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点烫。&rdo;任明卿无意义地笑。
他翻了个身,抓着把手下到浴池里,光着屁股蛋子。
他再度跟庄墨面对面的时候,庄墨低头敛目,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任明卿永远也猜不到庄墨为什么生气。
总的来说,庄墨觉得他的屁股出人意料的圆润,饱满,性感。好屁股。但问题是他就这么光着屁股蛋子下来了,太过分了,不矜持。
庄墨知道自己理应知足,毕竟他占了任明卿的便宜。但是,他又觉得很烦躁,甚至怨天尤人。你看,任明卿完全没有那根筋。他现在泡在距离他一臂之遥的水里,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还发出了可爱的呻吟,对&ldo;庄先生&rdo;所代表的危险一无所知。他们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他不会恐慌,不会害羞,不会矜持,他就是个下澡堂的大老爷们,会兴致勃勃地掏出那玩意儿跟你比大小。
&ldo;我最近好像胖了。&rdo;任明卿拍拍自己的胸脯,跟庄墨汇报。
庄墨转开了目光。这个小家伙把胸口拍得红红白白的,不啻于嫩羊肉在火锅里往自己头上撒孜然。
&ldo;胖什么。&rdo;他刚捡到任明卿的时候,他175的个子,不到110斤,骨瘦如柴。好不容易养胖一丁点,又进了医院,一朝回到解放前。
&ldo;这个冬天你起码给我胖20斤。&rdo;庄墨给他下达指标。
&ldo;……那我长的都是肥膘。&rdo;任明卿淌水挨到他身边,戳了戳他的手臂,&ldo;你就都是精肉。&rdo;研究了半天,羡慕地望着他,&ldo;结实又有弹性,很精壮。&rdo;
&ldo;我也很久没打拳了。&rdo;庄墨无奈地抬头。他低头就看到水里若隐若现的小腰小腿,还有那什么。这个小讨债鬼怎么尽投怀送抱,他又不是柳下惠。
&ldo;我跟你比起来没有肌肉,你是怎么练的?&rdo;任明卿举起了手臂,让他摸摸。
庄墨的笑容渐渐消失。在任明卿&ldo;你给我诊断诊断&rdo;的期盼眼神中,礼节性地握住了他的臂膀。任明卿是真得瘦,他居然可以整个握住,不过他骨头蛮细的,摸上去也有几两肉。庄墨抄着他白生生的手臂,心想:如果现在把他扭过来按在墙壁上……
&ldo;你换香水了?&rdo;任明卿近距离跟庄墨呆在一起,陌生的气息浓烈到无法忽略。
&ldo;没错。&rdo;庄墨平常用的是爱马仕大地,可是最近换成了巴宝莉新伦敦。&ldo;感觉怎样?&rdo;他是为任明卿换的,任明卿能注意到,这让他很兴奋。
&ldo;嗯……从前的那一款端庄典雅,蛮好闻的;现在的……烟草味道很浓重,还有一股麝香味,很……很性感。&rdo;任明卿斟词酌句地点评。
他不懂香水,不过五感很敏锐。从前的庄墨闻起来成熟稳重,现在与其说是性感,不如说是很欲。特别是泡在池水里一蒸,即使他是男人,也觉得庄墨散发着一股求偶的气息。不过他自然不会这样打击他的朋友就是了。
见到庄墨眯起眼睛,流露出愉悦的神情,显然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任明卿也放松下来,眉眼弯弯地问他:&ldo;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rdo;
庄墨抓着他的手淡淡道:&ldo;嗯,想做爱。&rdo;眼睛死死盯着他瞧。
任明卿:&ldo;……?&rdo;
庄墨说得如此淡然,任明卿不知道如何接话才是了。他跟庄墨是很亲近,不过他们并不像其他男人,总是在讨论女人。他们唯一一次讨论女人,是正儿八经聊了一晚上婚恋价值观,比八荣八耻还正经。庄墨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彬彬有礼的,似乎并不屑谈论下流话题。
任明卿倒不是对庄墨突如其来的下流有意见,相反,他受宠若惊,觉得这是一种broance的象征。可是他实在没有什么经验,没有办法提供意见与建议。他羞涩又羞耻地涨红了脸,老半天才憋出一句:&ldo;祝……祝你成功。&rdo;
庄墨:&ldo;……&rdo;
虽然很蠢,但实在可爱。
&ldo;你怎么流鼻血了?&rdo;任明卿吓了一跳。
庄墨这才意识到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人中往下奔腾。
任明卿抄了把水洗了洗他的鼻子。
&ldo;一定是泡太久了。&rdo;任明卿跳上了台阶,光着身子跑进厨房,又光着身子跑回来,蹲下身,灵巧地把庄墨的脸弄干净,往他鼻孔里插了两根纸棍。&ldo;你得用嘴巴呼吸了。&rdo;他温柔地笑着,把冰袋搁在了他额头上,眼里的担忧终于消散。
&ldo;这是个大老爷们。&rdo;庄墨心想,&ldo;我永远爱他。&rdo;
任明卿劝庄墨上岸,他认为他会流鼻血是因为泡澡令人体虚。庄墨说他还想再泡一会儿,任明卿就先走了。庄墨忍不住拽住了他的手腕:&ldo;晚上我跟你睡。&rdo;
&ldo;嗯?&rdo;
&ldo;我的卧室借给玄原了。&rdo;庄墨死死盯着他的脸。
&ldo;好。&rdo;他笑得一点破绽都没有。
他走了。庄墨一个人呆在浴池里,等兴奋平复。他心事纷杂,身体却简单粗暴。
这个时候玄原来了。
&ldo;你们家有澡堂?&rdo;玄原的声音里永远有一种想要装作满不在乎的嫉妒,&ldo;你怎么都不叫我?&rdo;
&ldo;你就不能自己去洗澡?&rdo;
玄原再也忍不住了:&ldo;你能跟他泡,为什么不能跟我泡?&rdo;他明明看见任明卿穿着睡衣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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