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十八岁,那时候我娘到我家就已经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母亲挨打的次数已经记不清了,而母亲每次挨打的原因,都是因为我,因为我这个不孝的儿子。
“妈,我走了他会打死你的!”从地上爬起来我看着母亲!
“你快跑,妈这辈子就你一个儿子,妈不想你被打死,跑了就不要回来了,只要你能长大成人,妈在下面也会看着你笑的,你快跑…。。”
“妈…。”
“跑啊!”
那天父亲疯了,他真的疯了,他再一次凶狠的将母亲摔倒在地上,并凶狠的一脚将要抱住他的母亲踹出好远,跌在地上的母亲努力的想爬起来,可是她最后还是跌倒在了地上,那时我看着我娘,我没在哭,我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着父亲:
“你真的要打死我吗?”
那天父亲呼哧呼哧的喘息着,而那时父亲将目光看向了一旁倒地的母亲,现在想起来,那时父亲也担心自己会打伤了母,他也爱我娘,就像他爱我一样,可父亲那不善表达的性格决定了他那别样的爱!
“你真的会打死我吗?”
“你就是个废物,你活着除了打架、喝酒上网玩游戏,你还能干什么,让你活着丢我的脸?我不打死你还留着你干什么?”
“不用你打死我了,我自己会离开这个家!要死我也会死在外面。”那是我第一次露出凶狠的目光,而那也是我给父亲留下最重的伤!
父亲的一脚让母亲受了伤,而且伤的很重,母亲趴在地上吐出了鲜血,而听到我的话语,我娘忘却了自身的疼痛,她试图站起来,可她跌倒在地上,我娘哭了,她开始用两只手向我爬来,嘴里吐出的鲜血,被我娘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那时我娘在用她的生命维护我这个不孝的儿子!。
我用力将我娘搀扶起来,而当我娘起来的时候,她双手捧着我的脸,给我擦去泪水的同时,她哭泣的说着:
“儿子,你。。。你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你是妈的支柱,你是妈这辈子最大的希望,你千万不能做傻事,你要出什么事,你让妈怎么办!不要扔下妈。”
十八岁的我知道,那个时候我不能对着我娘哭,我带着一个苦涩的笑容,对着我娘轻轻的摇了摇头,而那时忽然间她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快速的翻着自己的口袋,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钱,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褶皱五十三块五毛钱!我娘将钱塞在我的手里:
“儿啊,妈就这些前了,拿着这些钱,快走吧,妈知道你不想当兵,走了就别在回来了!”
我娘转了一个身挡在我的面前:
“走了就不要在回来了,妈就算死了,在下面妈也会看着你,只要你能长大成人,妈就知足了!”
那时父亲呼哧呼哧的喘息着,看着挡在我身前的母亲,我应该可以看到父亲那颤抖的手,可我却到了十四年后的今天才想起来这一切!那时父亲打在我的身上,痛在的确实他的心里,他怎么会舍得打我呢?他怎么又会舍得打我娘呢?而父亲扮演着恶魔的角色,在我心里一直到了十四年的后的今天!
看着手里的五十三块五毛钱,我知道那不是钱,那是我娘滴着鲜血的心,我哭了,泪水从我心底里流了出来,我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我的父亲,然后哽咽着叫了一声:
“妈。。。”
我娘看着哭泣的我,她彻底的恍惚起来,她快速的开始翻弄着自己的口袋:
“娘知道钱不够,娘给你找,拿着钱快走吧,听话,快跑吧。。。。。”
那天我抓住了我娘那颤抖的手,我努力着使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妈,我不要钱!”
“不,不,没钱你会饿肚子的,妈不能让你饿肚子!”我娘恍惚的翻弄着自己的口袋,可她却没有从自己的身上在搜出来一分钱。
“妈,不要找了,我真的不要钱”忽然我抬起头看到了依然凶神恶煞的父亲,我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
“以后我也不会在用这个家里的一分钱了!”
“儿子,等妈有钱了娘在给你送去,妈知道你不想去当兵,快跑吧!”
看着恍惚的母亲,我笑着摇摇头,我将钱装回母亲的口袋,轻轻的我抬起手给母亲擦去嘴角又流出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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