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分钟,祈铭关上pdf文件,起身到洗手池旁边洗手消毒。这是他的习惯,不管摸没摸过尸体,回家前都要彻底清理双手。罗家楠边帮他收拾电脑,边将行李箱里的发现告知。没有特别重大的发现,唯一值得思考的,是箱子上那个破洞的形成。
&ldo;像是被敲碎的。&rdo;
罗家楠说着,拉好电脑包拉锁,提到手里,看祈铭挂好白大褂后走到门边,关上电灯开关。锁好门,两人并肩走在灯光清冷的走廊上,脚步声和说话声因着空旷而产生了回音。
&ldo;会不会是图财?&rdo;祈铭伸手按下电梯。
&ldo;是有这种考虑,但是……&rdo;罗家楠琢磨了几秒,&ldo;现在到哪都手机支付,没多少人会在身上携带大量现金。&rdo;
&ldo;他是从日本回来的,得兑换人民币,还是用现金方便。&rdo;
&ldo;嗯,这倒是。&rdo;
进电梯出电梯,到停车场,罗家楠上车把电脑包往后座上一甩,发动汽车。液晶仪表盘亮起淡淡的蓝光,一曲《oonriver》随之飘响。祈铭听了,疲倦的眼中掠过丝惊讶,嘴角淡淡勾起。
&ldo;以前没见你开车听过音乐。&rdo;以他平日所见,罗家楠开车时顶多听个交通台的路况播报。
&ldo;嗨,那破车,音箱放出来的声都劈了。&rdo;罗家楠欣慰地拍了拍方向盘,&ldo;这不换新车了嘛。&rdo;
闭上眼,祈铭随着音乐的节拍轻敲指尖,淡笑道:&ldo;平时在家也没听你听过爵士乐。&rdo;
罗家楠似乎有那么点不好意思:&ldo;我让欧健下了二百首爵士存车载电脑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喜欢的。&rdo;
欧健?谁?祈铭默默地回忆了一会。名字和脸对不上,不过听着耳熟,反正肯定是重案组的人。他不但记人名费劲,还脸盲。并排放十具骨架子他认不错,认带皮带肉的就费劲了。之前省厅领导来视察工作,吃午饭之前去的法医办公室,中午又在食堂碰上,人家主动冲祈铭打招呼,结果祈铭转脸就问罗家楠&ldo;那人谁啊?&rdo;。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ldo;没用的东西不需要占脑细胞&rdo;。跟罗家楠确定关系之前,闭上眼他都想不起人家长啥样。
&ldo;喜欢么?&rdo;等半天没见媳妇夸自己,罗家楠有点小失落。话说回来,他倒是不指望能从祈铭那听到诸如&ldo;只要是你选的我都喜欢&rdo;之类的话‐‐这祖宗的智商就没给情商留余地。
果不其然,祈铭压根没往他的情感需求上考虑:&ldo;下曲子的人挺有品味。&rdo;
&ldo;……&rdo;
行吧,罗家楠心说,自己娶的媳妇,要求不能太高。
‐
第二天一早,罗家楠到局里叫上吕袁桥,奔看守所提审徐立宁。徐立宁被拘并非因涉嫌故意杀人,而是寻衅滋事和故意伤害。可听检察院那边的意思,提起公诉的可能性不大,伤者那边似乎收了钱了,不愿意作证。其他证人的证词也有很多问题,有一些互相矛盾,类似的案子检察院那边一年得驳回上百起。
不过人在看守所里,随提随到,省了罗家楠的事了。把人提进讯问室,罗家楠开门见山地问:&ldo;你给没给过徐立行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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