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龙问麦婧:&ldo;是你要害我吗?&rdo;
麦婧把牌扣到桌上,冷冰冰地说:&ldo;不是。&rdo;
雷云龙想:这个女人集美丽和毁灭于一身,她的能量不可低估;最近她和&ldo;红桃a&rdo;纠缠在一起,虽然她都向自己做了汇报,可那是全部吗?再者,她有没有向&ldo;红桃a&rdo;兜自己的底儿呢?
雷云龙问穆子敖:&ldo;是你吗?&rdo;
穆子敖脸色煞白,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变得尖细刺耳,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说:&ldo;不是我不是我,如果……如果有人对你说了什么,那肯定是在挑拨离间……肯定是……&rdo;
雷云龙问黑无常:&ldo;是你吗?&rdo;
&ldo;不是。&rdo;
雷云龙问封向标:&ldo;是你吗?&rdo;
&ldo;不是。&rdo;
雷云龙冷笑一声,凌厉的目光扫视一下众人,停留在穆子敖身上。穆子敖已经吓破了胆,缩作一团,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枚针藏到地板缝隙中。
雨幕后的声响(5)
雷云龙心里说:别害怕,别害怕,我今天不会杀你,我还要继续利用你,怎么会这么快就把你干掉呢?雷云龙并没把穆子敖的威胁放在心上,严格地说,穆子敖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因为他掌握着穆子敖的一举一动,他随时可以杀了他。他之所以迟迟没动手,不是出于仁慈,而是他觉得穆子敖还有利用价值。
真正的威胁在暗处,在你想不到的地方,甚至在某个你视为亲信的人的头脑角落里。如果有一天他将自己头脑角落里的念头付诸实施,你也许就玩完了……想到这里,他感到害怕,他觉得每个人都可能是他潜在的敌人,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而对这些人是无法防范的,可以说防不胜防。他惟一能做的是,让他们对他感到神秘,让他们心生恐惧,让他们自顾不暇……
雷云龙将目光从穆子敖身上移开,停留在封向标身上。封向标把手中的牌像扇子一样打开又合上,再打开再合上……他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紧张,可话又说回来,他为什么要紧张呢,他还等着受赏呢。雷云龙很瞧不上他这一点。
雷云龙又将目光移到麦婧身上,麦婧这个女人有时像玻璃一样透明,有时却像雾一样让你看不透、摸不着。麦婧端坐椅上,面无表情,正是像雾的时候。他觉得只有她和封向标会把自己的情况都透露给&ldo;红桃a&rdo;,至于是谁他搞不清楚。这又不能不牵扯元狐,元狐负责窃听这一块,却没提供这方面的信息,莫非他也和&ldo;红桃a&rdo;有联系?想到这儿,他头都大了。元狐的手指又开始叩桌子了,但没有声音。
&ldo;我了解你们每一个人,我知道你们都不会害我;可是,正如穆子敖说的,有人在挑拨离间!&rdo;雷云龙停下来观察他们惊愕的表情,他突然转移矛头,让他们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其实你们没必要搞清,只需恐惧就行了;这是一个强者的时代,你们永远要畏惧强者。
&ldo;穆子敖‐‐&rdo;穆子敖哆嗦一下,仿佛被针扎了一般,&ldo;你是和我一心的,是吧?可有人却说你要害我,这不是挑拨离间是什么?你为我们弄了那么多钱,而且还在继续为我们弄钱,真是好样的!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不会对我下手的,想对我下手的另有其人。放心,我不会相信那些造谣的话。有人想让我杀了你,我不会这么傻,杀自己的兄弟……你想知道是谁想要你的命吗?&rdo;
穆子敖哪里经过这阵势,早就魂飞魄散了,此时张嘴结舌,根本说不出话来。
其他几个人都怔怔地看着雷云龙,每个人都觉得他们中间有一个人要倒霉,至于这个人是谁,他们都猜不透。
雷云龙往嘴里填一粒豌豆,嘎嘣嘎嘣地嚼着。他嚼豌豆的声音特别响亮,好像连牙齿都咬碎了一般。这是折磨人的声音,这种声音会让他们意识到现实的残酷和命运的无常,以及任人宰割般的无奈,他们的神经受得了吗?
突然一道闪电,电光仿佛穿透墙壁把&ldo;地狱&rdo;内也照亮了。接着一阵响雷从屋顶滚过……
还在下雨,绵密的雨声从屋顶和大地传过来,虽不真切,却层层叠叠包围着屋内的寂静。
一个火盆里燃烧的木柴坍塌了,火星四溅。
雷云龙看着封向标,说道:&ldo;准备上路吧。&rdo;
封向标如同遭到电击一般跳将起来,手中的扑克牌抛撒一地,他大喊大叫‐‐
&ldo;不,你不能杀我,我没挑拨离间,穆子敖真的要害你,我没骗你,你不应该杀我,你应该杀他,杀他!&rdo;
封向标上去抓住穆子敖,将他按倒,恨不得拿刀把他宰了。穆子敖吓得说不出话,身体都软了。
黑白无常闪电般蹿上去将封向标拿下,反剪双手,按跪下。
雷云龙说:&ldo;你放心走吧,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的。&rdo;
封向标叫道:&ldo;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rdo;
雷云龙说:&ldo;生死有命,认了吧。&rdo;
雷云龙吩咐黑白无常,让给封向标留个全尸。
封向标还在大喊大叫,雷云龙让&ldo;黑桃9&rdo;上来帮忙。&ldo;黑桃9&rdo;应声跳上舞台,帮着黑白无常把封向标按到椅子上。&ldo;黑桃9&rdo;让手下人拿来水盆和棉纸,顷刻间,水盆和棉纸就拿到了舞台上。这些东西竟然事先都准备好了。&ldo;黑桃9&rdo;将棉纸沾湿,要给封向标敷面,被雷云龙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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