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卿想,永远都不会有的。赵言卿对于自己的心理问题甚至是羞于启齿的,他敢说吗?像他这种会投胎的人,连矫情都要藏起来不被人看到。他家财万贯,又是独子,父母比他还开放。他每天放荡形骸纸迷金醉,还没人管束,情人多得前呼后拥。而他人生最大的烦恼,居然是缺爱,希望有人爱他。这话说出去,不是被人骂死,就是被人笑死。赵言卿浪归浪,但是还有点要脸。赵言卿在沙发上躺下来,被突如其来的腻烦感包裹,又犯病了。动也不想动,动也不能动,完全丧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他就这么像具尸体一样,躺到了第二天早晨。这天是周六,不用去公司,孟书灯自然也不会来接他。一个黑夜,又一个白天。手机被他扔在脑袋旁边,屏幕明明灭灭,亮了又暗,然后又亮。而他沉进了一个黑洞,仿佛被逐渐分解。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他设置的专属来电铃声响了。他转头看了一眼电量不多的手机屏幕,果然是孟书灯打来的。赵言卿像挣脱定身术一样,拼尽全力才让自己的手指动了一下,然后是手,然后是手臂。终于拿起手机,摁下了接听键。“喂。”赵言卿一开口,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赵总?”孟书灯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活生生的人间气息。赵言卿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孟书灯在那头又问:“赵总,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吗?好几个人找到我这,说你不接电话。”众人皆知,孟书灯是赵言卿的大总管,找不到赵总,找孟助就对了。“我没事。”赵言卿转了转眼珠,看着天花板,说:“孟书灯,你过来一下。”听了孟书灯的声音,赵言卿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掌控力又回来了。孟书灯很快赶到,进来后问他:“有什么事吗?”赵言卿看着他,说:“没什么事。”“……”休息日把人大老远叫过来,又没什么正经事,孟书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离得近了,赵言卿闻到孟书灯身上有点淡淡的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又嗅了两下。孟书灯见状侧了侧身,往后退了一点。“你从哪儿过来的?”赵言卿问他,有点奇怪他身上为什么有消毒水的味道。孟书灯以为他又嫌自己身上有汗味儿,答非所问地回答:“外面太热了,我出了点汗。”赵言卿也没追问,说:“坐吧。”孟书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一言不发地解皮带。赵言卿:“……”“你干什么?”孟书灯闻言,一脸茫然地抬起头,被他弄得不会说话了。他的皮带解了一半,手还滑稽地放在拉链上,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你不是要做吗?”“坐下的坐,我让你陪我坐会儿,不是那个做。”孟书灯尴尬地背过身,又把皮带弄好。“陪我喝点吧。”赵言卿起身去酒柜拿酒。酒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酒,他的视线却在经过一瓶淡粉色的酒时顿住了。这瓶酒是别人送他的,特调的,有助兴效果,而且无副作用。他收了之后就随手放着了,一直没用上。赵言卿看着那瓶酒,想了一会儿,取了出来,又随手拿了两个玻璃杯,回到沙发前,倒了两杯酒,拿给孟书灯一杯,看他喝下后问:“怎么样?”孟书灯不懂酒,喝不出好不好,低头看了看杯子里晶莹剔透的酒液,淡淡的粉色,说:“很好看。”夸得很实在。赵言卿看着他,轻笑出声。孟书灯因为这个笑声僵了一下,垂眸看着手里的酒,有些局促地放下杯子。赵言卿看着他,轻声说:“再喝点。”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孟书灯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一个小时后,卧室里。孟书灯跨坐在赵言卿腰上,浑身皮肤呈现一种雾蒙蒙的粉色。他喘着气,意识有些涣散地问:“赵总,你给我喝了什么?”赵言卿看着他,没回答,只是问:“孟书灯,你该叫我什么?”孟书灯张了张嘴:“赵总。”赵言卿看着孟书灯明显有些不清醒的眼神,心里那点见不得光不敢示人的隐秘期待才敢偷偷冒头,他声音干哑,轻声道:“叫我卿卿。”时光仿佛回到了好几年前。孟书灯看着赵言卿的眼睛,发现里面是有光的,像一条星河,又像一连串燃烧着的野火。“卿卿……”孟书灯牙牙学语一般开口,这两个字被他叫得软软的,像孩子含在嘴里的糖。