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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傅闻只是说知道了,并没有做什么。他清楚最近无论是傅远山的案子,还是浑水的狙击,背后都是有人操纵的,他也知道是谁。所以傅闻直接回了家。车驶进庭院才停下,走进屋,客厅无人。转到院子,寒风里有人仍在暖棚忙碌。这里原来种的野蔷薇被铲除了,换上了新的牡丹、月季和百合,冬日万物萧条,但院子里搭了玻璃棚,仍然是生机勃勃的景象。傅闻望着眼前姚黄魏紫,辉映呈妍的景象,想到他在院子里替沈良庭放烟花时,这里还十分萧条,栽下的花刚刚冒了青芽,可惜没能等到花开,就被换上了另一番景色。罗青正在花圃里忙活,套着袖套,带着围裙,穿着雨靴,不顾脏污,一切亲力亲为。傅闻走过去,走到一半,罗青说,“帮我把桌上的剪刀递过来。”傅闻找了找,把剪刀递过去。罗青接过,咔嚓一声,一截枝条应声掉落。“妈,”傅闻看着她,“一切已经结束了。”罗青听若未闻,仍然专心对付着手中植物,手下的剪刀没有停止,将已经开至荼蘼的花和高处的枝条仔细剪去,刚修建完的三角梅显得稀稀疏疏,留下的枝干光秃秃孤零零的。罗青这才停下,满意地看着眼前的盆栽,“你别看它现在这样光秃秃的,但只有剪去那些杂乱的阻碍生长的部分,新的花芽才会有足够的空间和养分长大。这些花没有手,自己做不到,只有我帮它们修剪。剪的时候,最忌讳就是优柔寡断,病枝、枯枝、交叉枝都要剪掉,痛也只是痛一时,以后开花的时候就知道现在的决定是正确的。”傅闻看着那盆只剩下底部粗壮枝条的三角梅,淡淡说,“您不怕它过了花期,剪了就再开不了了吗?”罗青收敛笑容,“今年的花期过了还有明年,只要活下来了总能开成想要的样子。”“自然有自然的法则,长势杂乱也有杂乱的美丽,不是人类觉得怎样好看就是好看的。”罗青重重拧了眉毛,“闻,平常没见你摆弄花花草草,怎么今天对这些这么感兴趣了?”傅闻这才微笑,“没什么,只是过两天我想去看看爸爸,您之前不是说爸爸的碑掉漆了,想要重新修葺一下吗?我请好了人,过两天就有适合动工的日子,我还在寺里给爸爸请了一个长生牌位,您之前总说夜里睡不好,他托梦给您,正好一并做场法事,您有什么话都趁这次机会跟他说了,让爸爸尽早解脱,转生天界。”罗青愣了愣,而后点头,“哦,也好,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她擦掉手上的泥,傅闻伸手扶她从花圃里上来。两人搀着往屋里走,傅闻继续说,“黎重和沈文鸿的消息您都知道了吧?”罗青冷笑,“他们是罪有应得。”傅闻接着道:“恒隆保护期快过了,在走破产程序,我想把他们的产业收购回来,拆分后换一个名字重新运作,虽然需要承担大部分债务,但恒隆毕竟是上市公司,他的壳和内部资产还是很有价值,而且放眼市场,除了利星没有其他企业有能力发挥这些资产的作用。就算我们不主动提出,很快市政府也会找过来,不如卖一个人情给他们。”罗青说,“这些公司的事我不懂,你自己决定就好。恒隆有你爸爸的一部分,相信他也想要你这么做。”“恒隆是这样打算,那搏浪是不是也应该这样处置?”傅闻的语气仍是漫不经心。“那是当然。”话刚说完,罗青急急咬住舌头,一顿后才说,“闻,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傅闻扶着罗青到客厅的沙发坐下,也不再迂回,单刀直入地问,“警方那边收到的那份指控材料是顾源给你的吗?这份材料我也是刚刚才拿到,还没有验证真伪,里面也许有些不实的内容,妈你太急切了。”罗青没有否认,“我要还远山一个公道,这有什么错吗?”罗青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十分正义,有充足的理由,因而并不惧怕和自己的儿子对峙。然而当她迎上傅闻的眼睛时,那双眼里却没有她预想的浓烈情绪,反而是分外的凉薄冷淡,她没有从中看到傅闻对自己所作所为的反对或怨恨,黑色眼睛如一片深海,漆黑莫测,明明没有情绪或恶意,却让人不寒而栗。这反倒使罗青在与他对视数秒后,仓慌不迭地挪开了视线。傅闻一直盯着她看,在她偏开头时才缓慢说,“但你总该先跟我商量一下。”“商量了也是一样,反而容易错过时机。我听说张兰他们母子已经买好了机票,随时准备飞到国外去,到时候就算立案了,再想找到他们可就难了。这些人一个都不可以放过。”罗青勉强定了定心神,才继续回答。“张兰出国的事情我之前就知道,”傅闻解释,“我没做什么,就是不想赶尽杀绝。我在黎重死前见过他,说起当年的事,他说股票的事是他设计陷害,但爸爸当年的确是自杀的。人之将死,他没必要说谎。”罗青坚决地摇头,“不,我了解远山,他绝不会自杀的,自杀是懦弱者的行为,他不会自己选择逃避,却把烂摊子丢给活着的人。更何况他还欠下这么多债务,这件事发生后,他跟我说过,既然当初他可以白手起家,就可以再重来一次,他会给那些人一个交代。”罗青说着,声音又激动起来,因为这关系到她选择的爱人的品格。傅闻低头想了想,知道罗青说的没错,但也不觉得黎重那时会说谎。