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尔弗雷德?&rdo;布鲁斯问,&ldo;你在这里做什么?&rdo;
老管家站了起来,在呼气的一瞬间收拢思绪,然后用一如既往的声音说道,&ldo;看来你终于决定活过来片刻,布鲁斯先生。&rdo;
&ldo;我不打算饿死自己,&rdo;布鲁斯生硬地驳了一句,然后眉头又是皱了起来,&ldo;你到底在干什么?这难道是……dna鉴定?干什么的?&rdo;
就在那一刻他们身后的机器发出了&ldo;叮&rdo;的一声响,宣告分析完毕。鉴定结果报表自动生成在屏幕上卷过。阿尔弗雷德飞快地瞥了屏幕一眼,就看见最后一行:综合亲子系数=730,310;亲子概率:99999。老管家合上双眼,无声地叹息。
&ldo;阿尔弗雷德,&rdo;布鲁斯开口,声音滑落至蝙蝠侠固有的低吼,双眼亮得骇人仿佛烧起来了一般,&ldo;阿尔弗雷德,这是一个亲子鉴定,还有我知道左边那列等位基因系数是我的数据。你到底在干什么?告诉我!&rdo;
老管家摇了摇头,低声应道,&ldo;我最近收到一封信,布鲁斯先生,十年前写成的一封信,但是直到最近才送到韦恩庄园。写信的是一位女士,名叫玛丽莲?巴特森,原名沃德伟。她在信中提到了她的儿子,一个出生于2001年一月二十四日的孩子。&rdo;
第2章不曾预见的子弹
&ldo;这封信是什么时候送到的?&rdo;
布鲁斯一边拆信一边这般问了一句。他的声音听上去竟然十分平静,却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他先是抽出了那两张多年前的合影,端详了片刻,然后像被什么卡住喉咙一样惨笑了一声。他随手将照片扔在地上,然后又开始阅读他的旧情人十年前写下的书信。
&ldo;一个星期之前,布鲁斯先生。&rdo;
&ldo;那是。然后你本来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一切?&rdo;
阿尔弗雷德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答道,&ldo;我没有打算在短期内告诉你。我想眼下的你恐怕无法妥善处理这种事情,本来是希望由我自己一个人出面解决。&rdo;
&ldo;你没说错,我没办法妥善处理这件事情。我完全无法应付。&rdo;布鲁斯将手中的东西全扔在了地上,就好像那些纸片烫了他的手一般。他甚至没有把两封信的内容读完,只不过匆匆扫了几行便无法忍耐地将东西一起砸在了地上,面容里满是无法隐藏的痛恨与恐惧。
&ldo;布鲁斯先生!&rdo;阿尔弗雷德皱起了眉头,忙将地上的照片与信纸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收在信封中。这毕竟是布鲁斯的儿子给他写的第一封信;总有一天布鲁斯会意识到这些东西有多重要,总有那一天的。
&ldo;我的儿子死了,阿尔弗雷德,那个只有我一半高的孩子。这种事情不可能有补救的办法,也不可能有足够的慰藉,什么也没有!除非达米安这就睁开他的眼睛走到我面前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事情可以修正这一切。尤其是你手中的这封信,这到底算什么?&rdo;他的声音从低吼一点一点演变成无法压抑的咆哮,在溶洞中回荡仿佛受伤的狼的嘶鸣,&ldo;这不是上帝的恩赐,根本就是一个充满恶意的玩笑!&rdo;
阿尔弗雷德没有说话。他默然看着布鲁斯呼了一口长气,然后又是转身走向那套模拟系统‐‐那是最后一个拯救达米安的机会,尽管其实什么也不会改变。布鲁斯本已经坐下了,但突然又站起身来,复又走到阿尔弗雷德身前。他抬头又扫了一眼大屏幕上的dna鉴定,问,&ldo;这孩子的dna样本哪里来的?信中夹的那束头发没有发根,无法提取dna的。&rdo;
&ldo;一个私家侦探,&rdo;阿尔弗雷德答道,&ldo;你可以放心,这位女士绝对谨慎,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情。&rdo;
&ldo;私家侦探?你到底怎么了,阿尔弗雷德?&rdo;布鲁斯瞪了老管家一眼,几分怀疑几分恼火地问道,&ldo;你应该知道我总会去找那个孩子的。也许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但我一定会亲自处理。你为什么急着找私家侦探?&rdo;
阿尔弗雷德叹息着摇头,说道,&ldo;先生,如果你将小威廉的信读完,你会发现玛丽莲?巴特森女士三年前便去世了,巴特森先生也不曾出面,那孩子还说自己连个固定地址都没有。&rdo;
仿佛被什么冻住了一般,布鲁斯愣愣地站了片刻,许久才无可奈何地问道,&ldo;于是那位私家侦探怎么说?&rdo;
&ldo;玛丽莲女士和她的丈夫都在三年前因为事故去世。之后巴特森先生的堂兄成了小威廉的监护人,但是这位堂兄似乎更热衷图谋巴特森夫妇的所有财产,也没有照顾好孩子。在一年里威廉三次离家出走,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资料档案,已是彻底被政府机构遗忘。这两三年里他一直独自一人流落街头,靠送报纸和收废品为生,但难得地没有陷入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仍然在努力上学读书。不过就连那位侦探女士也说了,威廉是个幸运的孩子,但谁知道这份运气又能延续多久。&rdo;
&ldo;砰&rdo;的一声巨响,是布鲁斯的拳头砸在了一旁的仪器上。闪亮的金属表面被他一拳砸出了浅浅的凹痕,他的指节也红了一片。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问道,&ldo;现在几点?&rdo;
&ldo;就快十点三十了,布鲁斯先生。&rdo;
&ldo;那你先去睡一觉,&rdo;布鲁斯说,语气干脆不容拒绝,&ldo;等我巡逻回来你与我一同去福西特城走一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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