在他的转圜下轻拿轻放的解决了。皇帝如今对韩王不仅有戒心,在房玄龄的疏解下,其实对他也稍稍放下了些心。韩王年轻太轻,行事火气太壮,瞻前顾后,犹疑难决,在皇帝和房玄龄这些经历过真正的斗争的人看来,他还显得太嫩!
皇帝这次之所以召韩王夫妻带着世子进京,其实本身就有留他们夫妻长居长安的意思,只是一时没有找着合适的理由。房玄龄本来还只是想让女儿带着孩子们留下,可是看着韩王如今这个样子,他心里也默默地赞成了皇帝的想法‐‐这人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的好,要不自家大闺女还不定被他牵累成什么样呢!
韩王早在房玄龄提起朔州的私兵时,便大惊之下站了起来,待房玄龄的话说完,他脸色惨白地又跌坐回了位子上。房永安也一脸惊色,她知道韩王私底下是有些势力的,可是没想到父亲人在长安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那,皇帝知道不知道这些事呢?!夫妻两个心里同里浮现出这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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