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姒锁眉,目光所及之处,周妙脸色一白。
樊应德继续道:&ldo;从庆玉宫那边的档来看,周才人是为医治扭伤取的钩吻。至于万安宫这边是怎么回事,还得依次审过皇长子与周才人身边的宫人才知了。&rdo;
皇帝点一点头,夏云姒正暗自思量各中情由,却听昭妃轻道:&ldo;周才人如何会害皇长子?&rdo;
几人都看过去,昭妃眉目间带着几分愁绪,缓缓摇头:&ldo;周才人进宫时日不长,一与佳惠皇后并无旧怨,二与夏才人这皇后胞妹也交好,如何会害皇长子?&rdo;
面色惨白的周妙这才如梦初醒,匆匆福下身去,也道:&ldo;是,臣妾绝无加害皇长子殿下之心,求皇上明鉴!&rdo;
夏云姒朱唇微抿,没有开口。
她要看一看,昭妃到底为什么帮周妙说话。
昭妃轻声叹息,侧首望向皇帝:&ldo;皇上觉得呢?&rdo;柔荑伸过榻桌,她攥了攥皇帝搭在桌上的手,看起来情意绵长。
皇帝沉吟着点头:&ldo;朕也觉得周才人不至于如此。&rdo;
周妙紧绷的身子骤然一松,栽跪下去,惊魂未定道:&ldo;谢皇上……&rdo;
昭妃微微抿笑,却将话锋一转:&ldo;只是事关皇嗣安危,也不得不先委屈周才人一些时日了。&rdo;
夏云姒黛眉微挑,冷眼瞧着昭妃以一派温和模样说:&ldo;依臣妾看,且先将周才人禁足起来。待得事情查明,更能好好还周才人一个清白。&rdo;顿一顿声,她又和煦地看向周妙,&ldo;周才人要以大局为重。也不必害怕,皇上与本宫心里都有数,自不会冤枉了你。&rdo;
原是为了这个。
夏云姒心下轻笑一声。
昭妃这番话说得可真是冠冕堂皇,教人挑不出错来。皇帝也自会答应的,因为周妙到底也只是个刚得宠的新宫嫔,并无太多情分。
她没多说什么,现下不是与昭妃叫板的时候。
便见皇帝点了点头,樊应德行至周妙跟前躬身:&ldo;才人娘子,您请。&rdo;
周妙的脸色愈显惨白,但昭妃那番冠冕堂皇的话却让她说不出什么。几度的欲言又止之后,她也只磕了个头,便由两名御前宫人送回了庆玉宫去。
殿中似乎因为周妙的离开冷寂了一层,昭妃深缓一息:&ldo;周才人或许无辜,皇长子身边的宫人却不无辜。&rdo;
自然不无辜,否则那钩吻是怎么落进皇长子的宵夜里去的?
贺玄时淡声:&ldo;一应都先押去审,宁沅身边的人尽数换新的来。&rdo;
樊应德躬身领命,退出去传旨。
至此,似乎每一步都安排妥帖了。
夏云姒数算清楚,静看着昭妃,听着她说出最后一席温婉贤惠的话:&ldo;今日是无论如何也审不出结果了。皇上不如早些歇息,明日还有早朝。&rdo;
说着,她话中流露出几许温暖的爱意:&ldo;臣妾让人备好了安神的汤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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