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四天,林纤澜心情都很低落,虽然她也非常清楚蓝影现在的状况,一再要求自己打起精神来,但是有时候就是不自主地想到别的地方去了,那些曾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陪伴着她的幻境,随着主人的离去,再也不会回来,这近一年的一切,都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琴魂真的存在过吗?林纤澜最近时常在对自己提出这个疑问,如果一个催眠师真的非常强大,说不定他根本就不在这里,她看到的,经历的一切,都只是阿尔萨斯制造出来的幻境?这个疑问怎么都想不通,想不透,有时候半夜惊醒,会开始怀疑自己的感觉。
紧接着影响林纤澜的,就是失眠的问题,由于她刚刚中毒康复,医师们不敢给她用任何催眠类药物,怕残留在她体内的一些药物发生反应,所以她一夜一夜地睡不着觉,连带地云无心也因此无法入眠,两人经常在天台上站一晚上,或者在办公室里忙碌一晚上。
由于林纤澜的状态问题,云无心压下了很多她的工作,就连和音诺华的谈判日期也一再修改,最后派人联络到音诺华的时候,对方几乎都暴跳如雷,好在云无心了解了足够音诺华的讯息,知道怎么做,敲定了日期之后,就只等林纤澜了。
“澜儿,准备好了吗?”云无心站在门口,看着排出来的一排人,非常有气势。
“嗯。”从蓝影里走出来的林纤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会面的那天,下了一点小雨,双方的会谈始终保持在很克制的范围之内,没有什么冲突,但是也没有什么进展。
“林纤澜小姐觉得,我们应该怎么继续合作下去?”会谈已经没营养地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
“我已经说了很多了,我们现在仍是在合作,一个敌对的阵营对我们来说都是不利的,为什么你们就不能考虑下,我们的和解方案呢?”
“我们并不是不跟你们和解,我们需要你交出你们的技术总监。”
“音诺华方面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这是我们唯一的坚持,除了这个要求,我们什么都可以答应,包括免费的活动和以后的一系列优惠。”
“我们不在乎这些,我们只想要那个人,他带给了音诺华危机,那么就应该让他来解决这个危机。”
“你们所谓的解决危机的方式是什么?让他死?这样有意义吗?”
“林纤澜小姐不是想保全蓝影吗?那么这种选择不是对于你来说最好的吗?而且你是最近才接手蓝影,对于王浩那些人,你可以说没有一点义务,那么你还在犹豫些什么呢?”
林纤澜笑了起来:“我什么也没有犹豫,也绝对不会犹豫,因为我们会谈的基础,就没有交出王浩这一条。”
“那么我想我们没有什么还要谈的了,你的基础是我们唯一的要求,林纤澜小姐是一点也不怕音诺华撤资,蓝影从此一蹶不振的……”
林纤澜知道对方自视甚高,笑道:“我没意见,蓝影再怎么样,也有自己生存的方式,一个音诺华的撤资和订单的毁掉,是没有办法打垮蓝影的,只是……以后王浩再对音诺华会做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你……”
其实林纤澜一开始是不准备说这话的,毕竟这会加深对方对王浩的仇恨,但是既然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林纤澜谁的面子也不给了:“我的意思,想必你们都已经听明白了,我无论如何也要保住王浩这个人,就是对音诺华存着最后的一丝不信任,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合作伙伴,保持着王浩这条线,我们可以相安无事的合作下去。”
“你……你这是威胁吗?”
“从一开始是谁在威胁谁在摆架子,你们自己很清楚,蓝影是很小,音诺华的订单对于蓝影来说,也确实有不可替代的关键作用,可是请问,合作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有哪一件事情做的有差错的?我们有哪一个活动不是尽心尽力?摆着架子咄咄逼人的,是谁?”
音诺华的人都低下头来,默不作声。
“我们蓝影抱着合作的态度,诚挚地去做每一件事情,可是我们得到的是什么?陷害?要挟?你们这算是一个大公司应有的形象吗?要不要我告诉业内的每一个公司,音诺华这段时间在蓝影,都做了些什么?”
“呃,林纤澜小姐……”
“无心,让他们看看!”
云无心将资料推过去,那里面详细记录了音诺华派驻到蓝影的每一个人做的事情,就连最后对蓝影造成系统入侵的证据也都在里面,一样不差,这些东西看的音诺华的谈判代表脸色惨白,暗地里骂那些派到蓝影去的家伙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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