那只有一种可能,谁都没有说谎,但如果这样,傅远山又是怎么死的?傅闻觉得这点很蹊跷,却一下子没有头绪。傅闻斟酌后说,“无论如何这已经够了,没必要不依不饶,我想让博浪继续存在下去。”“什么博浪,”罗青冷笑了下,“说来说去,你都是为了沈良庭在求情。”“这件事该结束了,”傅闻语气加重,“妈,你被过去困住太久,这绝不是爸爸想看到的,更何况,沈文鸿所作所为跟良庭无关,我也不想让他承担不属于他的错误。”“你怎么知道什么是远山想看到的,什么不是?”罗青恼怒地站起来,“你是他的儿子,却为了外人说话。你被沈良庭迷惑住了,分辨不出对和错!他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糊涂?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他们当初害死远山,你就不用这么辛苦,能拥有的是现在的百倍,远山不会做得比他们差!”“没发生的事何必再去假设?我对现在也没有什么不满意。”“不,沈文鸿一死了之是轻松了。但我们所经历过的,我也要他亲近的人百倍经历一遍!”傅闻不再解释,试图站在沈良庭的角度来分析,“但良庭和沈文鸿没有感情,他小时候那些事情您忘了吗?他也是受害者,他现在只有我,我已经利用过他一次,不能再去害他。”罗青不可思议地看他,“闻,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要帮害死你父亲的人?”“父亲的死不是他做的。”傅闻强调,“我不希望迁怒。为人子应尽的责任,我都会做到。但我觉得不应该做的,你也不能强迫我做。”罗青被他气的险些又要犯起心绞痛,捂着心口后退到沙发上,愤恨后悔地说,“早知道你会被他迷惑,当初就不应该让他留在这里,也不应该听任你做什么计划。现在计划成功了,人也搭进去了。”傅闻站着没有去扶,他知道如果没有和沈良庭发生这些事,今天他也许的确会顺着罗青的意思处置搏浪。他不像沈良庭会方方面面为被殃及的无辜人考虑,他的心小而冷,只关心他在乎的人,只关心最后的目标能否成功,为此损失多少都在所不惜。可现在沈良庭占据了一隅,他就有了顾虑。“我不想逼你,”罗青被傅闻的反抗作对伤透了心,她苍白着脸色站起来,从房间的电视柜里找出一张碟片,“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这样,要么搏浪死,要么沈良庭身败名裂,你自己替他选一个吧。”傅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里面是什么?”“还能是什么,还不是你跟他做的荒唐事!印尼的事后我让人在你房里装了摄影头。本来只是想确保你的安全,却没想到录到了这种。”罗青皱眉,“我当然不会让你有事,但沈良庭会怎么样就不敢保证。如果你帮他,我会给他认识的所有人都寄一份,这样的丑闻曝光,有点自尊的人就算没有羞愤自尽,也不会在搏浪待下去。”傅闻愕然,在反应过来里头是什么后,他倏地转身上楼,再从卧室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拆下来的摄像头,满脸愤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罗青知道自己不应该侵犯儿子隐私,因为理亏而有些不自然,却还是说,“我只是怕你出事,我想保护你。顾源告诉我你跟沈良庭在一起了,我刚开始还不信,后来才知道是真的。我怕他利用你,这个人可能没表面上看着那么单纯。你想,哪有这么巧,你刚去利星没两年,他就出现了。我知道你从小就跟他好,但小时候是小时候,小时候乖巧不代表长大也这样,人大了都是会变的。”傅闻脑内轰隆隆的,像是经历了一场山洪。手里的摄像头好像长出了刺,生生刺穿了他的掌心。但他又不能对罗青发火。他是子,母子之间有天然的规矩。他咬牙,怒气积蓄到手上,把摄像头丢在地上,一脚踩碎。“用这种手段,你想让我做什么?”罗青看着他血红的眼睛,知道他的愤怒,“如果你不忍心,就让你连卓叔来做,反正这次浑水的事,也是他牵线的。你只要看着就行。”“不,”傅闻却断然拒绝,“不要让别人插手,沈良庭是我培养起来的,既然你们决心要毁掉他,也得我亲手来做,我不要做只能在一旁看着的废物。”“如果你坚持,那就随你。”“可你们要保证不干涉我,手上的东西也不能流传出去。”罗青答应,她把碟片递过去,“你要是不放心,你就拿去,反正这只是一个备份,原件不在这里。我给你时间,也不要让我失望。”傅闻接过碟片,转身离开。顾源在家,就听到门铃响。他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傅闻。他有些意外,退后一步,“你怎么来了?”傅闻却没有进来,“我只是来问一个问题,问完就走。”“什么?”傅闻拿起碟片,“这是你做的吗?”顾源愣住,一时间没说话。傅闻盯着他,一下子就从他的沉默里明白了一切,露出冷笑,“真的是你啊,我原本只是猜测。为什么要算计我?”