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恩轻轻耸肩,没必要去和菈妮争论,正欲说话,公主向小院内努了努嘴。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殿下指的是谁?”
“别装糊涂,你在谋划些什么。”
通过暗中观察,菈妮已经回过味来,这个梅琳娜是一步步被唐恩改造成这样的,就如一张白纸染上了烟火味。
但她想不通,利用好这把刀就行,没必要多管闲事。
“您说笑了,对于梅琳娜,我没必要谋划什么,只是希望她作为一个人去面对使命。”唐恩靠在门前石墩子上,微微抬起头,“事情应该是自己想去做,而非别人赋予,即便这对我有利,但您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把朋友看成单纯的刀。”
菈妮轻轻点头,这一点她当然知道,正如艾奥利亚之战,这个男人认同的事情,就会无怨无悔的去做,即便结果对他不利。
“我有时候搞不懂你算是天才还是疯子。”
“这有区别吗?”
菈妮愣了一下,答道:“理智的疯子,确实没有问题,所以你才会给我带来那么多便利和麻烦。”
她的话有些前后矛盾,然而两人相处日久,至少在精神上是共通的。
便利是唐恩推着卡利亚到了现在这般程度,麻烦是在于菈妮本不想负担那么多,这座繁华城寨,就沉甸甸的压在肩头。
唐恩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以菈妮原本的路线,一座孤寂城寨,身边寥寥数人便已经够了。
“我倒觉得是一件好事,麻烦也是力量。”
“你在说为何而战的问题?”菈妮眸中带有笑意。
“咱们这种人还需要答案吗?”唐恩迎上目光,强者都是为自己而战,因此意如钢铁,“但我并不讨厌多找些理由,这样会让我砍起人来更加果决,比如我想起朋友的女儿很可能会染上失智病,现在就想去罗德尔了结一切!”
强者有从容的资格,从容也会导致懈怠,如果自私自利的来说,他完全可以学着圆桌厅堂,等整个交界地的人死光了再说。
但他不能。
菈妮点点头,承认了这份说法,又叹了口气:“这样结果也更麻烦。”
“嗯,确实会造成一些麻烦,但收获也是巨大的。”唐恩挺直了脊背,狠狠握拳,“这可以看成先期投资,提供一个迈向更高处的阶梯,即便去往星空,也有依靠。”
菈妮想起了伊吉的话,一个繁荣、稳定的交界地也有好处。
作为一个聪明人,她的理想是分为几个情况的。
最差的情况当然是杀死双指解开枷锁,背叛所有人独自离开;好一点的当然是挑选一个人一起走,只是这个人必须要登上王座;最好的情况当然伊吉所说,将交界地变成自己的力量,进可攻退可守。
不过转念一想,这条路早早就染上了唐恩的几分理想色彩,选择第一条有些不甘心。
呸,这就是我想做的,他只是帮了忙而已。
公主殿下连忙给自己催眠,看向唐恩,骄傲的挑起下巴:“准了,我的骑士,你要付出努力让一切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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