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缓缓伸手,想触摸对方的眼睛,但却在即将接近的一刻,又颤抖的收了手。他就那样虔诚的望着,然后轻轻开口:“宫中已是严寒冬日,你会不会也觉得……冷?”————————————次日,黎明初升。城墙之下,兵马齐整。两位皇子身披银甲,骑着绝影带头打阵,气势非凡。此番前去,路途遥遥。良久才出离皇宫较近的临东城。几千里后下一处便是风景宜人,温凉舒适的故苏城了。祁云乘于马上,他心底略有遗憾,时间紧迫,连那画卷竟也未能带在身边。身娇体贵的二皇子不堪重负,看了看左下的军师一眼,转身下马直接略过祁云,顾自上了后方马车去。军师识事道:“将士们——再坚持一会,到故苏城才可歇脚扎营。”风吹雪起,同样未经长途跋涉的祁云也难以受住。一路上,军师也不对祁云嘘寒问暖。他两只拉着缰绳的手已冻的通红,连眼睫处也起了冰霜。“军……军师,可否让我……回马车上缓上一缓?”祁云抖着唇说道,他乘于马上,身子根本无法暖起来。马车狭小且只配备了一辆,其余都是粮草车,自然没有他的位置。军师只道:“三皇子年盛力强,怎的这点苦也受不下?祁云无奈,咬着下唇问道:“那为何二皇兄可回马车?他贵为皇子,我便不是?”“二皇子身为当朝贵妃之子,受皇上、太子照拂,且其母家多为朝廷重臣,关系繁复。不知三皇子有何可比之处?既然不如人,怎能不吃苦?”军师说的泰然自若,俨然一副老前辈的模样。宫中妃嫔三六九等,最先以淑德皇后为尊。可皇后命薄殡天,如今后宫都以贵妃为凤首。其次是两妃三嫔,六贵人九修仪以及最不起眼的四位才人。祁云思及此处,反而笑道:“多谢军师教诲。”军师不再回话,牵着二皇子的马匹默默向前走了。他细想来,军师所说,确实不无道理。他虽知进退,但无论怎样都会受到两位皇兄欺辱。亲母去世后,他更无靠可倚,还被打上了灾星的骂名,在宫中成为了任谁都可唾弃的人,自是毫无用处。所谓权衡利弊,不过如此吧。夜幕四合,风雪骤停。将士们已在故苏城边郊处扎了营地。此时正篝火成堆,相围取暖。祁云随便取了一堆营火,凑近烤了烤,原本僵直冰冷的手指也可以稍微蜷曲。其他将士也默默的敬而远之,好像祁云身上有什么瘟疫似的。“咕……”路途奔波,腹中难免饥饿,祁云向二皇子那处看了看,却余下只有一碗清水。二皇子也不多说,只是浅笑着看向祁云愁眉的模样。想来,是趁他取暖缓和之际将他的那一份吃食随意分与了其他将士,毫无所剩。饥渴驱遣之下,祁云还是端起碗对入口中。反正在宫中,除了五皇妹与七皇弟,从没人把他当做皇子。“三皇弟,皇兄也不是故意只给你留下这个的。”二皇子缓缓用丝巾擦起嘴角,道:“反正你来军营也毫无用处,不如把这些让给有需要的人也好。三皇弟,你说……是不是啊?”祁云放下空碗,抬眼淡淡的看向二皇子。目光里空无一物,甚至有些死气沉沉。太子蛮横傲慢,二皇子与其本就一母所出,性情自然相似,不过更骄贱几分。这大抵是他对这两人唯一的看法。二皇子不免笑了起来,调侃又讥讽。“三皇弟这般看着我,倒是比坊中小倌有趣的多。”二皇子不由分说的抚上了祁云的脸颊,上下划弄着他白嫩的肌肤。祁云一掌打下二皇子轻浮的手。恶狠狠的盯过去,冷冷张口道:“祁阳,你究竟还想折辱我到何时!?”不管对方如何回复,祁云直接起身,掀起帘帐愤然离去。二皇子反倒愣住了,平日温顺的猫竟也有张口反咬的时候。祁云快步返回自己帐中,静默了半晌,渐渐也平缓住了,无气可生。只是二皇子实在过分,而他无可奈何罢了。寒夜漫长而深邃,祁云也抵不住困意,缓缓合上了眼,进了梦去。约莫一个时辰后,帐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两道细长人影赫然印于帐幕上。“迷药应该……足够了”“二皇子说送到他帐中,亲自解决掉。”“可行吗?”“嗯,太子只需要他的死讯即可。至于他如何死,与我们何干?”祁云警惕转醒,昨日盯着玉钱思虑到今夜,四皇子绝不会无缘无故赠他一枚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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