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错!&rdo;
温如玉笑道:&ldo;一个月要买两次胭脂,冯小姐的胭脂用的有些快呀!&rdo;
杜少康看着温如玉道:&ldo;温公子说的不错,这一点确实有些奇怪。所以在下便向小姐身边的丫鬟婆子打探了一下,又询问了张府的门房,得知冯小姐每次去红官庙上香,陪着她的婆子和丫鬟都是固定的那两个人。&rdo;
温如玉疑惑道:&ldo;大家小姐,带着身边用惯了的婆子丫头出门,有什么好奇怪的?&rdo;
杜少康笑道:&ldo;在下已经打听了,冯小姐的轿夫都是冯府陪嫁过去的,十分可靠。据几个轿夫说,冯小姐每次去上香,半路上都会把丫鬟遣出去买东西,而她独自带着婆子进庙上香。&rdo;
冯慕严不悦的道:&ldo;先生有话便请直说吧!小女派个丫头上街买东西有什么不妥吗?&rdo;
&ldo;冯大人不觉得奇怪吗?张府里不缺丫鬟和婆子,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非要小姐在出门时将身边仅有的丫头派出去买?回府之后嘱咐其他人买不行吗?就算是很要紧的东西,冯小姐出门前忘了。但每次都是如此,难道小姐每次都忘了?&rdo;杜少康看着冯慕严道:&ldo;更奇怪的是,冯小姐竟然会在张府附近的胭脂铺里失踪!&rdo;
&ldo;就是觉得这件事十分蹊跷,所以才请先生来呀!&rdo;温如玉有些不耐烦了:&ldo;先生你就别卖关子了!&rdo;
看着众人急切的目光,杜少康耐心的解释:&ldo;你们想,胭脂店离张府很近,门外又有张家的轿夫和护卫,绝对不是最好的下手地点。若在下是绑匪,便会选择在红官庙下手,那里人多又杂乱,小姐进庙也只有一个婆子跟随。就算婆子发现不对劲,出门唤人。庙那么大,人又多,脱身也很容易。&rdo;
温如玉有些急了,直接道:&ldo;到底是怎么回事先生你就明说了吧,不要兜圈子了。&rdo;
杜少康转而看着冯慕严道:&ldo;据冯小姐的轿夫说,冯小姐失踪当日和往常一样,带了一个丫鬟和一个婆子。出门没多久便遣了丫鬟去买东西,而她独自带着婆子上香。上香回来之时路过&lso;胭脂坊&rso;,冯小姐下轿带着婆子进去选胭脂。没过多久,丫鬟和婆子一起冲出来说小姐忽然消失了!&rdo;
&ldo;这是事情的经过,张府的轿夫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先生觉得有什么不对吗?&rdo;冯慕严问。
杜少康看着他道:&ldo;冯大人不觉得其中有些别扭吗?……比如,多了一个人!&rdo;
&ldo;哦!&rdo;温如玉率先反应过来:&ldo;多了那个丫鬟,她明明被冯小姐打发出去买东西了,为什么会和婆子一起从胭脂铺里冲出来?难道她一直待在里面?&rdo;
杜少康摇摇头。
解忧道:&ldo;没准那个丫鬟买完东西后也去胭脂铺里选胭脂,却正好撞上小姐消失。所以才跟着婆子一起冲出来报案。&rdo;
&ldo;那个丫鬟也是这样说的。不过,我也去那家胭脂铺看过,里面的胭脂贵的出奇,普通人家根本买不起。一个丫鬟,一月不过几钱银子的工钱,怎么可能用得起那么名贵的胭脂?&rdo;杜少康缓缓的道:&ldo;还有那个&lso;胭脂坊&rso;的老板,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无权无势,还不到二十岁便有钱开了那么大一间铺面,你们不觉得奇怪吗?&rdo;
冯慕严终于沉不住气了:&ldo;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rdo;
