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端着药,步子虽疾但稳,在瞥见床上的温砚已经醒来后,心里那只紧绷的弦松下来。他将药送到床沿,文纾顺势接过,搅着黑乎乎的药,舀起喂给温砚。“我自己来喝吧。”温砚微微直起身子,伸手要接药碗。文纾只得默默松下药勺,将瓷碗递给他。他将药勺抵在碗边,托着碗底,仰头将碗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干脆利落的没一秒停顿。他将口中苦涩的药液尽数咽下后,甚至只是皱了皱眉。站在一旁的季知远难免疑惑,上次他见温砚喝药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的。温砚不是很怕苦的吗?他因为疑惑而皱的眉都比温砚喝药皱的眉还要深上许多。“这是江大夫配的药方子,是吧?”文纾问着。“对,江老说小砚的底子太弱,一开始药性太烈会受不住,先吃上这几贴调理调理,他再添几味药进去。”他回着,只得先将疑惑藏在心里。“有劳知远你费心了。”文纾对着他微微勾唇,以示谢意,“就算是亲哥哥,也未必有你这么上心。”“亲哥哥”。此话一出,季知远的表情微微一僵,那双星眼不受控的飘向靠在床头的温砚。温砚的脸色苍白如纸,干涩的薄唇比起刚刚是多了一些血色,但依然显得憔悴。在一旁的文纾顺着自己开展的话题,很自然的便接上:“刚刚我还和小砚还谈起你和廷景来着,你们俩都是小砚的哥哥,又都这么懂事聪明,般配的很。”原本她倒也不着急和季知远提这件事,但话轱辘滚到这了,提上也无妨。这话锋一出,直捅温砚的心窝子。文纾的话说的不清不楚,好像是他也觉得季知远和周廷景般配似的。可他又不能当众拆文纾的台,只能急的揪住了被下的床单,抿唇望向季知远。抬眸的一瞬,恰好对上男人那道灼热的视线。男人那双深邃的星眼里,神情复杂,侵略性意味异常浓烈的盯着他。“噢?小砚也这么觉得吗?”手心里的被单被皱成一团。房间里溢满苦涩的中药味。他的眼湿漉漉的,如鲠在喉的张唇,想开口,却因为太急被呛住,剧烈的咳嗽着。季知远见状,神色即刻褪去刚刚的侵略色彩,继而覆上忧色,步子往床沿靠:“不说这些,先躺下休息吧。”文纾蹙起眉,伸手抚着温砚弓起的背,轻叹着:“怪我们当年没能把你的身体养好……”温砚幼时生过一场大病,没有养好身子便继续投入到高强度的练字和书法里,当时温重华带着他去全国各地比赛学习,让他在书法界展露头角的同时,身体也落下了病根。文纾对此事颇为自责,但温重华则认为有得必有失。“不怪你们,是我自己体质差。”温砚哑声安慰着文纾。对于自己父母的苛责与管教,他并不怨怼。他明白,文纾和温重华也并非是不爱他,只是比起爱他温砚,他们更爱名更爱利,更爱拥有前缀书法天才的温砚。“你二伯说家里有块大补的人参,你爸爸去拿了,我让厨房给你炖上。”女人将他的枕头理了理,起身离开房间。温砚没什么力气开口,只躺在床上点点脑袋。文纾一走,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季知远缓缓坐上床沿的空出的软椅,有些不放心的伸手抚上他光洁的前额,再三确认已经退烧后,才滑下手背:“还晕不晕?要不要再睡会。”“外面还下雨吗?”温砚摇头,那双狐狸眼像两汪清澈的泉水,水灵灵的望着床边的季知远。“停了一会,但还是冷,我替你开了一点窗缝,不敢留多。”室外的湿气和寒气都太重,季知远比谁都希望这场寒潮能早点过去。“季大哥。”温砚唤他,哑声里带着一点鼻音,莫名勾人,“我没有觉得廷景和你配。”偏走的话题,又被他给拐了回来。“或者说,我觉得,没有人能配得上你。”他的语气认真,眸色间也透着真切,像是在陈述一件既定事实。软椅上的男人正襟危坐,双手搭在膝盖上,闻声,手指不由挤压着自己的大腿,仿佛要将腿上的布料压出印子来。“对于你的择偶问题,我也持同样态度。你病了,沈焉有来关心过你吗?”他知道这种在背后捅刀的事情不光彩,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并非全然出于嫉妒心在作祟,更多的是他实在放心不下温砚和这样一个不靠谱的混蛋在一起。“他……应该还不知道我生病了。”温砚垂眸,一副替沈焉开脱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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