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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第1页)

他定睛一看,偷袭他的人,竟然是祝兰亭。

祝兰亭收了手,冷冷地看着燕思空:&ldo;你果然会功夫。&rdo;

燕思空看了看周围,相比正堂在举办的寿宴,此处十分僻静,但他毕竟是在谢忠仁的府上露出了马脚,心中一阵紧缩,他沉声道:&ldo;祝统领是何用意?&rdo;

&ldo;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rdo;祝兰亭眯起了眼睛,&ldo;我早已看出你的身形和走姿不同寻常,春猎时,你于疾奔快马上救下太子,却只受了轻伤,旁人或许以为你命大,可我知道,你要不是会功夫,死于乱蹄之下也不稀奇。&rdo;

燕思空面无表情地说道:&ldo;就算我会功夫又如何?犯了哪条律法?祝统领未免咄咄逼人了。若无他事,在下先告辞了。&rdo;他说着就想走。

祝兰亭却伸手拦下了他:&ldo;我忍着恶心来参加寿宴,就是为了见你。&rdo;

燕思空谨慎地打量着祝兰亭:&ldo;你想干什么?&rdo;

&ldo;我问几件事要问你。&rdo;

&ldo;……说吧。&rdo;

&ldo;封家父子到底有没有谋反。&rdo;

&ldo;封家父子是否谋反,恐怕祝统领与许多人一样,心中自有衡量,但陛下既已下旨定罪,你我皆为人臣,岂可非议。&rdo;

&ldo;我要听你亲口说。&rdo;

燕思空皱起眉:&ldo;祝统领好生奇怪,封家父子是否谋反,与我何干。&rdo;

祝兰亭冷笑一声:&ldo;我祝某人做事一向稳妥,若无把握,绝不会打草惊蛇,你和封野的事,我早已知晓,我知道你二人关系非比寻常,知道你们曾数次私下幽会。&rdo;

燕思空心中一惊,背上冷汗瞬间滑落,祝兰亭是什么时候盯上他的?他竟毫无知觉?不,也许祝兰亭只是在套他的话,他不能自乱阵脚。他面上毫无波澜:&ldo;我实在听不懂祝统领所指为何,我与封野确实交恶,但此时也不愿落井……&rdo;

&ldo;去年除夕之夜,你与封野在燕府旧宅私会,共度良宵,可有此事?&rdo;祝兰亭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燕思空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他确定祝兰亭是真的知晓什么。

&ldo;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如何知晓的吧。&rdo;祝兰亭低声道,&ldo;除夕之夜,我们逮着一醉汉在宫墙上撒尿,我自认守卫不利,十分懊恼,于是彻夜未眠,带着禁卫巡街,碰巧撞上一个人夜潜在外,我担心是不轨之徒,便悄悄尾随,没想到一路跟到燕府旧宅,发现是你和封野。&rdo;

燕思空握紧了拳头:&ldo;你当时就知道了,为何一直不说?&rdo;

&ldo;我想知道你们打算干什么,为何如斯亲密,人前却要做出势同水火的模样,所以自那以后,我监视了你们很久。&rdo;

燕思空感到浑身发冷,他万万没想到,很多他以为天衣无缝之事,其实百密必有一疏,不过,也只有祝兰亭这样的身手,才能跟踪他和封野不被发现,而他偏偏撞上了。

他突然想到了他绑来夜离的那一天,他眯起眼睛:&ldo;原来那天那个人,是你……&rdo;

祝兰亭却微微蹙了蹙眉:&ldo;你指的哪天?&rdo;

燕思空脸色微变,祝兰亭已经向他坦白,实是没必要再隐瞒他这件事,难道,那天的黑衣人不是祝兰亭?可那会是谁?!

&ldo;还有其他人?&rdo;祝兰亭追问道。

燕思空却没有回答,他深吸一口气,定定地望着祝兰亭:&ldo;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也无意隐瞒,我与封野人前做戏,是为了钓谢忠仁上钩。&rdo;

&ldo;上什么钩?京察列题?&rdo;

&ldo;对,那是老师和我想出来的,让靖远王通过京察的计谋。&rdo;

祝兰亭的胸膛深深起伏了一下:&ldo;那谋反又是怎么回事?&rdo;

&ldo;谢忠仁派一个妓女勾引了封野的车夫,窃取兵符,一切都是他的阴谋。&rdo;

祝兰亭瞪圆了双目:&ldo;你可有证据?!&rdo;

&ldo;没有。&rdo;燕思空冰冷地说道,&ldo;即便有,也无力回天了。&rdo;

&ldo;所以你就倒戈阉党?&rdo;祝兰亭恶狠狠地说道,&ldo;你如今所做的一些,对得起太子,对得起颜阁老吗?你简直恬不知耻!&rdo;

&ldo;他如今已不是太子,而是&lso;楚王&rso;。&rdo;燕思空微垂下眼帘,掩饰神情的波动,淡淡说道,&ldo;祝统领切莫再说错,恐怕惹祸上身。&rdo;

祝兰亭的表情却瞬间缓了下来:&ldo;你还想继续瞒我。&rdo;

燕思空深深蹙起眉。

&ldo;我刚刚是试探你。&rdo;祝兰亭道,&ldo;我跟踪了你大半年,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rdo;

燕思空确实不知道祝兰亭究竟知晓多少,所以每一个字都十分谨慎:&ldo;你还知道什么?&rdo;

&ldo;我还知道,江湖人称&lso;天魁白灵&rso;的情报贩子,就在城中,而你与他有过至少两次往来。&rdo;祝兰亭深深地望着燕思空,&ldo;燕思空,我愈是调查你,愈觉得你不简单,我派人去过你的原籍,虽然确有此人,但那人绝不是你,以你的容貌、才学,乡里不可能对你毫无印象,你冒用了那人的身份,你可能根本就不是燕思空,也不是潘阳府吉安县人。&rdo;

燕思空的脑子在飞速转动,思索着祝兰亭的目的,以及如何将此事的损害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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