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煦看着她盛满了愁绪的眉眼,摇头,说:“我不生气。”他略微弯了腰身,轻言细语问道:“你害怕?”姜煦两辈子加起来没对哪个女人这样温柔过。他说:“宫中水深,你是害怕吧?”傅蓉微喃喃道:“受到保护的人才有害怕的余地,我身无可依,只能靠自己,害怕是最无用的情绪。有害怕的功夫,还不如想想……”——还不如想想怎么先下手为强,把对方搞掉。姜煦思量了半天,出言安慰道:“别怕,将来你有了孩子,我会扶他当储君,保你为皇太后,到时候,你就什么也不用怕了。”傅蓉微听了这话,大惊失色,差点直接上手捂他的嘴巴:“你胡说八道什么?!”姜煦丝毫不惧道:“皇上想迎新的女子进宫,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该考虑国本的稳固了。”傅蓉微道:“那也不能宣之于口!”幸好此处僻静,没什么人路过。傅蓉微一跺脚:“我不能和你再聊下去了,还是再见吧。”她怕祸从口出,把项上人头给聊没了。蕊珠长公主的春花宴于次日开席。受邀的人除了适龄的姑娘,还有一些少年公子,男女分席,但又同在一个园子,姜夫人也接了帖子,本想带着儿子去凑热闹,奈何姜煦已经陪玩腻了,成日里不着家,在外面野个没完,她想和儿子说句话都逮不着人影。姜煦虽逃得了他娘那关,但又迎头撞上皇帝了。蕊珠长公主进宫与皇上喝茶时,不经意提了一句,皇上当即就派人递下话来,让姜煦卖长公主一个面子,顺便对自己的因缘也上点心,瞧瞧有无合眼缘的姑娘。皇上递的话,相当于圣旨。姜煦卖的不是长公主的面子,而是皇上的面子。公主府的园子里,迎春玉兰正当时,另更有一些奇珍异草是御用花房专门培育出的,供给贵人们赏玩,如牡丹,海棠,杜鹃等尚未到花期,但已在温室中催开,也端到了外面,一园子的盎然春意。姜煦一脸不情愿,到了男客的席位上时,正好见萧磐手中捧着一幅画从外面走来。席中的几位公子爷起哄。“王爷得佳人相赠的宝画,怎还藏着掖着啊,快叫我等也饱饱眼福,品鉴一番哪!”“就是就是,方才那位是傅家小姐吧,平阳侯养女儿是有一套的,竟养出一个丹青圣手,王爷别吝啬,瞧瞧吧。”萧磐满面春风,端的一副开心得意的模样,众人都以为他怎么也要推脱两句,不曾想他竟干脆答应,当即将画展开铺在了桌案上。百蝶戏春。在这场合,这时节,简直应景极了。诸位宾客围着交相称赞。姜煦站在人群的外围,目光从那幅画上细细的扫过,最终停在了画右上方的角落,一朵淡青色兰花叶间,藏着作画人的私印——栖桐君。此印藏得很隐秘,得细细观察才能发现。上一世,大梁国破后,曾从猗兰宫中查出了成箱的画卷,在宫中收藏了一段时日,后流传至民间,价格奇高,商人文人挣相买来收藏。画的技艺虽高,但还不至于到名家的火候,能名声大噪实在是作画人的功劳。梁后傅氏,当年馠都城墙上的一跳,硬将自己跳出了青史垂名的贞忠烈性。其画作亦成无价之宝。那些画卷流到华京,收进了北梁宫中,皇帝抱着母亲遗物寄托哀思,姜煦也欣赏过那些画,它们都有一个相通点,便是右上角的私印总是藏在彩墨之后,隐秘的标注了作画人的名号——栖桐君。非梧桐不栖。其人的野心早就可窥见一斑。傅蓉微一个庶女正在明真寺中为嫡母张氏祈福。而张氏的嫡女却抱着画出席了春花宴,且满面红润,丝毫没有侍疾的憔悴。当然了,张氏本就没有病,根本用不着侍疾,就在半个时辰前,张氏还衣香鬓影的做了公主的上宾。蕊珠长公主在花厅里,与馠都中的夫人们喝茶闲聊,彼此差不多熟络了,蕊珠长公主看向平阳侯夫人张氏的位置,温吞的笑着,说:“前些日子听说你送了个女儿到明真寺替你祈福,说是病了,现下身子可好些了?”张氏正笑着的脸,听到此问,忽地一僵。她的身体自然是没问题的,否则今日也不会满面红光的坐在这里。张氏陪着笑,回话:“多谢长公主关怀,已经大好了。”蕊珠长公主笑了笑,没再继续往下说。可公主的话哪能落在地上呢。她将话头一提,自有聪明人能领悟到公主深意。只听一勋贵夫人开口道:“你病既然好了,却也没说把你那女儿接回来,今日你也只带了三个女儿赴宴吧,哎呀……可惜我们几个还打算趁今日机会,见见傅三姑娘的才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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