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页_四月间事(等)(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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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在接待岑今这件事上，虎鲨是下了心思的：舱里专门收拾了小隔间出来，几个平方的地方，摆了个单人小绷床、一张小桌子，角落还拉了帘供洗浴‐‐墙壁上高点的地方有个水龙头，皮管接着隔壁的水箱，低处开了洞，废水会流到外面。

没有为卫来准备，大概根本也没把他当回事，岑今关门洗澡之后，沙迪带他去熟悉了一下附近的通道和洗手间，原路返回的时候说：&ldo;你可以去甲板上睡、驾驶室睡、饭厅睡，只要能躺下一个人的地方，哪都行。&rdo;

卫来说：&ldo;不用了，我睡岑小姐门口就行。&rdo;

沙迪说：&ldo;哦。&rdo;

他从兜里翻出一小撮茶叶，送进嘴里慢慢嚼起来，卫来在岑今门口坐下，估摸了下过道的宽度：&ldo;放不下棕榈席，给我一个垫子就可以，我可以坐着睡。&rdo;

&ldo;一个垫子就可以？&rdo;

&ldo;可以。&rdo;

沙迪继续嚼茶叶，嚼着嚼着，忽然呲牙一笑，露出和皮肤对比强烈的白牙来。

说：&ldo;你不用假装，你可以进她房间睡，我昨天晚上看到的。&rdo;

他嚼着茶叶走了。

卫来坐了半晌，心里骂：我操。

有一种千年打雁被雁啄了眼的感觉。

他咬牙敲门。

岑今刚洗完澡，裹好了披纱过来开门，没见着人，低头看，在门口坐着。

&ldo;你坐着干什么？&rdo;

卫来抬头看她：&ldo;被人欺负了。&rdo;

岑今笑笑：&ldo;你也有今天啊。&rdo;

说完了门一甩进屋，卫来大笑，伸手抵住门，笑完了才起身进来。

她坐回床上，桌上立了盏照明用的渔灯，瓦数不足，幽黄色的光像是随时要熄灭，她就坐在光里，裹棕红色的披纱，披纱上缀着的暗金纹泛奇异的色泽。

像一幅画一样，依赖这微弱的光而生，光如果没了，她也就不见了。

渔灯的光又飘忽了一下，卫来左臂上忽然起了奇怪的痉挛，他倚住门，想借这倚靠把忽如其来的不安压服下去。

岑今奇怪地看他：&ldo;你怎么了？&rdo;

卫来笑起来，说：&ldo;你来，告诉你一个秘密，从没对别人讲过。&rdo;

岑今半信半疑，犹豫了半晌终于过来，问他：&ldo;什么秘密？&rdo;

卫来伸出右臂搂住她腰，把她带进怀里，低头吻住她鬓角，厮磨了好一会儿。

说：&ldo;我最初混在唐人街的时候，因为吃不饱，偷过东西。但是又要脸，没在街里偷，会专门跑到远一点的，白人住的地方。&rdo;

&ldo;不敢偷大的，能吃饱就行，面包啊、牛奶啊、饼干啊。&rdo;

岑今微笑，脸贴住他胸口，静静听他心跳：&ldo;然后呢？&rdo;

&ldo;有一次，被人发现了，我跳窗逃跑，户主是个暴躁的中年白人，在后头吼说，我再敢来，就要我好看。&rdo;

&ldo;我就没敢去，好一阵子没敢去。但有一天，饿得实在受不了，又转悠到那一片，发现只有他们家屋里，桌子上，有吃的。&rdo;

&ldo;那人也在，正对着电视机健身，中途转了个身，我吓得想跑，但是他好像没看见我，又转回去继续，过了会就离开客厅了。&rdo;

他口气不对，岑今紧张：&ldo;陷阱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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