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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折腾了一整夜，直到天亮，石驹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三张满是黑眼圈却紧张兮兮的面孔时，石驹示意他们不要担心，玉已经度过难关了，至于蓝，他还是没有办法。

三人不忍心进去打扰，只通过门缝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蓝和玉，练衣还在里面照顾着他们。

&ldo;让她去吧，你们不懂医术，帮不了忙。&rdo;石驹看到三人跃跃欲试的样子，及时制止住了他们想去替换练衣的想法。于是三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休息了，半天不到的时间，又都出现在了病房门口，却迎面碰上了石驹。

&ldo;你们都这么闲么？金诺，去把打探到的黑面组织的消息整理出了，一个字都不能落；金淅，去打听黑面组织现在的行动；金斫，去调查一下砂。&rdo;石驹略带疲惫却不失精神地分配任务，听到的三个人只能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

&ldo;练衣，你不必卷进来的。&rdo;等金三兄妹离开后，石驹对身后的练衣说道。

&ldo;已经卷进来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本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再年轻的外貌也阻止不了身体的衰老，对一个老人来说，还有什么能比做自己想做的事更好？&rdo;练衣转身走回房间，&ldo;再说，我也是在为自己赎罪……&rdo;

石驹默默闭上眼，不再劝说练衣。他当然知道练衣对自己的感情，可是他们却注定不能长久。陪着一个拥有千年寿命的半人鱼，练衣要承受的是看着自己独自老去的痛苦，因此她选择了暗中服用黑面组织的养颜丹。养颜丹可以维持人类容颜不老，但是却会缩短寿命。更重要的是，养颜丹是以人鱼肉为药引，练衣得知这些后，痛不欲生，石驹只能远离她的身边，让时间来淡化练衣心里的苦痛。

&ldo;你也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吧？&rdo;练衣看着在昏迷中蹙着眉的蓝，问石驹。

&ldo;那时我太小了，心中无忧无恼，想生便能生，想死便能死，倒也没很大的感觉。但是蓝经历的太多，想生未必能生，想死未必能死，希望他能控制住自己的心。&rdo;

练衣默默地听着，眼神似已经飘到虚空里了。那边的玉在梦里颤了一下，把练衣的思绪拉了回来。&ldo;玉的伤，是因为蓝的关系吗？&rdo;

&ldo;也许是，蓝那一招的戾气太重，让玉的伤口迟迟不能愈合。现在玉的伤口已经没问题了，只是失血太多，陷入了昏迷。&rdo;石驹也不能确切地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说了个大概。

玉只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像是在天上飞，又像是在海里游。玉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漂流着。

突然闻到一股花香，玉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玉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火红色的花丛中，繁茂的花瓣都要将自己掩埋起来了。撑着胳膊坐了起来，玉活动了一下畅快无比的身体，蓄力从地上跳了起来。

这片花田还真是广阔，玉极目望去，直到自己望不到的地方仍旧还是一片火红。不知为何，玉的心情非常舒爽，就在这片花海中慢慢往前走去。

&ldo;你答应我的事情，记起来了吗？&rdo;玉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但是往四周看看，却发现旷野上并没有一个人影。玉正疑惑着要不要答话，却又听到另一个声音。

&ldo;想起来了，前一世的事情，都想起来了。&rdo;这声音，是蓝！

&ldo;那就好，回去之后，切不可忘记我们的约定。&rdo;

玉在旷野上跑了几圈，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ldo;蓝！你在哪里？我是玉啊！&rdo;玉朝四周大喊。

蓝听见了玉的声音，却看不到玉的身影，从地上站起来四处寻找。

&ldo;来接你的人到了，回去吧，我会在你该去的地方等你。&rdo;说完话，老人就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然后，玉和蓝都感觉到天地突然旋转起来，一股引力将自己从地面吸起，朝着天空飞去……

&ldo;咳咳……&rdo;练衣正在打着盹，突然听见玉剧烈地咳了起来，立马清醒过来，伸手试了试玉的脉搏和额头，一切正常。看见玉的眼睛慢慢地张了开，练衣大喜，问道：&ldo;玉，想喝水吗？感觉怎么样？&rdo;玉茫然地张了张口，却发现说不出话，只好点了点头。练衣马上去倒水，顺便让守在门口的小厮去通知石驹先生。

小厮得令，兴高采烈地跑着去喊石驹，不过一会的功夫，金三兄妹推门闯了进来，石驹也随后走了进来。

&ldo;玉，你终于醒了，你可真是吓死我们了！&rdo;金淅拉着玉的手说道。喝下一杯水，玉的意识渐渐恢复，看清了周围的人后，玉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微笑，又挣扎着想要下床。

练衣慌忙摁住他，&ldo;你现在还不能动，伤口还没完全愈合。&rdo;练衣的话斩钉截铁，不容反驳，但玉还是想挣扎着起来，可惜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气，只能拼命挤出几个字：&ldo;蓝……听见……他的声音……扶我……&rdo;玉说了几句话，就没力气动了。

屋里的人也都安静下来，默默地看着虚弱的玉。金诺攥了攥拳，上前把玉连同被子打横抱起，走到蓝的床前，又小心地放下。

玉感激地看了看金诺，又转头去看蓝，蓝仍旧眼眸紧闭，脸色苍白，脸颊瘦肖。玉手不能动，只是轻轻说道：&ldo;蓝，混蛋……竟敢伤我，你不醒过来，怎么来……表示对我的愧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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