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嗣现在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他很快便想起另一人是谁了,那人正是之前在桃花林,跟在郭毕翔身后的一个跟班。同时也是当时打架的其中一人,李嗣倒没有想到,那人竟然也在这个学堂里读书。
“你们还不快放手。”李嗣大声地喝道,“是想要让夫子知道你们在这学堂打架?还想不想继续在这里进学了?”
在学子们心中,还是夫子最有威信,李嗣这么一吼,正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终于是分开了。不过,两人还是谁也不让谁,还互相瞪着眼呢!
李嗣走到李从文跟前,没好气地拉着他往回走:“从文哥,赶紧走,夫子肯定会听到消息,估计一会儿就该来了。”
不但李从文听到了,在场的所有看热闹的学子们都听见了,这时候的读书人都很尊重很敬畏夫子的。
只不过一瞬间,大家都各自散了,与李从文打架的人也不例外,最后瞪了一眼李从文,然后才一瘸一拐的走了。
李嗣叹了口气,上前把李从文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李嗣真的是无语了。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又挂彩了,这下回去还不知道怎么和魏伯母交代呢!
“从文哥,你怎么又和那人打起来了?”再看李从文脸上的伤,李嗣就头疼,“你就算和人家打架打不过,至少把你这张脸给护住吧!你这一出去,别人都知道你去打架了,一会儿看你怎么和夫子交代。”
“四娃,你就别说我了,是那小子先挑衅我的。”李从文恨恨地说道,重重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嘶!疼死我了,那小子下手可真重。”
“得了吧你,你还是想想怎么和夫子交代吧!”李嗣是管不住他了,之前一个月和他说了那么多,都不带听的。
李从文到张夫子,身上一抖,完了,扯着李嗣就要往外走。
“你干嘛呢?下午还有课呢!”李嗣没好气地甩开李从文的手,“从文哥,你要想好了,如果你今天出这个院门,那就是逃学,那可是比打架更严重的。”
“哎!好吧!”李从文垂头丧气跟在李嗣后面,慢吞吞的。
等他们到达教室的时候,张夫子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底下的大部份学子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此刻也不敢出声,一个个拿着一本书遮在前面假装看书。
而打架的另一人此刻也站在了教室前面,低着头,看到两人进来,猛地抬头暗自瞪了李从文一眼。
“我不管你们是发生了什么矛盾,但是你们在我的学堂中打架是事实,还有几个月你们两个就要下场考试,现在还有心思打架?这样吧!你们回去各自把四书五经抄五遍,五天后我要检查。”张夫子沉声道,其实他哪能不知道两人打架的原因?他早就从其他学子口中得知了,只不过他不想插手这样的事而已。
听以张夫子的惩罚,在场所有人只能替两人汗颜一下,四书五经啊!抄五遍,而且只有五天时间,那不是得日夜都抄吗?
李嗣也在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在他人小,这次也多亏了他两人才罢手。所以张夫子倒也没有在意他,李嗣悄悄地溜回自己的座位上。
放学之后,李嗣问过其他同窗才知道,与李从文打架的是甲班的戴家军。戴家军比李从文大两岁,今年15岁,前年已经下过场了,只是没有考上而已。
不过听说今年又要下场再试试,倒是和李从文撞上了,不过在李嗣看来,从两人的表现来看,都没有什么希望。
本来李从文还是有一些希望的,但是从这两个月来看,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读书上面,尽想些儿女思情了。现在能考上童生就算是不错了,至于秀才?李嗣觉得希望不大。
果然,回到家里之后,李从文脸上的伤再给让李家人气到了。要不是李嗣在一边求情,而且张夫子又惩罚了他,估计李从文接下来的几个月都不能出门了。
“四娃,在学堂我不方便问你,你老实和我说,姚姑娘是不是定亲了?”李从文一脱离他娘的视线便跑来李嗣的院子里。
“你怎么知道的?”李嗣想过李从文早晚会知道这事儿,只是他没有想到才出来第一天就知道了。
“原来戴家军说的是真的。”李从文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然也不会儿被戴家军说了几句就被刺激得和他打起来。
看到李从文那大受打击的样子,李嗣怎么能猜不到是谁告诉他的,怪不得今天两人能打起来呢!
“从文哥,他们订亲了,那你就更要振作起来。你别忘了,你今年还得下场考试呢!你应该更加努力读书,到时候考个秀才回来,让姚姑娘家后悔去。”
“对,四娃你说得对,他们现在只是订亲而已,我还是有机会的。等我考上秀才,说不定姚姑娘会选我的。”李从文一边说着一边在屋里来回地走着,神情很是激动。
“对对对。”李嗣暗自擦了把汗,如果这样能激励从文哥认真读书也算不错了,总算没有白挨了这两次打。
“可是……我没有多大的信心怎么办?”自己有几斤几两,李从文很清楚,家里让他下场考试也只是让他试试,去感受一下。
“从文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李嗣很肯定地朝李从文点点头。
“好好好,那我这就回去读书去。”
看着李从文急忽忽的背影,李嗣摇摇头,感觉李从文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他也不想想就算他考中秀才了,人家姚家也不可能会放着现成的县令家公子不要,反而要一个刚考中秀才的毛头小子。
接下来的日子,李家在看到李从文总算恢复了正常读书的样子,心中皆松了口气。倒是李嗣还是对李从文有些担心,倒不是怕李从文不好好读书,而是怕戴家军会找人报复。
毕竟那会儿戴家军瞪向李从文的眼神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叫一个凶狠,所以这段时间李嗣对李从文那是寸步不离。
结果一直到李从文下场考试那天,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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