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与不信,在一念之间。我是信什么,又不信什么呢?
今晚就像做了一场梦,且不易咀嚼,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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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我吃完早饭方打算去集贤书院,朱文涛却匆匆到访。
朱文涛说:“今日顺道便过来了,你脸色似乎不大好,近来睡眠不好吗?”
“还是老样子。”我将手搁在脉枕上,轻叹出声,“真是烦劳你了,隔几天就跑一趟。”
他沉着声诊完脉,又看了看我的舌苔:“最近天转凉,你受了些寒气,其余倒无大碍。帮你开了膏方,赵将军来找我的时候,我顺手便给他了,看样子似乎想要亲力亲为,不大放心旁人插手。膏子熬好了之后拿罐子装起来,每日早晚用温水送服,先这么吃着看看,应当是很好的。”
“你方才说——”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赵偱去找过你?什么时候?”
他低头整理药箱:“前日晚上他来找我,我便同他说了药的事。他是你夫君,我想他理应知道此事。”
“你还同他说了什么?”
“我领他去了药铺,就是那家济世堂,你们府里拿药的铺子。大晚上的……”
他话还没说完,管家匆匆跑了过来,喘着粗气道:“少夫人不好了!”
【四三】欲加之罪
“别慌,慢慢说。”
管家定了定神,道:“方才国舅府传来消息,说国舅老爷昨天后半夜被急召,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似乎是被扣下了。”
“我爹怎么了?”
“说是昨晚上一场大火,将工部衙门给烧了!”
“不是有主事值宿的吗?”
“其余就不大清楚了,只晓得这件事闹得挺大,少夫人可要回一趟娘家?”
我蹙蹙眉,同管家道:“备马车。”
朱文涛温温吞吞地站起来,说:“先打听清楚了再说,别先着急起来,指不定是误传呢。”
我定定神:“我知道。”
“那我这就先走了。”他拎起药箱,又似乎想起什么来一般,同我道,“对了,赵将军的伤没养好,得关照着,别落了病根。我见他似乎还有些咳嗽,像是有些时日了。可他偏偏固执,也不让人瞧。”他看我一眼,又轻压了眼角慢吞吞道:“总觉得你们挺苦,但又说不出来。”
他背着药箱便走了,管家备好马车,我踩上脚凳正打算上车时,却被人一把拉住。
赵偱不知何时回的府,他握住我的手臂道:“你去了什么也做不了,何况此事还没有查清,不必这样急。”
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拿开他的手:“我自有我的打算,你不必管我。”
他搭住我的手道:“我陪你一道去罢。”
我淡声回了一句:“你随意。”
我坐进车里,伸手压好车窗帘子,看到他蹙着眉微微偏过头,也不知怎地就说了一句:“若是不舒服就不要去了,我不勉强你。”
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格外清晰,他微垂了眼睫,说:“我能有什么事呢。”
“没事?”我咬了咬下唇,“人总觉得自己能体会到旁人的痛楚,可伤不在自己身上,永远不会知道有多疼。你当然没事,因为刀子是往我心里扎的,不是你。”
我说完便觉得自己就像握着一把没有刀柄的刀在乱挥,伤己及人。
他的手方触到我的衣服,我便下意识地就往后挪了挪,蹙了眉道:“不要碰我!”他收回尴尬停在半空的手,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道:“连永,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我抿紧唇,停了好久才道,“你敢说你没有负疚感吗?你敢说你不怕我再被牵连进去吗?你无非是怕周顾不到我,又生出什么事端来。既然这样劳心劳力对彼此都不好,那为何还要在一起?这是头一次让我觉得……坚持是一件愚蠢的事。我矛盾过,也问过自己无数遍,我在你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不得不肩负的责任?还是你委曲求全维持人生的一部分?我算什么……我到底是妄自菲薄了还是想多了,或者根本就是我想错了,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我深吸口气,看着他的眼睛却非常非常难受。这又是在做什么?试图激怒他吗?这样的感觉太糟糕……
我偏过头,重重叹了口气:“你做什么都不同我说,你以为沉默就能解决一切吗?有时我自以为了解你,有时却又觉得你于我而言简直形同陌路。你总是瞒我,为什么我所有的伤口都袒露给你看,你却捂得严严实实,不让我知道你到底哪里疼。我不逼你……我常常想是自己要得太多了吗?不是的……许多事我根本不在乎。可沅沅为什么要成为牺牲品,她有什么错?!这是一个死结,是永远好不了的一个伤口,你我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若你觉得努力维持这样的关系太过勉强,那我们不如分开吧。”
不知是情绪太过强烈还是太冷,我说着说着全身都在发抖,便不自觉地抓紧了手边的一条毯子。近来我常常处于失控的状态,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病了,只会伤及更多,倒不如及时收手。我不敢去看赵偱,我恨他,却又觉得他可怜,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自顾不暇了为什么还要去为旁人心疼,不值得,不值得……
“她也是我女儿。”他说得冷冷静静,我看不到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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