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即墨像是想到什么,无奈地摇摇头:
“这你就别想了。虞淮安那人就是个一根筋的。劝也劝不动,杀又杀不得,麻烦得很。”
您倒是舍得杀么?龚子卿看破不说破,问:“怎么会?全京城都说他对您宠爱有加,便是您亲自去劝也行不通么?”
许即墨哼笑一声:“孤哪儿有那个胆子?孤这些年做小伏低,就连同太学那些个老顽固顶了嘴,回家都得在他书房被训个半天。若叫他知道孤意图不轨,怕不是要被他扒了皮?不过孤这些年在他面前装疯卖傻的功夫可没白费,近月以来他终于对孤放松了些警惕,许孤自由出入他的书房”
“自由出入他的书房?!”龚子卿眼睛一亮。
许即墨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找到。”
“孤里里外外都翻过了,只是些寻常书籍。那些真正重要的也不可能轻易叫孤接触到不是?”
龚子卿正色道:
“殿下,这对我们真的很重要。除了边塞那支宁南军,京城的禁军也一直是老宁南侯在掌管。如今他儿子虽转而做了文官,府上一定还留着从前城防边防一类的军事机要。京城是国之命脉,兵力最精、人数最盛。我们要取北梁,最后必将于京城有一决战。若能拿到边防图与京城城防,我军定是如虎添翼。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啊。”
龚子卿说的,许即墨不是不知。可此图绝密,整个京城恐也没有几份,不是说弄到就能弄到的。
“孤知道了。”许即墨说,“孤会继续留心。你们也四处打听一下,看还有无其他渠道。”
此事目前也急不得,龚子卿应下了,又想起什么,坏心眼地补上一句:
“其实方才我就想说了。城防图那么难找,殿下若不介意,大可以用美人计试试。毕竟若那虞淮安真的心悦男子,同裴钰又不是那般关系,此种境况下,有个您这样——”龚子卿用食指对着他比划一下:“相貌气度绝佳的日夜相伴在身边,饶是柳下惠再世,恐怕也无法对您熟视无睹吧。”
“”
许即墨被他这馊主意哽了一下,并不理他。龚子卿这人就是这样,在正事以外总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眼见着时候不早,许即墨起身告辞。龚子卿本欲起身相送,被许即墨拦下了:
“送就不必了,你的眼睛不是还没好?”
龚子卿冲着虚空眨了下他那双失焦的眼睛——他的眸色极淡,瞳孔外圈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灰青色,仿佛琉璃珠一般。
“不好也不碍事。只是有些模糊看不得强光而已,又不是完全看不见了。”
许即墨知道他才不是“有些”模糊而已。听得对方这不甚在意的语气,忍不住道:“你可上点心吧。这话叫韩原听着,又得气上半天。”
听到韩原的名字,龚子卿的笑容终于淡了几分:
“是。就算是为了他,我也一定要治好的。”
看他这幅神情,许即墨心中少有地生出一丝怜悯来。
“这么几年过去了,韩原他还那样啊?”他问。
“谁知道他发神经究竟要发多久。”龚子卿抱怨了句,神色却是落寞。
许即墨哑然。
韩原和龚子卿的事他是知道的。当年在南魏,眼睛未坏以前,龚子卿也曾是暗卫营的一把好手。韩原与他做了十余年过命的搭档,默契十足又全心信任,两人强强联手,接下的任务几乎从未失败过。直到八年前的一次行动中,由于韩原判断失误导致二人腹背受敌。龚子卿为救韩原去了半条命,一双眼也为敌人的毒粉所伤,自此便不得不从暗卫营退下了。
没了龚子卿,韩原在暗卫营更是难逢敌手,不消多久便做了首领,连丞相见了都要礼让三分。可自那以后,不论多险的境况他皆是单枪匹马,谁也没见他再有过搭档。
一年后,南魏在两国战争中大败,不得不将太子送入北梁为质。以韩原为首的暗卫营奉命陪同,暗中保护太子。许即墨一直记得,临行前某日自己一开门,便见一白绫蒙眼的青年男子端端正正跪在自己面前。那男子报上家门,自请作为南魏之暗探,求与许即墨一同前往北梁。
那是龚子卿第一次求人,求的还是个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半大少年。他不看轻许即墨,许即墨便也不嫌他目视有碍,两人促膝长谈半日,当即便成立了如今作为南魏耳目的“祕事阁”,以龚子卿为阁主。由此一遭,龚子卿如愿入了北梁,心里想着——纵使自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与韩原比肩,偶尔借着职务之便,与他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而韩原此人也矛盾得很。他爱龚子卿——这点连许即墨这等旁观者都毋庸置疑——否则也不会这么些年为治好他的眼睛操碎了心。可他一心认定龚子卿出事是他的过错,强烈的后悔与自责梗在他心头,沉淀经年,成了过不去的坎。
这么些年过来,他们二人明明分不开,却又不能好好相爱。纠缠半生,平白吃尽了苦头。许即墨在一旁看着,表示很不能理解——在他看来,韩原这纯纯就是懦弱的表现。他许即墨若是有了喜欢的人,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将人留在身边,怎么可能因着这些个作茧自缚的情绪便将人推开?
许即墨将这想法同龚子卿说了,对方只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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