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唐恩见多识广,也被这超大型抖聚会看的目瞪口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黄金树的胜出也是交界地人的选择,因为这些癫狂的、邪门的东西足以摧毁正常人的三观。
“这个鲜血王朝,好有意思啊。”瑟濂则看的双眼放光,她最喜欢这种诡异的场面,仿佛里面有着无穷秘密等待她去挖掘。
唐恩再次无语,心说你总不能过去让鲜血祭祀给你解释吧,便拖住她袖口往前走。
“话说什么时候上去砍了那个蒙格?”瑟濂一边问,一边还用眼睛去看那些邪恶仪式。
“不急,咱们身份还没暴露,尽量获取一些情报,毕竟那位真实之母的资料太少了。”唐恩一向谨慎,再加上这回又没带上拉塔恩什么的,怎么可能头铁到直接开杀。
这鲜血王朝人数很多,要全涌上来,足够他杀到手软的。
越过血湖,唐恩看到远处有一个聚落,它随着废墟而建,规模不大,房屋却很整洁,看起来人也不少。
信徒也要吃喝拉撒,只不过在这里是不用卢恩的,信徒以伤痕为钱币,如果最近冲的太猛、身体吃不消还能挂账,再加倍返还‘恩赐’。
不愧是南通银行,这金融业就是发达。
两侧墙壁插满了永不熄灭的火把,在穹顶星光之下释放出还算明亮的光线,街道很窄,只够一辆马车通过,路上的行人以红色衣袍为主,腰佩细长的刺剑。
从刚才湖边的场景看,这些武器应该不是拿来战斗的,应该是礼器的功能更多一些,而行人步履匆匆,也没见到有人闲聊,就像是一群机器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活动。
保存身体,自我洗脑,等到了特定日子,便去湖畔参加仪式。
鞭打、刀刺、剁手,刺激不断加深,唐恩发现越是肢体残缺的人就越是狂热,眼中也充满了一种难以满足的渴望。
他们哪怕没有了四肢,也在追求极致的痛苦,显然普通的痛苦已经难以满足他们了。
‘焯,抖的世界我永远不懂。’
唐恩心里作呕,却面无表情,将冷峻与沉默扮演到极致,他时间不多,如果有人从化圣雪原进来,立刻会发现门口的守卫已被杀了个干净。
‘不过这守卫松懈的很啊,也对,鲜血王朝应该从来没有被入侵过,就算有人误闯进来也会发疯。’
走走停停,他发现聚居点内可不止是信徒和血指,还有被掳来的各种生物,有人、有混种还有飞龙,而他们的价值也很简单,便是捆在柱子上放血,让痛苦的哀嚎充斥在这地下空间。
有过发癫的经验,唐恩倒不认为这是什么行为艺术,交界地的神祇都有古怪癖好,并且作为失败者,早已不存在于肉眼可见的现实世界。
绕了一大圈,唐恩看到有鲜血祭祀在路口讲经,干脆走了过去,当然他没有自残的兴趣,就是站在角落,悄悄听着急促而狂热的经文。
“听起来这位蒙格是想让神祇降临啊。”瑟濂对神学不太在行,便挑起了修长的眉,“让人难以理解,如果想讨神祇欢欣,应该他自己献祭啊,搞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只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祷告与魔法不同,他要的不是严谨的科学实验,而是一种玄学,特别是这种邪教,根本不讲逻辑。”唐恩继续听着,抛开鲜血贵族过度粉饰的内容不谈,其核心便是鲜血与伤口。
“鲜血经由伤口流出,而伤口是否可以看成在墙上打洞,这样让被封在墙内的真实之母钻出来,其性质就像从伤口中流出来的鲜血。”
瑟濂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一位半神不可能做莫名其妙的事情,将‘伤口’与‘鲜血’作为核心教义,肯定有什么用处。
这时,头戴尖帽的鲜血祭祀已经念完了冗长的经文,挥挥手,立刻有信徒推来一辆大车,将篷布拉开,露出钢铁制成的栏杆,还有一大群瑟瑟发抖的人。
里面拥挤着数十人,男女老少皆有,看到大车周围那恐怖景象之后,各自抱成一团,求饶声、怒骂声、抽泣声也响了起来,但鲜血信徒们没有怜悯,反倒很难理解。
脱离那痛苦世界来到这王道乐土,应该感受到幸福才对啊,有什么可哭的,真是愚不可及。
没事的,愚昧的人将会化为血宠,而有慧根的人将成为兄弟姐妹。
在鲜血祭祀‘慈祥’的命令下,信徒们一拥而上,将里面的人给拖出来,而唐恩皱紧了眉。
他不是正义使者,但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些倒霉鬼是新来的,看样子也不像自愿的模样,即便里面有褪色者,实力也没达到潜入被捉的程度,这么说来——
鲜血王朝还有其他的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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