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式的床角深而重地陷在地毯里,以一个剧烈的节奏摇晃。 彦舒不怎么喜欢叫,他的声音喑哑,只有实在受不住了,才会逼出几声。 很快谢起就知道他为什么声音会哑了。 oga被他上了一次后,便以压制的姿势,自己喜爱的节奏,掠夺他的alpha。 他摸过alpha汗湿的腹部,拿起了桌旁的香烟。 在医院里,谢起从未见他抽过。 如今oga用那张仍谁看了都觉得过火的脸蛋,轻轻眯起眼睛,缓缓吐出香烟。 烟雾似层纱般悬浮在他们交织的视线当中,隔绝了那一瞬的对视。 彦舒的脸穿过薄雾,来到他面前。 带着尼古丁的苦涩气息,他含住了谢起的嘴唇,发出愉悦之极的声音。 在极致的快感中,谢起闭上眼。 一个画面闪过了他的脑海。 同样是雷雨天,同一张床上,彦舒坐在床边,冷淡地望着跪在他身前的男人。 然后他忽然抬起眼,好像发现了在门后窥视的谢起。 他缓缓露出了笑容,俯身抓住了那男人的头发吻了下去。 就像是在施恩,又像一场只有谢起才知的宣战。 所有关系中,他们所建立的交集,是最混乱、不稳定,又难以割舍的关系。 在谢起理清心中的戒备,审视二人的关系前,他被彦舒弄得几乎没办法保持理性。 谢起怀疑如果他们去医院测试,契合度应该极高。 要不然他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好像oga冲他勾勾手指,他便轻而易举被勾引。 又一次被彦舒勾着做完后,谢起看着对方靠在床头,吞吐云雾的模样,忍不住道:“我不喜欢你抽烟。” 彦舒看了他一眼,眼尾还残余着性事后的余韵。 这段时间里,除了上床以外,谢起对彦舒的态度挺冷淡的。 彦舒自然感觉得出来,他心里觉得好笑。 看来他的弟弟,就算失忆了,也本能地保持着对他的厌恶。 彦舒又抽了口烟,才慢声道:“抽烟止痒。” 止哪的痒,谢起不至于清纯到听不懂 他忍不住耳垂微红,略有些恼怒,不明白彦舒怎么这样自然地说出这种话。 想起那唯一能记起的画面,彦舒与跪在地上的男人接吻。 那一刻的怒火,几乎要隔着记忆烧到当下的他身上。 他想,他失忆之前,肯定很喜欢彦舒。 不然怎么会这样无法容忍他的背叛,以至于失忆后都对这人如此抗拒。 但谢起没打算跟彦舒说,他想起的这件事。 因为事情的原貌还不清楚,现在的他,只能轻易地被彦舒糊弄。 是的,糊弄。 彦舒说他没有朋友,没有工作,性子孤僻,不善社交。 可谢起不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然而住院这么多天,除了彦舒以外,再没人来看过他是事实。 就算真有朋友,想来也不亲近。 难道从前的他,真是除了爱情以外,什么都没有的失败者? 他们住的地方很大,家中有许多佣人。 彦舒每日从公司回来,都会陪他聊聊天。 从对话中,谢起能听出彦舒对自己浓烈的独占欲,以及监视。 佣人中绝对有彦舒的耳目,如若不然,怎么会连自己今天在书房里看了哪本书都一清二楚。 彦舒甚至对此不加以掩饰,仿佛这就是他们之间正常的相处模式。 有一次家中来了个新的佣人,谢起觉得这个人长得有些面熟。 是个有着白皙的皮肤,柔软棕发的beta。 莫名的,谢起觉得这才是自己会喜欢的类型。 而不是黑发绿眼的阴郁美人。 当天晚上,彦舒回来了,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对他温柔小意。 彦舒带着皮手套的手刚放在他肩膀上,谢起就觉得脖子一痛,针对alpha的强效麻药让他四肢无力。 谢起惊怒交加,不明白彦舒这是在干什么。 彦舒抓住他的头发,粗暴地将他从椅子上拖到了床上,骑在他腰上的同时,又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黑发美人声音仍然温柔,目光却前所未有的阴沉。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怎么能看别人呢?” “你真不乖。” 这是一场单方面实施的羞辱,在信息素刺激下,谢起本能地起了反应。 彦舒却没有像从前那样满足他,而是给他那处套了环。 紧箍的痛感,再施加一定的刺激。 整整一个晚上,谢起从生到死,再从死到生。 天光微亮的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彦舒掐着他的脖子,让他窒息的同时,又柔情蜜意地舔着他的嘴角。 他甚至听到对方再说:“你知道的,我永远爱你。” “你该喊我什么?喊对了我就把这个东西摘下来。” 他听信了魔鬼的哄劝声,从亲昵的宝贝开始喊。 宝贝,宝宝,亲爱的,老公。 每换一个称呼,彦舒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直到后来,彦舒不想再听他喊出任何称呼。 心思多变的疯子,最后再解开他环的那刻,与他耳边轻声道:“你该喊我哥哥。” 陷入昏睡的那刻,谢起在心里冷嗤:“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这一次,谢起昏迷了近乎一天。 过量的麻醉让他大病初愈的身体,饱受副作用的折磨。 一连几天,身体仍然虚弱。 而那个棕色头发的beta,也再没出现过他面前。 谢起计划着要逃了,他不可能继续跟一个疯子待在一起。 alpha本就聪颖,没多久他就摸清了保安的换岗时间,以及监视器查看不到的死角。 他对这个偌大的山庄熟悉得不得了,轻车熟路地,谢起逃了出去。 他没想到能在半路上遇到那个oga。 白皙的皮肤,棕色的头发,浑身散发着香甜气息的oga。 在看见他的那刻,oga扑到了他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在oga饱含哭腔的陈述中,谢起得知了彦舒隐瞒的真相。 他确实有个恋人,但那个恋人是眼前这个叫陈斯的oga。 谢起是个摄影师,时常去外地采景。 数个月前,一次外出摄影的过程中,谢起出了意外,恰好摔倒了脑袋。 陈斯失去了恋人的一切联系,找到恋人家中,却不被允许进入。 只好守在这里,希望能见谢起一面。 谢起看着陈斯的眼泪,心乱如麻,有种直觉告诉他,陈斯说的才是真相。 但不知道为何,他心中总有一种不适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陈斯的头发太像他记忆中那个画面。 那个……跪在彦舒面前的男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简洁地告诉对方自己脑袋摔伤,失了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陈斯目光微动,很快便说:“没关系,我可以陪你慢慢想起来。” 他目光深情地望着谢起:“以后我都会陪着你,好好爱你,就像你曾经对我那样。” 不知为何,谢起听到这话,却更感不适。 谢起:“对了……你刚刚说,你来我家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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