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涧仁不算很意外,但也有点吃不准城里年轻人的痴迷程度:“听说有很多玩物丧志的例子,希望他不要是就好。”
怎么可能,小泽过了几天主动来找石涧仁,递请帖的:“我跟梅梅订婚,冲冲喜,宋青云居然能翻身,我觉得有点晦气,不过幸好你当时叫我别吱声,不然这时候估计他已经找着我啪啪的打脸了,有好几个前些日子跳出来说他这不是那不是,这会儿正在被他挨个收拾……我听说前些天他来酒店了,运气还不错,没闹起来,他这人其实不算坏,心眼也不是很小,可能就这么过了。”
石涧仁避而不谈这个运气问题:“有什么游戏好玩,给我推荐也体会一下。”
说起这个小泽当然是一脸的兴奋:“资金现在我全先匿着,等宋青云的风声过去了我们再说下一步,你不会跟我计较这点利息什么,所以我就拿利息出来玩玩,有两个游戏玩着还不错,于是我就花了三十万请沪海那边的高材生把系统给破解了,现在开始先利用漏洞卖装备账号,等这家弄垮了我就自己做私服……好像也赚得蛮快的。”
石涧仁专注的听着,还按照小泽说的打开他玩的那两款网络游戏看了看,一款是打怪升级的,一款是三国谋略的,他好奇的打开那个谋略的看了看,大失所望,哪有什么谋略,不就是些简单的手上操作嘛。
小泽也在观察他的表情:“你又不太赞同我做的事情?”
面对这种标准的城里人思维模式,石涧仁真有些挠头:“你的确是个聪明又懂得抓机会的家伙,但你做事的风格……太现实了,语音聊天、视频聊天能勾人,那就去做,这游戏被破解还做私服……我想这也是擦着法律的边缘敛财,只要能赚钱,你就不择手段,当然你懂得如何尽量去规避犯法,但是在道德上,我真的都不认同你的做法。”
小泽的表情有点趋冷:“这个社会就这么现实!阿仁,我知道你是个君子,但这个社会宁做小人不要君子的,甚至连君子都往往是伪君子,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男盗女娼的家伙,因为君子在这个社会没法生存!”
石涧仁没什么表情变化,不争论自己既不是伪君子,也不是迂夫子,就静静的听着,偶尔还点头,小泽可能也有点激动:“你做事也讲关系的,人情世故就是这样,我知道有些事情没那么光明正大,但这个世上只有比着谁不要脸,才能活得更好,你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说完站起身来的小泽回头:“我现在拿定主意了,准备继续再做一个视频聊天网站,现在正在筹备,我反复考虑过你的那些说法,你也有眼光说得有道理,嗯,所以我会做一个有特色的视频聊天,全都是制服类型的,这样我就能一直推陈出新,这种特色别人不一定能跟得上我。”
什么东西来着?
制服还有什么特色?
山里娃表示很懵懂,脑海里首先闪过的是保安们穿的衣服,所以等小泽走了转过头问秘书,结果换来柳清一脸难得的羞红:“呸!?这种东西,你可千万别去!”
等石涧仁搞清楚了面前柳清这样的ol穿着要是再紧致性*感一点,也算是制服控类型的一种,真觉得小泽这家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第383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而且这个南墙还来得非常快。
就在大约十多天以后,石涧仁和柳清坐张明孝的车,跟田长青等人一起凑了两桌人去钟梅梅的订婚宴上出席的时候,从看见小泽的那一刻起,石涧仁就发现他在频频的看自己,目光复杂的那种。
小泽没有选择在假日酒店举办宴席,可能是为了钟梅梅曾经就职于那家酒店,又或者是潜意识已经想跟石涧仁撇清关系,在市内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邀请的人只有十几桌,大多是朋友类型的关系,其中漂亮的女孩儿还不少,看样子曾经跟小泽的关系也不那么简单。
石涧仁本来在专注于观察那位据说是从传呼台、声讯台起家的小泽父亲,应该就是所谓国内改革开放后首先富起来的那批人,也许没到纪如青那么规模庞大,但也是家底颇丰的感觉,脸上就写满了对这个社会掠夺的满足感,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小泽对这个社会也毫无回馈感恩之心的来源。
相比之下钟梅梅的父母就要拘谨得多,崭新的高级服装也掩盖不住他们的底层身份,不过钟梅梅敢于把父母带到这样的订婚宴上来,说明她也是蛮有底气了,两人挽着走出来就频频对自己的前同事们挥手,也让柳清他们看见她手指上亮晶晶的戒指。
柳清又把她那个一对儿电池只能拍几张的数码相机带来偷偷拍照,还威胁石涧仁:“您不给我涨工资,我就把照片传给纪小姐,她一定会找您买戒指的!”
石涧仁诧异:“你现在工资都是她定的,我有什么资格给你涨工资?”
柳清才压低了声音:“大家都在传说您可能要去平京了,我想一直跟着您,以后也是……我知道肯定不涉及男女之间的关系,您也需要一个全面的秘书,如果您觉得我的工作做得还好的话。”
结果石涧仁还没来得及回应,简短的站在十多桌宴席前面感谢大家莅临今天订婚宴,也就是请大家来吃吃喝喝见证一下,三两句话说完,小泽就松开手直接往这边过来,本来这桌钟梅梅前同事老板的宴席就是仅次于父母主席旁边的,钟梅梅对这边笑着招呼双方父母,小泽过来却面色凝重:“仁哥,能跟您谈谈么?”
柳清连忙跳起来,端着酒杯热情的过去祝贺钟梅梅,张明孝等人也笑着拍拍小泽的肩膀起身,马上就腾出一张空桌子来,小泽还是忍不住看了看这些立刻起身的中青年:“他们真的都很信服你……”转过头来就直奔主题:“你有内幕消息?”
石涧仁摇摇头:“什么消息?”
小泽脸色尽量带点微笑,毕竟看他的客人很多:“今天上午开始,所有工商部门不能随意注册视频相关类的网站、运营公司,我准备成立的新公司被卡住了,这时候有两种说法。”
石涧仁慢吞吞的拿筷子去挟桌上的醋溜花生,真的,他这种做派真的很招打,看着云淡风轻的样子非常装逼,可是谁晓得几百年前,那些兵临城下山崩于阵前时,谋士们不都要慢悠悠的摇着羽毛扇装笃定么,他们就是流行这个味儿,谁知道近些年社会上这么讨厌这种风格呢?
总体说来就是有点不适应潮流。
但石涧仁不觉得,说话也一贯的关键时刻愈发慢吞吞:“一种应该就是觉得以前那些视频相关类网站、公司值钱了,所以你的润花雪月卖早了,要是捏到现在,光是卖壳都值钱,你也后悔了?嗯,应该不会,你应该是明白后一种情况才是最可能的,那就是国家会开始大力清查相关网站,别说什么壳是公司所有,监管部门只要查过来,说关停就关停,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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