他似乎是被这两个字触动了某些记忆,又叫了一声:“卿卿……”眼泪随着话音一同落下。赵言卿被他攥住了心脏,靠近了一点,他的鼻尖抵着孟书灯的鼻尖。两道呼吸交缠在一起,像两个迷路好久的人,终于又遇见了。第二天醒来,孟书灯看赵言卿的表情很古怪,眼神里还有明显的戒备和提防。他张了张嘴,语气生硬地质问:“为什么要给我下药?”赵言卿如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本来还残存的缱绻温情瞬间消散不见。那瓶粉红色的酒,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冰天雪地划亮的火柴,带来片刻的温暖,接下来还是无边的黑夜和冰冷。内心的怯懦让他不可能承认是为了听孟书灯叫一声卿卿,和以前一样,他再次选择用刻薄和嘴贱掩饰内心的渴求,说:“我都说了,你床上技术太差。”“下次我和齐月做的时候,你在旁边学习学习,别每次都跟条死鱼一样。”孟书灯闻言,表情看起来都崩溃了,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赵言卿,人很浪,家大业大,裤腰带又松,想靠他走捷径的人不少。可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对他下药,他骗孟书灯喝那个酒,报应居然来得这么快。孟书灯走后,赵言卿这一天都很烦。到了晚上就呼朋唤友来酒吧玩了,没想到就中招了,他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包厢里正热闹。那么多人,仿佛群魔乱舞。不知道谁喷的香水,味道很浓郁,赵言卿突然就觉得这里空气太混浊,让人不舒服。他闹不准下药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别是准备拍照录视频勒索的。他就感觉眼前的人都信不过,一股脑把人都轰走了,然后包厢门一关,给孟书灯打了个电话。半个小时后,孟书灯匆匆赶到。电话里赵言卿什么都没说,就说让他赶紧过来,他听着声音像是遇到什么事了。刚一进包厢,他就被赵言卿一把抱住。这会儿赵言卿药效上来,整个人眼睛都是红的,像兽一样粗喘着。他眼神深暗又浓稠,让孟书灯隐隐觉得有些危险,他推开赵言卿,后退了两步,问:“你怎么了?”话音刚落,他就觉得视线一晃,接着眼前画面翻转,他被赵言卿压到了沙发上。没等他回过神,就感觉赵言卿在扯他的皮带。孟书灯都快崩溃了,问:“你疯了吗?在这里?”已经被药物折磨得神志不清的赵言卿固执地掰着他的腿,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孟书灯察觉到他不对劲,猜到他可能是中招了,但还是打着商量推他,说:“别在这,去车上也行。”然而赵言卿等他过来的这半个多小时已经忍耐够了,急需疏解,根本听不进去。很快,他不顾孟书灯反对,直接把人给剥干净了。没有任何准备,太涩了,不止孟书灯疼,赵言卿也疼得不行。他狂乱的眼睛看到桌上,拿起一瓶酒就倒了下去。孟书灯被冰凉的酒液一浇,打了个哆嗦,然后就意识到赵言卿想干什么。“不要……你疯了,不要!”可是没有用,孟书灯听着自己的声音从哀求变成惨叫,像扭曲的羊叫一样,甚至有点渗人了。就是撕裂了,再被高浓度的酒精一刺激,犹如万根针在扎一样。血顺着孟书灯的大腿,流到了赵言卿的脚上。他跪趴在那里,像被剥皮抽筋了一样疼。赵言卿听着他痛苦的叫声,自己心里也觉得很难受,于是沉声道:“别叫。”孟书灯脸色一白,想起赵言卿之前挖苦他,说他叫得难听的话,喉咙顿时像被人掐了一样哽住了。他不再出声,不多时,嘴唇被他自己咬得鲜血淋漓。突然,孟书灯闻到一股香水味,甘冽又馥郁,如破开的新橙,是女人的香水味。他在狂风骤雨般的颠簸中转头看向一旁,果然看到桌上有一只酒杯上印着口红印。所以赵言卿刚才是…和别人在一起?那为什么又叫自己过来?孟书灯瞬间想明白了什么,眼泪措不及防地掉了下来。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疼得蜷缩了起来。“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便宜吗?”“我怎么觉得,你最大的价值就是伺候我。”这话此时像鞭子一样抽到他身上,皮开肉绽的剧痛。赵言卿感觉贴在自己胸前的人在弓着背发抖,喷着滚烫的气息问:“怎么了?”孟书灯一张嘴,便溢出一声微弱的痛呜,然后又赶紧闭上嘴,把所有声音咽下去。可难过是藏不住的,闭上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在撕裂般的剧痛中,孟书灯终于无声地哭了起来。赵言卿,我好疼啊…他喊的是十八岁的赵言卿,如果是那时候的赵言卿,肯定不会这么对他。接着他又想起那天在包厢外面听到的话,才想起来那个赵言卿也是假的,只是因为打赌。孟书灯的眼睛逐渐失去了焦距,看着包厢的门,心里突然生出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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