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克服了脚抖手抖的症状,矫健地躲进了吧台。
&ldo;hi……&rdo;我想抬起手来挥挥,只是,抬到一半我就抖得不行了。
他盯着我,不打招呼,好像说不过去,尽管,我声若游丝,飘飘荡荡。
我很怕他突然扑过来,或者变出什么恐怖的样子,看了黑无常的各种魔术,我觉得我的幻想能力有很大程度的提高。
但他什么也没做,很平静地往吧台前一坐,然后,他说了句,&ldo;我老婆说,离婚吧。&rdo;
我用力地咽了下唾液,他老婆说跟他离婚,嗯,离婚。
然后,他说,&ldo;我老婆说,你去跟宁沧海过吧,以后不用回来了。&rdo;
我再用力地咽了下唾液,嗯,跟我过吧。
什么!
跟我过!什么意思!
我瞪着他,看着他冷冰冰的表情,冷冰冰的眼睛,还有,他头上隐隐有红光……
&ldo;你老婆,开玩笑的吧,&rdo;我慢慢向吧台最里面的角落移动,然后我的脑子突然清楚,想起廖羽说的,头顶有红光的,能迷人心智,能杀人放火。
&ldo;你知道吗,今天我妈说秋天我儿子要上小学了,让我今年一定要带儿子去海边玩一次,因为这两年我没有一个周末在家陪过儿子。&rdo;
他仰头看着天花板,然后像在努力回忆什么。
我不知道该不该接他的话,而且,我又听到&ldo;咯咯咯咯&rdo;的声音,我的牙,好像又在打架了。
&ldo;嗯,你知道吗?我认识你三年多了,&rdo;他说着把目光转向我,&ldo;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rdo;
我当然记得,我动过一次大手术,然后在家躺了半年,太无聊就开始玩网游,于是认识了他,还有其他几个朋友,以前还关系不错,按年龄他排行老二,我排行老四,下午我还打过最小的那个叫陶有亮的电话。
可我不知道他现在提这个干嘛,我只知道,我的背上和额头开始出汗了,冷汗。
&ldo;我记得这三年多来,我一直都在围着你转,&rdo;他继续仰头看天花板,&ldo;帮你开店,帮你搬家,有空就来陪你聊天,我好像很少回家。&rdo;
&ldo;是啊……&rdo;他说到这个,我用颤抖的声音迎合,他说得一点都没错,他真的很帮忙,我开店他帮忙找装修帮忙买东西,后来我懒得回家在店里弄了间客房,全是他帮忙张罗的。
他说到这个,我只能迎合,他说得一点都没错。
&ldo;我记得,我好像很爱你的,&rdo;他又把目光转向我,歪着头打量我,喃喃自语,&ldo;但我有老婆儿子的,我只能陪你聊聊天。&rdo;
爱我!
这原本应该是一句很浪漫的表白,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表达方式?
这世界上还有比一只鬼在面前说爱你更惊悚的事吗?!
我感觉到我的汗沿着额角在淌下来。
&ldo;所以我记得,我没有对你做什么非份的要求,我没做错过什么,我也没有对婚姻不忠,我也没有对朋友不义。&rdo;他继续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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