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猜测须得在她那落实落实,本不过就是去打听打听消息,他心里一片坦然,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儿,便决定不告诉琬宁了。晚春的天气,空气中总是泛着潮湿,沈辞从沈府出来后朝白茶楼的方向走去。过不多时,梅雨杳然而至。街道两边嫩绿的柳丝随风飘动,雨丝飘扬绵密,一场春雨一场暖,落在人脸上澄澈干净,一点也不生凉。沈辞抹了一把脸,抬头睨视着匾额上三个大字“白茶楼”。茶楼里边人声鼎沸,说书的,唱小曲的不亦乐乎,与外面簌然寂静的雨幕截然不同。有热情的堂倌走上前招呼:“哟,这不是二爷吗,现在没包厢了,但是小的给您留了雅厢,小的带您去。”沈辞摆手:“有位姓凡的娘子来过没?”堂倌迅速想了想,突然就想到一刻钟前一位妙龄娘子刚好来过,他说没厢房了,侍奉的丫鬟好不气派,直说这说宁亲王侧妃,就是变也要给她变出来个。前阵子宁王娶侧妃,那姑娘可不就是姓凡吗。堂倌瞬间想到,脸上挂着笑:“二爷,您跟小的来。”陪伴二楼一间中庭的隔间,婢女在门前守着,天青色帘子被放了下来,里边依稀可看见一双黛蓝色鞋履,边角镶嵌着小颗南珠,看着十分名贵华美。凡盈盈在里边喝茶听着戏文,冷不防看见一双白皙的手,手腕下布着青筋,手指骨节分明,指腹处有微微薄茧。正想着这只手如此眼熟,帘子就被完全掀开,沈辞走进来,一双狭长的眼正注视着她。凡盈盈心里微撼,登时就要坐起身,唇间不受控轻溢出声:“沈辞哥哥。”她梦里无数次梦见过的人突然出现了,一时间还有些无措。凡盈盈怎么也想不到还能再看见沈辞,犹记得上一次见面她们两个都未成婚,如今她是宁王的侧妃,而沈辞家里也有了娇妻。她轻拂手:“沈辞哥哥,坐吧。”沈辞坐在她对面,见她容光焕发,面色红润,问道:“凡娘子气色精神,宁王应该待你挺好吧。”凡盈盈一怔,旋即笑笑:“有姐姐那一层关系,他待我极好。平时总会儿到我那坐坐,从不勉强。”沈辞给自己倒了杯茶,开门见山问道:“宁王和陛下的关系如何?”凡盈盈眉心蹙着,想了想,缓缓道:“自打他封了亲王后便一直宠眷不衰,陛下还把盐税的事情也给了他,看着对他很好。但是王爷回府后从不提陛下,每次进宫后回来也没个笑脸。”“也就是说,其实宁王和陛下的关系并不是想象中的父慈子孝。”沈辞畷了一口茶,目光落在楼下的戏台子上,忽的道:“他有跟你说过想起兵谋逆的事儿吗?”凡盈盈摇头:“除了姐姐,他很少同我说别的,就是看着我时,那双眸子也仿佛透过我在看另外一个人。”沈辞思来想去,既然昭惠帝和宁王不合,那么为何要做出一副东宫失宠殃及着他也戍边的样子呢,但凡宁王想造反,盛京城里没了青龙符,朱雀符,玄武符在宫中不知所踪多年,宁王母家孙家那枚白虎符足以和昭惠帝王符抗衡。要么就是陛下糊涂了,要么就是他在下更大的一盘棋。只是不知道昭惠帝和他之间有没有这个默契了,不过到了边境与赵宗筹一聚,想必能分析出个一二。沈辞心里有了底,便不打算继续待下去,他站起身把翻卷的袖摆捋回来。她顿了顿,似是想起一件事,试探问道:“听说沈辞哥哥不日就要离京?”沈辞“嗯”了一声。凡盈盈眸里泫然欲泪,想着这一分开不知何时能再见,又想到昭惠帝对他的贬黜,心中悲凉,眼里掐着水儿:“哥哥要保重。”沈辞正欲撩开帘子出去便听见一阵熟悉的说话声。那女声很耳熟,好像是琬宁的贴身婢子宝珠。“娘子,主母要的茶叶你何必亲自来取,这白茶楼人来人往的,多杂乱。”琬宁笑笑:“就要离京了,尽一尽心,能为母亲做的,我都想亲自做做,何况也不远,出行都是轿子,本不费什么心思。”两道悦耳的女声不大不小,透过鼎沸人声传进来。沈辞眼帘微跳,放在帘子上的手一滞,整个人迅速坐下。凡盈盈不明所以,疑惑道:“沈辞哥哥?”“闭嘴。”沈辞压低了声音,眼色闪烁,袖下的掌心一层薄汗。琬宁怎么说来就来了……不过听这意思应该是取完茶叶就会走,想到这儿沈辞稍微宽了心,他朝凡盈盈使了个眼色,噤了声。堂倌识得林府下人,热情接待着:“娘子,眼下楼里包厢都满了,烦请您站等会儿,茶叶稍后就给您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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