顾源狼狈低头,“我没办法,是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她让你这么做你就这么做?”傅闻向里跨一步逼近顾源,“谁带你到这里,谁替你还债?我信任你,可你是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还是我的朋友?”“夫人救过我的命,我不能违背她。”顾源抬起头,顽固地看着傅闻,既愧疚却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更何况,你本来就不该和沈良庭走得这么近,那是你仇人的儿子,你就算不恨他,至少不能爱他。我看的出来,你对沈良庭的关注已经超出了合理的范畴。闻,你对他真的动心了。”傅闻脸色变了变,双手紧紧握拳,朋友背叛的失望和严峻现实几乎击穿了他,“我对沈良庭是什么感觉不管你的事,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东西会用在什么地方”顾源沉默。傅闻握紧的手背青筋毕露,他转身,“既然你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再回利星,我不会留下一个背叛过我的人。”说完,傅闻离开,房门重重合上。一辆黑色跑车飞速行驶在高速路上,漫无目的地疾驶,跑车嚣张的轰鸣声在稀疏的车流中显得尤为咆哮。傅闻紧紧盯着前方,眼底幽深,冷峻的面貌在此时显出一种莫名的压抑,他把唇线抿的很紧,手背青筋尽显。从母亲到顾源,他身边亲近的人都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一天之间,他身边空空荡荡,什么都不再剩下。不咎沈良庭曾经真心对待过他,现在也受了伤而猜忌他离开。为了仇恨,他沦落成孤家寡人。可也没有谁可以怪罪,复仇一旦开始,就永远不会有了结的一刻。每一个举动,伴随着的结果,都带来了无数意料之外的影响。他把人当工具,让利益高于一切,别人自然也可以这样对待他。晚霞笼罩,天边最后一抹紫红的瑰丽色彩褪去,四野暗下来,道路上的车越来越少。傅闻也不知道自己开去了哪里,就这样漫无目的地一直向前,向前,从城市到田野到山地,仿佛是要看看这条路什么时候会有尽头。没想到真开到了底,路最后断在了一个废弃的港口,傅闻走下来,断头路横亘前方,仿佛命运预示。码头堆叠着高大的集装箱,黝黑的河水泛着腥臭的气味,天上嘹亮地响起一声鸟鸣。冷风吹在身上,有刮骨的寒意,四周渺无人迹。傅闻独自站在萧条的废弃之地,比身处闹市要平静。罗青对搏浪的陈见根深蒂固,可如果他放手不管,沈良庭一定会认为一切都是他做的,信任被伤害过就不可弥补,沈良庭绝不会原谅他。他甚至无法把这件事告诉沈良庭,该怎么说呢?母亲有我们的性爱录像,你只能交出公司,否则你会身败名裂。而如果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罗青做的和自己无关,就等于推卸责任。依沈良庭的性格,他有时心软,但仍是睚眦必报的个性,可以救助无辜的人,却不会放过威胁自己的人。难道推自己的母亲出去挡枪?他也不会这样做。为今之计,只能先安抚下母亲,假意答应,拖延时间。他始终对傅远山的死有怀疑,觉得事情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如果真的另有隐情,也许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想着这些,直到太阳完全落山。最后傅闻离开码头,去了一间海边别墅,他不久前刚买下的,离悬崖非常近,近到能清晰地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二层有一个巨大的露台,延伸出去一片星空下的游泳池,和在印尼他和沈良庭去过的那套别墅布局非常相似。繁星低垂,夜空浩荡,潮水一遍遍涌上来又退去。夜晚,他靠坐在沙发,屋里没有开灯,唯有手里捏着的玻璃杯因电视屏幕五颜六色的摇晃色彩而微微折射出冷光。液晶显示屏放着那碟录像,偌大空间充斥着隐忍的声音。他看着屏幕里被压迫的男人,因为角度问题很少能拍摄到整张脸,唯有少部分时候,尖瘦的下颌被紧捏着高抬,漆黑的发丝凌乱地半遮了白皙的脸,才能分辨一些面容,发丝间露出的眼睛焦点涣散,流淌出水一般的光泽。这样看着,听着,捏着玻璃杯的手指慢慢收紧。他想到沈良庭的离去,在他剖白一切后沈良庭仍选择离去。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放手。可是说爱,沈良庭不要。他向他求婚,愿意给他承诺,已经给了他所有,是自己能给出的所有。但这份爱还是比不过其他,公司比他重要,家人比他重要,连那个冷血的所谓父亲都比他重要。收到一则消息,沈良就会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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