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一次都没见许即墨喝过那壶里的水。
为什么?
虞淮安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睡不好的是他,为什么却让自己喝这沨榈茶水?不止如此,还哄他说什么“春困秋乏”,就像不想让他察觉此事一般?
虞淮安有点不敢再细想下去。两人的感情正笃,他不想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在自己心底埋下信任的危机。
“大人大人?”芒种的声音及时将他唤回神:“您还好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啊,我没事。”虞淮安勉强笑了笑:“是,我不知它具体的用法,一不小心放多了。看来下次还得靠你。不过芒种,这件事别同任何人说,好么?”
芒种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许是那日没喝沨榈茶,虞淮安睡到半夜,再次悠悠转醒。他扭头一看——外间的灯果然又亮起来了。
他强撑着困意起身,轻手轻脚地向光源走去。
昏黄的灯光下,许即墨坐在桌前面容凝重,手握着一杆彤管运笔如风。他走近两步,脚下不知踩到什么物什,发出轻轻一声响动。
这声响算不得什么,许即墨却如惊了一跳那般。他抬眼瞥见虞淮安,脸上有类似慌乱的情绪一晃而过。他猛地拨弄了一下手头东西,站起身,扯出个笑脸相迎:
“哥哥,这么晚了,怎的还不睡?”
虞淮安默然地看了他半晌,直看得对方脸上的笑都有些僵,才低低道:“我担心你。”
听到这话,许即墨身上的不自然感才像是散去了些。他拉着虞淮安的手在自己脸边蹭了蹭,语气温柔又耐心:“我没事,不是说了哥哥好生睡着就好嘛。你看,手都凉了。”
今夜的虞淮安却有些奇怪,没有如往常一般融化在他的温柔里。
“你在练字?”他说:“我也想看看。”
许即墨的笑容淡了一瞬:“别了吧。哥哥的字铁画银钩,相比起来,我实在有点不敢献丑。”
虞淮安奇怪地看他一眼:“跟我还矜持什么。”
说着径自上前,垂首看向桌面——
颜筋柳骨的整整三张字迹,如游云惊龙,力透纸背。
“你太谦虚了。”虞淮安淡淡做出评价。与此同时心头好似松了一口气,有个声音在说——还好,他没有骗我。
这么一想,一整天的那点不愉快竟也奇迹般的消弭于无。虞淮安越看那字越喜欢,正欲伸手拿起细细端详,那纸张却先一步被人眼疾手快地摁住。
“明天再看,好不好?”许即墨温声劝诱着,手背却绷得有点紧:“你就这样跑出来,也不披件衣服。明日若是着凉,我可要生气的。”
说完也不管虞淮安意愿,颇有些强硬地搂着他向里屋走去。虞淮安看得出他在极力克制,可他的眼神还是透出一丝对虞淮安来说极为陌生的阴沉——
那阴沉,果真是在担心虞淮安着凉,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虞淮安不敢确定。
他由着许即墨吹灭了灯,拥着自己一道躺下。两人如往常一样相拥而眠,虞淮安却是第一次在这个人怀里感到这样不安。
许即墨,别这样。
他在心底小小声地祈求——
别这样,求求你,别对我说谎。
——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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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半晌贪欢
那夜过后,两人都跟没事人一样,极有默契地谁也没再提起此事。
时光如梭,在双方都有些微妙的心境中,许即墨终于迎来了自己第二十个生辰。
按照自古以来的礼制,男子二十岁成人,行冠礼。这一天于寻常人来说是了不得的大日子,哪怕是穷苦人家也得欢欢喜喜办一场。可许即墨在北梁一无亲朋,二无好友,更不可能奢望梁帝那伙人替自己操办,是以全然没什么期待,只当平常日过活。尽管如此,在一大早收到韩原隔空扔进他窗户里的“惊喜”时,许即墨还是忍不住咧了咧嘴角。
这个韩原,仗着自己比较年长就同他没个尊卑。少时许即墨随他习武,动不动就被他虐个满地找牙。许即墨嘴上说着不生气,实际上一张小脸冷得能冻死人。每到这时,韩原便会揪些草叶藤条,囫囵编成各色小玩意儿,腆着脸贱兮兮地凑上前讨许即墨欢心。如今想来,这人当真是虎得很,宁愿在事后费老大的劲儿哄孩子,也不知道在比剑时稍微给人家留点面子。而今两人不常见面,许即墨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比武输了还要生闷气的小团子,可韩原还是如从前一般念着他的生辰,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潜入侯府,只为送他一对草扎的小兔子。
许即墨饶有兴致地将那对小兔子提溜起来,拎到眼前细细观察——明明是一对造型相同的兔子,长得怎么能如此天差地别?一个精巧可爱,另一个却扎得歪歪扭扭,连耳朵都一长一短,说“憨态可掬”都是抬举它了。许即墨打量了半晌,合理怀疑韩原是扎到一半不耐烦了才能整出这等“杰作”。然而下一秒,那只丑兔子腹部藏着的小小纸条证明了韩原的无辜。
许即墨打开一看——上头简洁端正的一句“生辰快乐”,明显是龚子卿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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