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熟的鸭子欲飞不飞,急坏了经纪人。好几次约司嘉怡谈这事,司嘉怡对对手评价颇高:&ldo;我看过她试一场戏,很震撼。如果我技不如人被换掉,我没话说。你也别担心了,改演女二号,我照样有发挥余地。&rdo;
这话可惹怒了经纪人,直斥她没出息。可这番怒气丢到司嘉怡这里,没激起司嘉怡半点反应,经纪人知道她不吃硬的,只得改说软话:&ldo;这次换角风波绝对没你说得这么简单。嘉怡,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和他闹矛盾了?&rdo;
&ldo;谁?&rdo;
&ldo;别跟我装傻。&rdo;
&ldo;……&rdo;
&ldo;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rdo;经纪人终败在她的沉默之下,叹口气继续道,&ldo;我就当你这是在恃宠而骄。下周四他生日,ceo找了公关公司秘密策划要替他庆祝,我用你名义定了瓶62年的lafite,你挑个合适的时机送给他。&rdo;
隔周四司嘉怡要开工,特地嘱咐助理关机,没曾想经纪人直接开车杀到现场,司嘉怡刚剪彩完,跟厂商没说到两句话就被经纪人揪了出来。
经纪人开着快车,脾气也长得飞快:&ldo;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不急死我你不甘心是不是?&rdo;
司嘉怡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直到车子猛地刹住,她映在车窗上的脸被窗外夜店的霓虹晕得忽明忽灭,这时候终于肯开口说话:&ldo;我这不是在恃宠而骄。&rdo;
急着开车门的经纪人皱眉回头,&ldo;你说什么?&rdo;
&ldo;越和他深入接触,就越会觉得他是个危险人物。他就像一个……眼光很准的猎人,少女的贞操,ji女的灵魂,什么对你来说最珍贵,他就会夺走什么。如果你是我,你肯定逃得比我还快。这是趋利避害的本能。&rdo;
经纪人拒绝讨论这个问题。只说:&ldo;嘉怡,你出道以来一直红不了,大部分责任在我,我知道我不是个称职的经纪人,不止一个人说过我只会拖后腿。我也想争口气,可我的能力确实不够,只能认了。圈子里的人的这副嘴脸你不知不知道,你一红,他们翻脸比翻书还快,立马改称我是金牌经纪人。我承认我虚荣,可……我现在手头就你一个艺人,我只能靠你了。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你忍心看我跌回谷底?&rdo;
司嘉怡在副驾呆坐片刻,一直咬着牙齿。经纪人一直看着她,他的目光是司嘉怡不能承受之重,终是猛的推门下车。
本城最著名的夜店,前面是迪厅,夜夜爆满,与后巷相通的包厢区则是明星隐富们的最爱,后巷的小门供其悄然出入,又有保安把守,保证不受打搅。
停车场最好的车位全被豪车占据,司嘉怡穿过停车场,从后巷拐进包厢区,经纪人快步跟上,把样式精美的酒盒送到她手里。
她在昏暗灯光下寻找姚子政,同公司艺人中途撞见她,拉着她言笑晏晏:&ldo;这么晚了还不见你人,都以为你不来了呢。&rdo;
司嘉怡摇一摇手中酒盒:&ldo;顶头上司过生,我当然是礼到人也到。&rdo;
&ldo;那你也来得太晚了吧,姚先生刚才送老板出去就没再回来,估计是一起走了。&rdo;
司嘉怡慢吞吞的&ldo;哦&rdo;了一声,心里其实是松口气的。回身看到经济人在不远处盯场,司嘉怡没有多做犹豫,闪身藏进人群,朝另一边的静吧躲去。
司嘉怡没想到自己会在静吧看到姚子政。
她眼尖,一看到坐那上网的背影,她站在原地就不动了。
静吧里只有他一桌客人,台上的萨克斯风为他一人演奏。她离得有些远,只依稀看见网页大标题上&ldo;深陷丑闻&rdo;几字。
想不到姚子政也看这种新闻,司嘉怡抱着酒盒转身,悻悻然按原路返回。
端着托盘的服务生向姚子政的方向走去,与司嘉怡错身而过时被司嘉怡叫住。司嘉怡边拆酒盒边说:&ldo;替我把它交给姚先生。&rdo;
她把服务生托盘上的酒杯拿下来,正准备一口饮尽然后换上自己那瓶红酒时,手腕被人攥住。
司嘉怡被攥着穿过一排排桌椅,走出静吧,绕出安全门,来到后巷。
不清楚状况的保安要上前制止,看清了姚子政的脸,又迟疑地退开。
路灯的光落下来,司嘉怡看不清这个背光而立的男人的表情。
酒瓶还握在手中,司嘉怡紧紧握着,一丝丝地排遣着紧张的情绪,终于可以不那么心虚地笑起来:&ldo;生日快乐。&rdo;
&ldo;这种若即若离的游戏,你玩够了么?&rdo;
冷风灌进她的衣领,不及这个男人没有一点起伏的声音所带来的寒意半分。
急促的心跳声几乎要敲破司嘉怡的耳膜,她默数三下开口,声音才勉强不卑不亢:&ldo;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是最合适的,我不想有什么改变。&rdo;
他缓缓缓缓地低下头来,睫毛的阴影几乎要落到司嘉怡的眼皮上,这么近的距离。她要偏头,被他捏住下巴。被逼直视的一瞬间陷进他的眼睛里,无可自拔。
&ldo;我倒想听听在你眼里,我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rdo;
司嘉怡回答不上来。
她不知道在她眼里这个男人算什么,她只看到他眼睛里倒影着的自己有多紧张,有多道貌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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