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儿子。”
老人依旧背对着他,笑了一声,短而急促。
“我儿子,不会流汗。”老人慢慢地说。“我拿枪要杀了你的那天,我看到地上的人正在流汗,那个人害怕、紧张,但他勇敢的面对死亡,你或许该让我知道,这位代替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你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班珏,如果我没在那天要杀死你的时候发现那人不是你,我会一直认为你就是我最忠诚的儿子。”辜仲生说。“你是个比菩隐还要完美的作品。”
这句话没有获得回应,但枪管却悄然无息地抵上老人的后脑勺,老人反而挺起了身体,手又拿起毛笔继续写字。
那股气定神闲的模样,宛如独坐山林间的修行者,而非是将死之人。
“班珏,你为什么想杀我?”辜仲生叹了口气。“总有理由。”
这充满苍老的声调,平静的询问,让班珏笔直的手微微偏移,但他仍沉默。
“是因为我贩毒、杀人?还是你想报复我过去对你的训练?我承认,我对你比其他人严苛,但我知道你承受的了,因为你不怕痛,你不会哭。”
“所以,我就该被你丢在丛林里一个多月?”
那次训练让班珏记忆犹新,热带雨林的一切让他生不如死,他虽然感觉不到痛,却知道什么是生命将逝的感觉,他喘不上气,四肢因为求生而伤痕累累,他甚至饿到头昏眼花,随便吃了个果子却让他呕吐不止,在饥寒交迫之时他倒在河边,最后是靠着前来探险的人把自己送去医院。
当时他回到组织,才发现这仅仅只是场淘汰赛,与他同期的几个成员,至今仍下落不明,只有他回来了。
经历过这样的极限环境,这让他之后面对任何危险或紧张的场景,也表现得相对冷静,因为那么濒临死亡的感觉,他曾经在短时间不断面对,而后经历各种行动或冲突所发生的那些,也不及当时的十分之一。
“我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就像我知道你回得来,所以我必须训练出你的极限。”辜仲生说。“班珏,你或许有很多想要杀了我的理由,但我愿意被你杀死的理由,就只有一个。”
班珏抿唇沉默。
“我知道你讨厌过去的那一切,也明白你跟大卫之间的事,你的低头是为了有一天能逃离我,但我仍想赌一个机会,尽管你用了十年前替我入狱的方式离开,我也不想放弃你。”老人徐徐低语。“因为,你是我儿子。”
近乎寂静的空间,让两人的呼吸声异常明显。
“我对你的每一个训练,你可以不认同,但你不能否认我让你学会的这一切,是让你能自己保护自己。”
说这句话的同时,班珏见到辜仲生的手微微上提,由上往下。
“我总是在问这句话,却始终没有得到一次回应。”老人的声音平静。“你有没有话想告诉我?”
他没有说话。
老人把毛笔放到砚台上,挺直了背板,双手与肩同宽,手掌放在大腿上。
没有挣扎,没有怒骂,也没有转身。
而原本贴近辜仲生后脑勺的冰冷枪口却突然移动位置,老人明显动了身体,看似要转过来的同时,一颗子弹不偏不倚地穿过他的胸部,这作用力让老人往前倾,上半身趴在桌面上。
班珏慢慢地走上前,看着辜仲生的身体颤抖着,那溅出来的其中一滴血,刚好落在宣纸上面,平安的安上头那一点。
从进门到现在,两人才真的对上了眼。
老人困难的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用尽力气压在班珏的手臂上,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血一直从嘴里流出来。
他仅是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放下枪,接过那张纸。
这时门被推开,一群武装人员冲进来,全部持枪对准他们。
班珏没有转头,而后走进来的黑发大胡子男人站在武装防线后面,场面形成另外一种对峙。
“我还以为,你会一枪打死他。”霍尔金瞇起眼。“亏我还在外面按兵不动这么久。”
班珏拿起枪的同时,所有武装人员也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枪口,这时两个人员扶起辜仲生并给他铐上手铐带出和室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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