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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这么多，怎么办？&rdo;金淅瞪着眼问玉。

&ldo;我哪知道都是这么小的……原本以为同伴会有幸存下来的，可是现在……&rdo;玉黯然地说。当面赤裸裸的事实，那如丝线般脆弱希望最终还是被残忍地打破，心中压抑的痛突然蔓延开来，被压制了太久的悲伤全部都涌了出来。玉突然变得无精打采，事情也变得棘手。

&ldo;这么多小人鱼，总不能拿袋子装起来吧？&rdo;金淅无奈地说。

而与此同时，蓝已经抵达了熟悉的家门，看着窗口透出的微弱的灯光，久久地站在门前，不敢推门进去。这里是蓝生命开始的地方，也是生命结束的地方，如同一粒种子，在这里生根、发芽，未等开花，却被残忍地连根拔起。当手再次触摸到这曾经无比熟悉的门，不再有心安的感觉，却感觉到了炙热的灼烫。

第七章最后的暗夜

更新时间2012-4-122:51:52字数：2449

昏黄的灯光依旧轻轻摇曳着，紧闭的窗户却将曾经的温暖阻隔在不能触及的地方。

蓝缓缓推开掩着的木门，一股熟悉的暖气迎面扑来。族长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摇曳，蓝静静地站在门口，如今的归来，恍如隔世。

林感到了凉风吹了进来，转身去关门，却看到了门口的蓝。空气似乎凝固了，时间也静止了，蓝和林的目光对望着，穿过昏暗浑浊的空气。

&ldo;是蓝吗？是蓝吧……&rdo;林颤抖的声音搅动了僵住的空气。

蓝默默向前走了几步，走到烛光照亮的边缘，轻轻将身后的门掩上。

林蹒跚着退到了身后的桌角，&ldo;蓝…你、你不是已经？&rdo;

蓝停住了脚步，黯然垂下眼帘，缓缓开口说：&ldo;我知道我现在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但我不是回来复仇的。&rdo;

林扑通地坐在了凳子上，&ldo;你一定是还在恨我，恨吧！是我对不住你……&rdo;

蓝冷冷地站在林的面前，内心却在隐隐作痛，如同温暖的回忆和彻骨的恨在身体里激烈纠缠，五脏六腑都被战火烧灼了。

&ldo;我的身世，砂已经告诉我了。您对我的利用连同这十五年的养育之恩，我都会忘记。我回来只是为了真相，为什么要杀人鱼？&rdo;林惊异地瞪着蓝，蓝的每一句话，都如沉重的冰块，掉落在冰冷的地面，砰得一声摔得粉碎。

林似乎陷入了冰冷的海面，沉重的窒息着。他没有想到，蓝会知道这么多，而自己竟也无法解释，甚至连编一个借口的空间也没有。曾经自己是他敬重的父亲，而现在却是无法面对他的罪人。

蓝的目光深深地刺入林的眼睛，这双悲伤又绝望的眼睛，让林无路可逃。

&ldo;为什么要杀人鱼？&rdo;蓝依旧冷冷地问。

林舒了一口气，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林道出了石崖族的秘密：

几百年前，石崖族的祖先们在海上救了一个商人。商人一直在这里休养，但是半年以后，商人向族人们提出了一笔诱人的交易：以重金换取海上的珍贵生物‐‐人鱼。

开始的时候族人们并不同意，但是当商人把巨额的定金运到这里来的时候，族人们在满眼金灿灿的黄金面前动摇了，贪婪之心一如洪水般不可收拾。族人们在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人鱼的聚居地，向他们发起疯狂的攻击。经过惨烈的战役，族人们终于把人鱼全都捕获了，但是族人们也伤亡惨重，有的死于人鱼的反抗和攻击，有地死于剧毒的人鱼血。

商人把存活的成年人鱼全部杀死，秘密地运到城市，卖给贵族、富商，因为人鱼肉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许多富豪甚至愿意用毕生的事业来换取人鱼肉。那些尚不懂事的小人鱼就被留了下来，在石崖镇喂养。商人又带来了大批手下，将石崖镇重重包围起来，威胁族长定下条约：今后的石崖镇将作为人鱼的生产基地，每十六年商人将会把成年的人鱼杀死带走，而在此期间，族人必须保守这个秘密。作为回报的是，每条人鱼将会为族人换来千两黄金。若是族人违背条约，商人驻扎在这里的手下将会毫不留情地毁灭石崖镇。

然而，几次交易之后，族人们已经被这滔滔不绝的财富彻底腐蚀了，即使没有条约的约束，族人也会严密地保守人鱼的秘密。从此，大海彻底远离了石崖镇的生活。在这几百年间，也有内心备受煎熬的族人，他们试图离开这里，而几天后，他们的尸体就会在海滩被发现。商人派来的手下日夜看守着石崖镇的每个关卡，即使有人心里有些许抵触，也会被时间渐渐磨蚀，石崖镇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阴暗的天空下，石崖镇的另一端，玉一行四人在夜空下悄悄地潜行，每个人的身上都绑着、抱着三四个婴儿。金淅很不地道地给这些小人鱼们喂了一点迷药，不过也是出于无奈，如果被石崖族人发现他们的踪迹，所有的人都性命不保了。

&ldo;我快要走不动了，就不能想个好办法吗？&rdo;金淅抱怨着。没有人搭理她，大家都一言不发地走着，金斫给金淅使了个眼色，金淅就闭口不言了。玉虽然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但是曾经共同生活的人鱼伙伴都死了，如今只剩下自己，那种悲痛无论如何都掩饰了不了的。

幸亏石崖镇晚上有禁夜的规定，路上空无一人，他们带着小人鱼顺利回到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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