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可以试一试去杀死伊戈尔,去收集足够的力量,以便与他抗衡……
&ldo;黑暗将成为我的证人……&rdo;我说,伸出手掌。一束黑暗在手掌上震颤了一下。
&ldo;你选吧。&rdo;伊戈尔说。
我摇了摇头。我不会选择决斗的时间、地点、方式。
请你理解我,理解我呀!
&ldo;那轮到我选了。现在。在海上。挤压。&rdo;
他的双眸黑黑的。日食‐‐这不可怕。日食‐‐这只是指某种物体挡住光线时。
大海温暖得不大自然。也许,因为天完全变冷了,就像晚上一样?太阳只留下圆盘上面那一部分月牙儿形状,现在连普通人都可以用肉眼看它了。
我在温暖的海水中游着,没有回头看海岸,岸上谁也没有发现男辅导员和女辅导员走进了大海,毫不在意急冲冲从路上溜走的水母。
我想起了我第一次下海时的情景。当时我还很小,还不知道我不属于人类这一族,不知道命运决定了让我成为&ldo;他者&rdo;。我和爸爸住在阿鲁什特。他教我游泳……我记得第一次被海水征服的那种极度兴奋。
我记得海上有浪。凶猛的浪。或许那个时候所有的海浪对我而言都是巨大的?我在爸爸的手里,他可笑地在浪花里跳跃着,水花溅到我们身上,那么美好,那么快活……我叫喊着说我能游过大海,爸爸回答说,当然啦,你能的……
你会非常难过的,爸爸。
妈妈心里也不会好受。
海岸被远远地抛在身后,挤满了极度兴奋的孩子和心满意足的成年人的海岸,简直就是兴高采烈和幸福的海岸。我甚至都没觉察到&ldo;挤压&rdo;是怎么开始的,只觉得游起来越来越困难,水不再托住我,有什么东西压在我的双肩上。
最简单的魔咒。没有任何新花样。力量对抗力量。
爸爸,我那时确实相信我能游过大海……
我在自己上方展开一张保护帘,驱走双肩上的重力。我又一次,不知是第几次低声呼唤:
&ldo;扎武隆,我在呼唤你……&rdo;
我来得及收集的那些力量迅速地消融着。伊戈尔向我攻击,无情地挤压着我的保护帘。
&ldo;是的,阿利莎。&rdo;
他终究还是回话了!回应我了!像通常一样及时地回应了!
&ldo;扎武隆,我遇到麻烦了!&rdo;
&ldo;我知道了。我很遗憾。&rdo;
我一下子没明白,这个冷冰冰的&ldo;知道了&rdo;是什么意思。不明白这种模糊不清的语调,不明白为何感觉不到力量的出现……他总是与我分享力量,哪怕在我不是那么需要力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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