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枫笑道:&ldo;是的。他们去请蓝太夫人,等事情完了,我再带你上岸去。&rdo;
陈照水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道:&ldo;原来是那个剑客。&rdo;
丁枫道:&ldo;公子和你说过了。&rdo;
陈照水在甲板上慢慢踱着步,低声道:&ldo;怎么都是剑客?真奇怪。&rdo;
丁枫一边眺望着远方,一边道:&ldo;为什么说奇怪?&rdo;
陈照水道:&ldo;天下兵器那么多,大家却都只爱用那几样。除了刀剑,就只有鞭用的多一些,至于锏锤之类的,像是没人会去用的一样。&rdo;
丁枫被她问得一愣,正斟酌用句时候,先前驶去的快艇已经折返了。船上非但没有蓝太夫人,连原先的水手也折损了一半。陈照水亦闻到了血腥气,她低声道:&ldo;打起来了。&rdo;
丁枫皱眉道:&ldo;怎么回事?&rdo;
其中一个面颊带伤的黑衣大汉应道:&ldo;我们同原先一样上船去,话说了一半蓝太夫人就动了手。&rdo;
丁枫道:&ldo;我过去一趟。&rdo;犹豫了一下,又对陈照水道:&ldo;你水性如何?&rdo;
陈照水道:&ldo;我不怕水。&rdo;
丁枫叹了口气,道:&ldo;我还是先叫尹武送你到岸上,你就在城里等我。要是有人要和你动手,你就说你是顾飞白的妹妹,若他还要动手,你就一路往人多的地方跑。&rdo;
陈照水含了一口气在嘴中,将脸颊撑得鼓起。
丁枫看她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只好解释道:&ldo;一会儿有危险,我怕照看不到你。&rdo;
陈照水忽然道:&ldo;顾飞白是不是我的姐姐?&rdo;
&ldo;他是你的哥哥,很爱护你的哥哥。&rdo;
尹武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壮年大汉,练的是北派的横练功夫,武功虽不能和丁枫并论,但也能说得上一句武艺精湛,在平常情况下,确实能护得陈照水周全。
陈照水和他站在一起,只比他的腰带要高上一点。尹武担心走散,又觉得陈照水这样年幼娇贵,不知如何看顾,就把左臂横在腰腹部,让陈照水坐在上头。他的手臂宽阔,陈照水身形又小,看上去倒也和谐。
陈照水就这么坐着,轻轻晃着腿,一边听着城里人们走动交谈的声音,一边听尹武介绍这边的风景人情。
等慢慢晃过三四条街,陈照水忽然道:&ldo;这里是哪里?好重的水汽。&rdo;
尹武道:&ldo;逍遥池,一个澡堂子,门在另一条街上。&rdo;他的声音带了一点轻微的喘气声。
陈照水又道:&ldo;附近有茶摊吗?&rdo;
附近没有茶摊,但有一个有些年头的馄饨摊。馄饨摊小且简陋,此时已过中午,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就只有一对老夫妻在做整理。
老妇人见陈照水过来,连忙将桌椅又擦了一遍,口中道:&ldo;小姐要吃什么?&rdo;
陈照水面上带着笑,发上仍绑着平日里常带的紫翡珠串,穿着银线勾边的缂丝衣裳,鞋上缀的米珠在步伐移动间,稍稍露出一点光来。无论怎样看,她都不像是一个江湖人士,反倒像是养在深闺的官家小姐,可她坐在这简陋的桦木条凳上丝毫不显突兀,仿佛她坐在这里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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