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也不和穆言说话转身进门,招待景飒坐下,然后就进去厨房。
林洛本来要去帮忙,景飒在一旁抬头看了他一眼。林洛立刻起身把穆言推去厨房,美其名曰不能白吃。林洛把人推进去就自己退出去了,穆言和母亲两人待在一起一开始还有些拘束,毕竟太多年没有回来。林母整个过程也都拉着张脸,穆言就站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看着锅里翻滚的菜,煮的菜大半都是他爱吃的。
穆言站在她身后好一会才说,&ldo;妈,对不起啊。&rdo;
林母叹了口气,手里翻炒的动作也没有停,&ldo;你啊,就是我上辈子啊,欠下的债。这辈子就是要我还的,总是操不完的心。&rdo;
穆言听了这句话又说,&ldo;妈,对不起。&rdo;
话一说出口倒有些哽咽了,林母放了手里的锅铲回头看他,&ldo;怎么了?哭什么?在外面是不是受谁欺负了?&rdo;
&ldo;没什么,被烟熏到眼睛了,你炒菜怎么也不开油烟机?&rdo;穆言抬手抹了把眼睛,伸手去按了下油烟机的开关。
林母不放心地又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继续炒菜,边炒边说,&ldo;小洛早就和我说你现在为人正派了,不像以前那样,和男人乱搞,你能改掉我也就不生你的气,你怎么这么好几年也不回来,你也知道再怎么这里都是你的家,那我就不是你的妈了?&rdo;
穆言听了前面正暗自怨着林洛多嘴,胡乱说话,听到后面鼻子又有些发酸,说话腔调也有些变,&ldo;妈,你说这话是要当儿子的去学哪吒也剔骨还母一回?&rdo;
&ldo;呸呸呸,小孩子不懂事,这快新年应该说点吉利话。&rdo;
&ldo;嗯,我还要长命百岁孝敬您呢,你也要长命百岁。&rdo;穆言伸手搭上了母亲的肩,心里松了口气,嘴角刚勾起又垮下,这些原谅其实也是骗来的。当初苏漾是不是也在亲情和爱情中犹豫过,所以那天苏漾说,我们可以继续在一起,只是比以前更见不得光,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当时穆言以为苏漾放不开舍不下的是家业,如今想来也觉得自己当时想法片面了,从没想过他在家里所遭受的压力。
新年过得还算开心,景飒的工作忙是要在年初三回去,木头倒是体谅穆言,直到年初十的工作都是安排在老家,可以不用这么早就回去,景飒一走林洛也要跟着走。
穆言送两人去路口坐车,两人在前面并肩走着,穆言跟在他们身后只能一直转头看风景,免得被某些场面气到,偶然一回头,穆言看到自己母亲站在阳台看着他们,吓得一身冷汗转身说,&ldo;你们刚才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rdo;
林洛还没有说话,景飒就问,&ldo;请问你能不能提高下语言功底?或许适当隐藏下自己的不足,免得说出来的话拉低整体档次。&rdo;
穆言也懒得和他计较,用眼神示意他看楼上,&ldo;我妈一直在楼上阳台。&rdo;
说话时几人已经转弯,原本靠在一起走的人立刻离开了三步远,景飒说,&ldo;走在一起说话也没什么。&rdo;
林洛却是说,&ldo;完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看见别的。&rdo;
穆言皱着眉看两人,&ldo;还有别的?你们!&rdo;
景飒伸手搭了林洛的肩说,&ldo;我觉得妈虽然什么也没说,其实已经猜到了。&rdo;
穆言一脸嫌弃地看着景飒,&ldo;你喊谁妈呢?别乱开口。&rdo;
景飒也不认输,&ldo;莫激动,我也不是随你喊的。&rdo;
林洛对于两人的嘴上互不相让有些无奈,只能问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ldo;你为什么觉得她猜到了?&rdo;
&ldo;因为她是女人也是妈妈。&rdo;因为在小区里,景飒还是把搭在林洛肩上的手拿了下来。
&ldo;不要吓我,你们两个等下是可以滚了,我还要回去。&rdo;穆言被他说得有些心慌,如果妈真知道,他回去不非得被逼问死?说不准就要被冠上带坏林洛的罪名。
&ldo;我也不去确定,她不说你也就当不知道吧。&rdo;景飒耸了耸肩,一副同情穆言的表情。
穆言也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八成是景飒编出来吓自己的,一直到大年初十,穆言离开林母也没有再提到任何关于男人喜欢男人的话题,只是送穆言下楼的时候说了句,&ldo;你有时间就处个对象,小洛迟早也要有自己的家,我迟早也是要走的,到时候你总得有个亲人在身边,再往后你年纪大了也要有人给你养老。&rdo;
穆言总觉得回来之后时刻被自己的母亲戳着泪点,勉强镇定地说,&ldo;我会放心上的。你还年轻,不要胡说什么走不走的,才刚过年要多说吉利话,前几天你还刚教过我呢。&rdo;
林母点头,穆言所坐的出租开出去几百米,穆言回头还看到母亲站在路边,突然有些不忍,转头对司机说,&ldo;麻烦倒回去。&rdo;
穆言是带着母亲一起回去的,说服母亲也花了不少力气,路上悄悄给林洛发了信息,要他带着他搬出去的东西在他们到达之前搬回去,就算不能还原,也至少让房间看上去是有人在住。林洛刚好跟着景飒在外出差,发了个哭脸让他先顶着,房间里也不算完全荒芜,勉强还是可以糊弄过去。
林母在家里住着,穆言陪着老人家逛了一天,第二天林母说什么也要让他出去工作,说自己在家等着就行,穆言拗不过母亲,而且林洛当天下午就能到家,也就让木头接了工作,也不会出去太远,这天早上出门穆言问,&ldo;妈,你想要谁的签名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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