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霖将她抱到起来放在床上,他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出去,顺便把碗带下楼。
楼下,卓航正靠在落地窗边抽烟,看见季修霖拿着碗从楼上下来,他问道:&ldo;唐宁睡了?&rdo;
&ldo;嗯。&rdo;季修霖把碗拿进厨房,回到客厅,他走到卓航身边,问他要了一根烟点燃,吐出一口白雾,&ldo;你怎么还没睡?&rdo;
&ldo;睡不着。&rdo;卓航指间夹着烟,轻轻弹了弹烟灰,&ldo;我爸让我转经管系,季队,你知道我在校泳队资质最差,继续留在校泳队也没有多大的前途。&rdo;
季修霖透过薄薄的烟雾看着他,&ldo;卓航,你是我们几个人里训练最勤奋的,就这么放弃了,你不会觉得遗憾吗?&rdo;
卓航苦笑,神色间流露出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老成,&ldo;我喜欢游泳,也想继续努力下去,但是季队,人不该只为梦想而活着,我爸前些天因为高强度工作,导致高血压突发脑溢血,他被抢救过来时,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该学着长大了。&rdo;
季修霖沉默的抽烟。
&ldo;以前我只顾躲在他的羽翼下,任性的坚持自己的路,那天我才发现,他老了,额头上添了很多皱纹,白头发比黑头发都多,我想我不能再继续任性下去,季队,对不起!&rdo;
季修霖摁灭了烟,在淡白的烟雾中抬头注视他,&ldo;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rdo;
卓航顿了顿,&ldo;子佑一直觉得你不肯去国家队,是因为你哥的事,他有时候单纯得让人无语。其实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们才留下的。&rdo;
灯光下,季修霖眉目深沉,他说:&ldo;卓航,我不是英雄,我留在校泳队,只是因为这里的氛围让我感到轻松,我不喜欢国家队,也不喜欢省队,太急功近利。&rdo;
不管季修霖怎么说,卓航都认定他是因为他们才留下的,&ldo;我要离开泳队的事,还没有和子佑他们说,季队,你先替我保密。&rdo;
季修霖没再劝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义务与责任,既然卓航已经做了决定,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ldo;好。&rdo;
卓航又点燃了一根烟,他看着倚在对面墙壁上的季修霖,窗外夜沉如水,他的神色却比以往要柔和,&ldo;你和唐宁有进展了?&rdo;
季修霖挑眉,&ldo;你也看出来我对她有意思了?&rdo;
卓航笑了笑,&ldo;我刚才听见你在楼下笑得像个二傻子。&rdo;
季修霖:&ldo;……&rdo;
&ldo;唐宁挺好的。&rdo;卓航评价了一句,没有再多说。
反倒是季修霖心中的喜悦无人可倾述,他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人,竹筒倒豆子似的,&ldo;嗯,她特别好,卓航,我跟你说……&rdo;
接下来季修霖滔滔不绝的说起他和唐宁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出去吃饭……平时话那么少的一个人,提起喜欢的人恨不得说上三天三夜,眼睛都会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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