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紫和章秀华去到甘肃,善澄则是一个人到了青海。
她搭乘火车,随身只带了一个lv的大号手袋,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折腾,同洒在湟水的第一道阳光,抵达西寧西站。
西寧西站外有上百辆出租车,分为左右两个集团。
善澄问拉客的大妈,大妈说:「车站出来左手边的出租车跳錶收费,右手边的不跳表,喊价。」善澄选了不跳錶的,她寧愿被骗一次,也不要一路上听师傅瞎矇。
西寧海拔高,但是没有甘肃冷。城市面貌整体来说比兰州的城市面目现代一些,民眾主食仍以羊肉为主,比较特别的有炒羊肠、面片。路上能见到更多的藏人,回民则是兰州较多。
善澄坐上出租车,师傅见是一位小姑娘,而她的行李不多,不像是来旅游的问说:「姑娘,来西寧玩啊?」
「算是吧!开车。」
「去哪?」
「都好,这车今天我包了。」
师傅看善澄心情不佳,不想热脸贴冷屁股,说:「那就让小黑我带你游一游西寧。马步芳故居去不去?」
「去。」
「来西寧,塔尔寺是一定要去的,姑娘去吗?」
「去。」
「其他比较远的行程,收费也比较多,姑娘有什么想法?如果我们去塔尔寺,可以顺道去贵德看看丹霞地貌。」
善澄摸着她的包,说:「我想看看青海湖,其他师傅看着办吧!」
「好咧!不过西寧到青海湖百来公里,塔尔寺和青海湖,一个往西,一个往南,今天一天只怕不够。」
「师傅,你就别管了,开车吧!」
师傅耸耸肩,心想这姑娘冷漠就冷漠唄,只要出得起钱,她爱去哪去哪。
出租车载着善澄,来到一代西北梟雄,酷爱玉石和根雕的马步芳故居。民国前的一席奢华犹存,但更多的是昨是今非的沧桑。
善澄进去随意走动,见一对父子正在参观,小男孩一直问父亲问题,其中一段问答很有意思。
子:?爸爸,马步芳是国民党的啊?那他是坏人囉??
父亲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小男孩説:?以前是不是谁打赢了,谁就是好人??
父亲还是没有回答。
离开马步芳故居,善澄一路向西走。
中途行经清真寺,到处都是戴白帽子的回民。
西寧附近半小时车程,便抵达藏传佛教四大寺之一,宗喀巴大师所创的塔尔寺,这里的僧人信奉黄教,规约严格,不能婚娶。塔尔是一座城,四处都有可供布施的箱子,也会遇到乞讨的藏民。
善澄雪白的肌肤,和肤色黝黑的藏民形成强烈的对比。一些观光客见她信步独行,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猜想是哪里来的女子,长得如此空灵。
她走进一间小院,里头一位头发斑白的僧人坐在蒲团上,正在读经。
僧人见到善澄,说:「这里可不是供游客参观的地方。」
「抱歉,我没看到标示,我这就走。」
「姑娘留步,你从哪里来?」僧人请善澄自取放在墙边的蒲团,就地而坐。
「上海。」善澄没拒绝,回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
「何以见得。」
「明心自见,我想姑娘自己心里清楚。」
善澄一怔,问说:「为什么有些人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却还是去做?」
僧人笑答,彷彿在他看来,善澄的问题不是问题:「人要为自己负责,既是明知故犯,又何必为此烦恼。当今社会许多人没了信仰,信仰不是信神或宗教,而是相信一些超脱物质的东西,像是『良心』。有人不认为人有良心,认为良心就看用多少钱换。自然也不认为有报应。佛教和其他宗教的差异就在于特别相信『因果』。做人该懂的道理都懂,还去做,那是自作孽,之后因果报应,都怪不了别人。」
善澄听了若有所思,跟僧人道声谢。
贵德距离西寧百公里左右,中间会经过丹霞地貌的国家公园(但是是私人出资的)。因为矿物的不同,使得地貌岩层出现七彩繽纷的顏色。
通往贵德的路途要穿越拉鸡山,又叫拉脊山,最高峰标高三千八百多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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