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现场全部复勘完毕,结束了工作的几个人走出303,锁好门,差不多同时松了口气。
&ldo;走吧,我看小区里有个茶室,大家一起喝杯茶去吧。&rdo;曾悦希提议。
&ldo;不了,我们得马上赶回去,有工作等着呢。&rdo;欧阳灿说。
&ldo;那也好。我们也得回去做开庭准备。那就下次有机会再说?&rdo;曾悦希客气地说。
欧阳灿同他们一一握手道别,互道辛苦,各自上了车。
赵一伟开车猛,很快就冲在了前面。检察院开车的是贾音。一个女检察官,车技也不俗,车开得又稳又快,跟赵一伟不遑多让。
&ldo;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飙车呢。&rdo;欧阳灿上车后都在重新看今天的复勘现场资料,忽然发现赵一伟憋着劲儿跟贾音较量。
赵一伟笑起来,说:&ldo;话说,难怪曾检升官升得快,跟他接触过的,除了嫌弃他公事上太仔细太强势太得理不让人,倒没有说他这个人不好的……你看看,临走明知道咱们也没时间喝茶,也要客气客气。&rdo;
&ldo;哟,一杯没影儿的茶就把你给收买了?你不是刚才还说人家……&rdo;欧阳灿笑着。
&ldo;人家有优点,咱们也要肯定的嘛。&rdo;赵一伟笑着说。
车子已经进了市区,速度慢下来,很快几辆车分道扬镳。欧阳灿倒回头看了一眼,忽的想起来,虽然从见面到分手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她和曾悦希竟然一句都没涉及私事……虽然所谓私事也不过就是商量怎么处理那个小小的磕碰。
曾悦希还真是个公事公办的人。
&ldo;……老欧?&rdo;赵一伟喊了欧阳灿一声。
&ldo;啊?&rdo;
&ldo;你想什么去了啊。我喊你好几声。&rdo;
&ldo;没什么,在想刚才现场的情况……当时你跟白师姐都去勘验现场了吧?&rdo;
&ldo;是啊,这案子我印象非常深。那现场,特别、特别干净。可是喷上鲁米诺以后,哇!&rdo;赵一伟夸张地比划了下,又握住方向盘。&ldo;凶手是个特别、特别冷静的人。花了好几天,一点一点处理尸体。尸骨被发现的时候,被收拾的那个干净,狗啃过的肉骨头也不见得那么干净。听林队说,抓住他的时候,他还在家用他煮尸骨、做骨肉分离的那个锅煮老母鸡,准备熬高汤,做高汤小馄饨……&rdo;
欧阳灿呼了口气。&ldo;也是少见。&rdo;
&ldo;案子开始线索特别少,拖了挺长时间才破的。当时侧写师就说,这个案例值当好好研究研究。你看,移交检察院准备起诉了,就得曾检出马。其实当时我们物证做得挺周全的了。就这样了,曾检也是不敢大意。谁知道那个凶手当庭又出什么幺蛾子?&rdo;赵一伟把车开进市局大门。
&ldo;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儿想去旁听一下庭审。&rdo;欧阳灿说。
&ldo;省省吧,你有那个美国时间,还不如补补觉。&rdo;赵一伟说着&ldo;嘎&rdo;的一下把车子精准地倒进停车场唯一一个停车位里停稳了。
欧阳灿想想也是,拎起随身的东西来下了车。
两人先去陶处长那里汇报工作,哪知还没走到处长办公室,正好遇到秘书科长老曹。老曹看着他们俩问是不是从复勘现场回来的。得到肯定答复,老曹挥手跟他们说甭过去了,陶处亲自挂帅,去解剖室了。
&ldo;今天两三个案子,排队等着验尸的太多。这会儿能上解剖台的都上了,小白也回来了。欧阳你可以休息下。&rdo;老曹说。
欧阳灿一听,调头就跑。
赵一伟在她身后喊着你慢点儿跑,这会儿你就是去了也没你的份儿了……她一溜烟儿已经到了楼下。一路跑去解剖室,果然几个解剖室都显示&ldo;正在使用中&rdo;。她看看门口的标签,陶处长和白春雪正在共用2号解剖室。她按了下指纹开锁,进去之后,在外间换了防护服进去。
&ldo;陶处,白师姐。&rdo;她冲里面叫道。
陶南康听见欧阳灿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看。&ldo;回来啦。怎么样,顺利吗?&rdo;
&ldo;还算顺利。曾检就是要在起诉前再次确认一下现场的情况。&rdo;欧阳灿简单地跟陶南康汇报了下,转头看看集中精神工作的白春雪。
陶南康抬抬下巴,说:&ldo;去,给小白做助手去。还有一具尸体,你回来了正好,安排化冻。冷冻时间不长,你好上手。&rdo;
&ldo;好。&rdo;欧阳灿去打了个电话,让人解冻尸体,回来要给白春雪当助手。
&ldo;没事儿,我这可以的。&rdo;白春雪低着头,说。
欧阳灿悄声问:&ldo;你怎么不在家好好儿休息啊?不是请了假了吗?&rdo;
&ldo;我不是听说出了大案子了吗,知道你们就忙不过来。在家闲着怪难受的,还不如来上班呢。&rdo;白春雪也悄声说。
欧阳灿回头看看陶处长,摇摇头,道:&ldo;你这个工作狂……真没事啊?没事就好。我怕你累着。&rdo;
白春雪抬眼看看她,微微一笑。
欧阳灿顿觉她这一笑格外妩媚,不禁愣了下,清了清喉咙,才忍住没说什么,站在一旁看白春雪继续解剖。
白春雪忽的冲她抬抬下巴。&ldo;老爷子难得出手,你不过去看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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