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胖老头看来,一个衣着怪异的老女人,配上一副比哭更难看的要笑不笑的表情,再加上这不伦不类跳大仙的动作,这视觉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让他心里直发毛。
&ldo;城中杨家的大老爷,祖上三代经商,靠的是押骠发家的呀,看你天庭饱满,山根直挺,是个大富大贵相,可惜呀,双耳薄小,家中人丁不旺,三代单传,今那个独苗孙子也病怏怏的。唉唉唉!可惜,可惜呀!&rdo;
仙姑这一说,直接说在了杨家老爷的心坎上,由最初的看她怪异变成了神的化身,他一个经商的,本来就挺迷信的,结果还被一个仙姑都把家中概况说了个准,他不由得放低了姿态,恭敬地向她拱拱手&ldo;仙姑果真料事如神,今早听闻仙姑早已料到杨某出门不顺,为何不早早通告。好让杨某躲过一劫。&rdo;
&ldo;吾等凡人,验算天命,本已逆水而行,规避天命,更是逆天而行,因果相扣,若是强行修改,只会引来更大的孽债。望杨老爷见谅。&rdo;
&ldo;仙姑,果真高人,杨某方才言失,还望仙姑见谅,不瞒你说,我家虽是富贵,奈何人丁单薄,更甚三代单传的孙儿总是伤病缠身,请遍城中大夫无数,却只是治标不治本,杨某实在是望仙姑解救。&rdo;
仙姑直勾勾地看着胖老头,那眼神唬得他心肝都颤颤巍巍。听到她幽幽道&ldo;你周身似有黑气缠绕,我需到你府上看看,是何方妖孽作怪。&rdo;话毕,胖老头差点双腿一软,直接给她跪了。他忙不迭地说&ldo;不如今日府上一行。&rdo;
&ldo;时机未到,不可,况且,我还需准备一二。&rdo;言罢转身离去。
胖老头看着她一扭一扭的小碎步,就像看着圣光璀璨夺目的菩萨,双目含情,面带不舍。他扭头看看待在身后的宝祥,问道&ldo;你可知仙姑家住何方?&rdo;
&ldo;回老爷的话,小人与仙姑仅有数面之缘,并不识得。&rdo;
&ldo;方才正想赏钱仙姑,但唯恐冲撞仙姑,对仙姑不敬。既然如此只好作罢&rdo;
宝祥把围巾扯下,露出一张清秀笑脸,咋一看那嫩嫩白白的小脸,还真以为是谁家的千金闺女,看身量也有十五六岁,可嗓音还是脆生生的,总有雌雄莫辨的感觉。盘老头疑惑了,咋今天看到的人都……挺怪怪的,他忍不住问道&ldo;你是男孩还是女孩?&rdo;
宝祥一愣,笑脸凝固了,可也只是一瞬间,脸还是笑意浓浓,眼角也笑得弯弯&ldo;回老爷的话,我,我是男孩,老爷,我家长辈认识仙姑,我可以去问问,再转交给仙姑。&rdo;
胖老头看宝祥一副憨厚相,也不想是耍滑头鬼,便吩咐下人,给几两银淀,另外也赏了一些碎银给宝祥。宝祥一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就笑得更加谄媚了,脆生生的老爷长老爷短,就快要叩头跪谢了。不过也正拍到了胖老头的马屁上,哄得他笑得身上的肥肉一颤以颤地抖动。
城外郊区一间破旧的茅屋里,远远就听到阵阵笑声,冰天雪地里,茅屋显得孤立无助,屋顶厚厚的积雪下,更是显得摇摇欲坠。环境的恶劣丝毫不影响屋里的氛围,围着个小火炉,吃着烤鸡,喝上几口热酒,就是人生的幸福了。而今天幸福来得太容易了,本以为还要装神弄鬼地糊弄半天,结果就三言两语解决了。宝祥,仙姑还有那位补丁大娘从今早就乐呵呵到现在。
仙姑道&ldo;明天到府上,看老娘不把那老头糊弄到乖乖送金送银,你们俩这几天就别在他面前瞎逛了,免得引他起疑心&rdo;
宝祥咯咯地笑道&ldo;看他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看到了我们也会是当做救星嘛。&rdo;
仙姑道&ldo;钱未到手,还是小心为上。&rdo;她给补丁大娘倒了杯酒,又从钱袋了掏出了4个银淀给她。
补丁大娘忙摆摆手道&ldo;不不,不用那么多,我基本上也帮不上什么忙,你留着吧。&rdo;
仙姑道&ldo;我们姨侄俩初来乍到,多亏了你照料,若无你带着小宝提前摸清胖老头的底细,咋能这么的顺利呢,还有这房子还是借你的住,拿着吧,给妞妞和荣荣买点吃的,要藏好了,别给四哥拿去赌了。&rdo;
&ldo;这,这,怪不好意思的。&rdo;
仙姑摇摇头&ldo;拿着吧。&rdo;
仙姑不容她推辞,直接塞在她怀里。
补丁大娘道&ldo;给你们找的地方也实在是太破旧的,去趟城里也不方便,不如你们搬到我那里的大和院怎样,前些天做冰糖葫芦的夫妻俩回乡照顾奔丧,也不回来了,你们干脆租来住下。&rdo;
仙姑看了看宝祥,看他低着头,也不吭声,就含糊地说,再想想吧。
午饭过后,送走了补丁大娘。
姨侄俩就东一句西一句地扯家常,仙姑问他,要搬吗。
宝祥还是那副低着头,不吭声,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看着就像欺负他的样子。仙姑叹了口气,道&ldo;不搬了,看你这小样的。&rdo;
&ldo;我害怕,时间长了,他们会发现的,他们会嘲笑我,我心里难受。&rdo;
第二章屋踏了
袁世凯宣告要恢复帝制以来,天津城的学生运动十分活跃,开始高举&ldo;明主&rdo;与&ldo;科学&rdo;两面旗帜。几乎隔三差五就在城里各街道□□示威,政府刚开始就嫌他们聚众闹事,也采取了必要的暴力措施镇压,结果非但没有解决,还越演越烈,闹到了上级镇府,主张镇压的负责人直接丢掉了官职,还被扣上了&ldo;卖国求荣&rdo;的帽子,更悲剧的是,连家里的房子都被□□的学生给一把火给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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