杜少康面向冯慕严,微笑着道:&ldo;扬州民风保守,凡是官宦人家的女眷出门,一定要用轻纱遮面。扬州的普通百姓虽然没有那么讲究,但未婚女子出门也要戴帽纱。在下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冯小姐与&lso;胭脂坊&rso;的老板有私,为了方便两人偷情,便掏钱给他开了家胭脂铺。冯小姐每月初一十五打着上香的幌子化妆成丫鬟出门,让丫鬟顶替她去红官庙上香。这样,冯小姐便有足够的时间去&lso;胭脂坊&rso;找情郎幽会。等丫鬟从庙里上香回来,便假装到&lso;胭脂坊&rso;选胭脂,其实是跟小姐换装。因为二人都带着白纱遮面,轿夫也分不清二人的容貌。于是,轿夫们载着假小姐去庙里,回来路过&lso;胭脂坊&rso;时,假小姐下去换真小姐上轿。&rdo;
听了这一番推断,冯慕严的脸色铁青。
撇了眼冯慕严,温如玉暗自捏了把汗:&ldo;竟然有这种事,那冯小姐又是怎么失踪的?&rdo;
&ldo;恐怕是这样。&rdo;杜少康看着温如玉道:&ldo;冯小姐失踪当日,正好是初一,按着之前的惯例,冯小姐化妆成丫鬟和情郎幽会,丫鬟化妆成小姐去庙里上香。可惜冯小姐半路被人绑架了,根本没有去&lso;胭脂坊&rso;。丫鬟从庙里回来和小姐换装时,这才发现小姐不见了。丫鬟和婆子慌了神,又不敢冒然说出真相,只得编出小姐忽然消失的谎话,引得张府找人。与此同时,真正的小姐已经被凶手弄到了城北。事发之后,衙门的人例行问话,两相印证,发现小姐失踪的时辰和在城北出现的时辰相同,这便有了冯小姐从城东瞬移到城北的怪谈。&rdo;
&ldo;我说怎么那么邪乎,原来是这样!&rdo;温如玉感叹道。
解忧也道:&ldo;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rdo;
杜少康看着冯慕严道:&ldo;去红官庙求子的人本来就少,里面的道姑对前几日过来求子的人有些印象。想来冯小姐是怕夫家人怀疑,会去红官庙探查,所以才嘱咐丫鬟必须露面吧。冯大人大可将那几位道姑请来,让她认一认小姐的丫鬟,看看是不是去庙里求子的人。真相便水落石出了。&rdo;
任谁被当面戳穿女儿不检点,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看着冯慕严难看的脸,杜少康道:&ldo;人死为大,冯小姐生前的为人如何在下不愿评判。凶手既然能将小姐的秘密摸得一清二楚,恐怕是对小姐或者张府极为了解之人。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抓住凶手为小姐伸冤,至于其他的,暂时都可以缓一缓。&rdo;
解忧也道:&ldo;冯大人,杜先生说的没错,眼下还是尽快揪出害死小姐的凶手,也省的他继续害人。&rdo;
冯慕严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对着杜少康道:&ldo;今日有劳先生了!先生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老夫自会料理。&rdo;
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冯慕严自己会看着办的。杜少康点了点头,便拱手告辞。
杜少康前脚回客房坐下,茶还没有喝两盅,温如玉后脚就跟了上来,一进门便高呼:&ldo;先生真是神人!简直太厉害了!&rdo;
元宝给温如玉端上茶,笑着道:&ldo;看温公子说的,我家公子是谁呀,当然厉害了!&rdo;
&ldo;你这个小子,拍你家公子的马屁拍的比谁都遛!&rdo;温如玉笑骂道。
看着温如玉的笑脸,杜少康抿嘴一笑:&ldo;冯大小姐的丫鬟已经招认了吧!&rdo;
温如玉连忙点头:&ldo;先生说的一点没错!我们走后,冯大人便派人把冯大小姐的丫鬟婆子以及&lso;胭脂坊&rso;的老板全都抓了回来。还没动刑,府里便有人认出来,那个老板原来是冯府的长工,负责帮忙料理后花园的花草。冯大小姐出阁之后没多久,他便也离开了。他们见事情已经败露,便全招了。先生真是厉害,光凭冯家小姐每次出门派丫头买东西,便能瞧出她的丑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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