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却分明隐忍着什么:&ldo;跑什么,让我追了你两条街。&rdo;
沈竹:&ldo;……&rdo;
江易然盯着她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咬得极为用力:&ldo;你的伞落在门口,我是过来还伞的。&rdo;
他说我说过来还伞的时候,脸上却写着我是过来讨债的。
沈竹颤抖着的嘴唇发出不成调的声音:&ldo;谢谢你。&rdo;
沈竹伸手抓住伞身,江易然却更用力地握住伞柄。她浑身一僵,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觉得浑身上下被一股冷冽的寒意所包围。
江易然:&ldo;刚刚走得太匆忙,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rdo;
沈竹嗓音很沉闷:&ldo;我姓沈,单名一个竹。&rdo;
江易然一愣,&ldo;呵&rdo;了一声,语气无比讥讽:&ldo;噢,我还以为你是我的初恋女友。&rdo;
&ldo;可惜,我初恋女友十年前就在一场大火里死了。&rdo;
沈竹:&ldo;……&rdo;
江易然意味深长地望着她:&ldo;沈小姐难道没有一句想对我说的?&rdo;
沈竹掀了下眼皮,淡道,&ldo;面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人我没有什么好说的。&rdo;
江易然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笑起来,瞳孔里却噌噌冒着怒火:&ldo;第一次见面?&rdo;
不等沈竹回答,江易然往前走了一步,倾身犀利地直视着沈竹的眼睛,又重复一遍:&ldo;第一次见面?&rdo;
论嘴皮子沈竹一直争不过江易然。从前是,现在也是。
沈竹吸了口气,点了下头:&ldo;第一次。&rdo;
江易然的表情迅速消失得一干二净,眸色阴鸷盯着沈竹的眼睛,像要看进她的眼底去。女人的瞳仁晶莹剔透,然而他却什么也看不透。
江易然扯了扯嘴角,声音嘶哑:&ldo;在我家浴室那晚的第一次算什么?&rdo;
沈竹:&ldo;……&rdo;
&ldo;当初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你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让我彻彻底底像个疯子!现在你又一声不响地回来,告诉我,那个人她根本就没有死!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方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rdo;
久违的名字伴随男人粗暴的嘶吼炸响在耳边,令沈竹有点恍惚。她木讷地蹲在那里,无意识地攥紧了桌布,因为用力甲床泛白。
一滴雨水飘进衣领里,贴上皮肤沁入骨髓的冷气蔓延到了全身。很冷很冷,她无意识地把自己抱得更紧。
&ldo;对不起……&rdo;沈竹嗓子干涩地道。
江易然也不说话,冷冷看着她不说话,像很有耐心一样等着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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