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笑,说废话:&ldo;你真的很会打战。&rdo;可是即便你能打赢,还能不能帮到齐国,我却不知。
他伸手握住我的指尖,惊道:&ldo;你身子怎么这么凉?&rdo;
我低头,悄声:&ldo;我刚才出去走了走。&rdo;
他默了半响,随后将温暖的脸颊贴着我的额角:&ldo;睡吧?&rdo;
&ldo;好。&rdo;
我顺从躺下塌,他帮我盖好锦被后,站在塌侧垂眸看着我。眼前男子身影修长,外帐微弱的烛光钻透屏风照出一道斜斜的阴影,压在我脸上时突然让我心神一定。他笑了笑,伸指揉揉眉,转身欲走。
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问道:&ldo;你不睡?&rdo;
&ldo;还有奏折要看。&rdo;他说得轻松,但即便是再习以为常的淡然,那张俊美的容颜上倦色已深,目中疲意已现,分明是过度劳累所致。
我心中狠狠一阵抽痛,有声音在心底张狂地笑:你看看,你看看,他离齐去楚了,别人却为了齐国的事劳累至此。
那声音笑得我不堪忍受。我忍了再忍,眼中还是忍不住一涩,有水雾刹那迷眼。
他望着我。我看着他,不敢眨眼,只知视线朦胧中依稀能见那墨玉一般眸中的诧异和怜惜。
我吸了吸鼻翼,垂下眼眸,小声道:&ldo;别去看奏折了。今夜先休息,可好?&rdo;
他怔了一会,后笑道:&ldo;好。&rdo;言罢他坐回榻上,歪着身子倒下,躺在了我身边。我想了想,拿了锦被盖上他的身子。
他靠过来,伸了双臂将我搂在了怀中。
&ldo;是不是很暖?&rdo;他笑着问,言词又开始不羁放荡,仿若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
我眨眨眼,噙在眼角的泪水簌簌一落,沾上了他的金色衣裳。手腕抬起,我伸指抹上那片湿润,想要擦干。
他却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低头看我,眸间清朗:&ldo;出什么事了?&rdo;
我咬着唇不说话。
他走了,离齐去楚……心中一阵钻心的难受,眼泪又掉,我努力过,但控制不了。
&ldo;夷光……&rdo;身边的人低声呢喃,他的脸小心地俯下,温暖柔软的唇轻轻蹭上我的眼角,慢慢地吮去了所有的泪水。
泪水不在,而那处温软正在试探而又诸般爱怜地下滑。
我麻木承受着,脑中空白,心绪紊乱,宛若浑然不知般任他吻着。是觉得我欠他的,还是我心中已失望到绝望的地步,抑或还有其他……
我不知道。
只是在他的唇靠近下颚时,我还是低头躲开了。烧红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心中却黯然神伤。
不,不能啊。
我非得要找到无颜问清楚。背齐投楚……他不是那样的人,绝不是。
身边的人手臂收拢一下,更紧地将我揽向了他的怀中。这怀抱确实温暖,甚至还带着久远的熟悉,让人心安,真的让人心安。
我轻轻闭上眼睛。
&ldo;他走了?&rdo;晋穆问。
这声音有点凉,听得我一个激灵,倏地睁开眼。
他笑着伸手摸我的脸,指腹在我颊边缓缓揉抚,似是安慰。&ldo;我刚刚收到了金城的密报。&rdo;他解释。
我僵了身子,手指自他胸前落下。除了金城的密报,你还知道我去见了那厨子。
&ldo;你觉得他会背叛齐国?&rdo;
我咬咬唇,摇头:&ldo;不,他不会,他绝不会。&rdo;不管别人信不信,这一刻,我必须信,也一定要去信。也该信。除非,他亲口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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