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紧,她快步走了过去扶了他,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ldo;怎么咳了?慕容大人怎么说的?&rdo;
楼湛却在她近身的一瞬,扣住了她的手指,苏染挣了挣,没挣脱开,便由了他,只将他扶好,取了垫枕给他靠坐。
&ldo;苏染,我知道你不开心。&rdo;他握着她的手,除开在外头,这还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用&ldo;我&rdo;这个词。
苏染垂下视线沉默了片刻,须臾,抬起头来,坦然迎上他的视线,没有回避,也再不想回避:&ldo;我的确不开心,毕竟没人愿意与别人分享丈夫。&rdo;
顿了一下,她看着楼湛:&ldo;我不想再掩饰什么,也不想再隐藏什么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王爷,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在尚书府时你为我的事大发雷霆,或许是我被蝶恋花掳走你及时赶来,又或者,是山崖之上你拉住了我的手,是石洞之内,你以血为我续命……&rdo;
&ldo;我想要与你执手白头,可我又天生想法与别人不同,我知道在你们男人眼里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我容不下,在感情的事情上,我眼里容不下沙子,就算,我有多么喜欢那个人!&rdo;
楼湛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
&ldo;我知道你是王爷,是天下人的厉王,所以我要求不了你,但我可以要求自己的心。&rdo;苏染说着,便要挣脱开他的手,可是楼湛不放。
&ldo;你想走?&rdo;他眯着眼睛,脸色阴沉如水。
苏染笑了笑:&ldo;没有,我只是在说我的想法而已。&rdo;
苏染说完,顿了片刻才又道:&ldo;你,是真的要娶沈姑娘吗?&rdo;
楼湛看着她,&ldo;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样?&rdo;
苏染低下头来,兀自自嘲一笑:&ldo;我不能怎么样,我一个庶女,一切不过是仰仗了厉王殿下才有了今天,我又能如何?&rdo;
&ldo;苏染。&rdo;楼湛目光沉沉,&ldo;你该知道,你与本王,并不仅仅是普通的存在。&rdo;
&ldo;当然。&rdo;苏染抬起头来笑了笑,&ldo;能被王爷以血续命的,只怕世间仅我一人,所以为了这份恩情,我会留下来的。&rdo;
楼湛看着她,似乎是想从她脸上找出破绽来,可苏染给他的只有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ldo;你伤口裂开了,我去给你叫慕容大人。&rdo;
说完,她便不由分说挣脱开他的手,离开了。
楼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底的颜色终于是深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染一心一意留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去,也不去看他。
因为在第二天,沈幼晴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自去向皇帝求了亲,皇帝当初就将她赐给厉王为正妃,择日大婚。
苏染听说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下月初三,而王府的一切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七公主得到消息之后来过几次,但她左右不了皇帝的决定,所以在来过几次之后,看苏染一副疏离的样子,她便只能隔段时间让桃子送些东西来府上,就怕苏染亏待自己。
大婚之日,前堂一片喜庆之声,苏染留在后院仅有叶儿一人作陪。
直至夜色渐深,整个王府的声音都冷了下去,苏染才吹灭了已经滴了一桌子烛泪的烛火,上床歇息。
夜很安静,整个院子里甚至连一只虫叫声都没有,可就是这份安静,竟让人心头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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