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莹一字一句犹如利刃一般,划开裴玄寂阴暗卑劣的心思,在血肉模糊的伤痕上面无表情地洒下致命的毒药。揭露他的罪状,宣判他的死刑。即使她眸中没有半分能够威慑人的气势,却冰凉得令人背脊发颤,连迈步跨过那道沟渠的勇气都被按在了脚底。一声冷笑,温莹抬手扯掉喜服上的红绳,艳色蒙住眼前视线,临时套在外衣上的大红喜袍被她脱落在地。最后,温莹离去的背影下,仅有一声将尖刀扎入心脏的冷声:“你这样的喜欢,本宫瞧不上眼。”生疏得就像从未认识过一般◎河风拂面,落日余晖将温莹精雕玉琢的脸蛋映照出暖色的光影。她神情淡然地站在甲板上看着波荡的水面,飞扬的发丝遮挡视线,她也只是不急不恼地缓缓抬手撩开。直到甲板的另一侧显露出两道身影,在与温莹隔着一段距离后又顿住脚步停下。云袖侧眸看去,就接到了裴玄寂身后的展刃一个劲的朝她使眼色。云袖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收回视线转而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公主,事情的经过奴婢也听展侍卫完整地说了一遍,薛神医虽然的确是被裴大人抓了起来,但从头到尾,都是薛神医为了打消裴将军追求的念头,自导自演设计了这么一出戏,皇上在台州看过的信,也是薛神医亲自留下的,她是故意想让裴大人将她抓起来,裴大人将薛神医安置在一处偏远的宅子,并未伤她分毫,此番回台州来,也是打算带您前去宅子让薛神医为您医治。”“他是想,先哄得记忆错乱的本宫与他成了婚圆了房,再让薛神医医治本宫吧,到那时候,本宫即使是恢复了,也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云袖张了张嘴,下意识转头朝着不远处那两人露出尴尬的表情来。这事她也就是个传话的,本也是裴玄寂做错了事,温莹的说法自是占理的,她又哪劝得动什么。但展刃那头仍在焦急忙慌地给云袖使眼色。在此之前,他已声情并茂地为他家大人开脱了一遍又一遍,这些事说得云袖耳根都要起茧子了。云袖无奈转回头来,思索着还有什么可说的。她张了张嘴,还未开口,温莹却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头:“不必说了,本宫知晓是他们让你来传话的,他们找你,你听着便是了,这些事不必说,本宫心里也清楚,本宫在意的并不是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究竟是怎样的。”她在意的,是裴玄寂从始至终,做这些事的动机,以及最后落得的结果。云袖默然,从温莹这一回的情绪转变,大抵也是知晓了她心中所想。若是她如之前那般炸毛得又吵又闹,这事或许还有得劝。可如今她平静得像变了个人似的,就连裴玄寂一路跟来她也没什么反应,好像是真的对此事凉透了心。三日前,她们从临水山上下来,抵达临水码头时已是傍晚时分。没有了多余的轮船,自也无法将已载了客的轮船包下来。温莹买断这艘轮船剩余的船票,尽可能让船上的闲杂人等减少一些。但没过多久,甲板上便走上来花高价收买了船家的裴玄寂。温莹对此竟是面无表情,只道了一句:“他愿跟就跟着吧,不必管他。”好像他出现与否,已不会激起她的半点情绪了。而后在水路上的这三日亦是如此。即使裴玄寂没有径直前来打搅或是纠缠过她,但同在一艘船上,也难免不时会在船上某个地方碰见。温莹也只像是碰见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罢了,没有多余的眼神,就此淡漠离去。再行船五日,就能抵达雁北郊外的码头了,雁北再往前就能回京华,左右不过七八日的时间。这一趟南下不过两三个月,却是没曾想期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明月高照,温莹心中思绪繁多,索性让云袖给她搬了个摇椅放在甲板上。倚着摇椅,吹着河风,眼眸中映入盛夏夜空的繁星点点。温莹有一瞬思绪放空。但过了片刻,她又微立起身子,放空的瞳眸聚焦回眼前,没有回头,却出声道:“有话想说便说,无事莫要如此鬼鬼祟祟。”甲板一侧的暗影有一瞬微弱的晃动,而后从里缓步走出一道高挺的身影。裴玄寂面色不太好看,有因温莹不客气的疏离态度,也有因自己不知眼下这种情况要如何应对的迷茫彷徨。他站在那处许久了。几乎是傍晚时就没再离开过,也不知站了这么久,心中都有想些什么。身后脚步声渐近时,温莹便抬手指了指身旁的小凳:“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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