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旋正在准备咖啡,听到问,愣了愣,点头道:&ldo;是。&rdo;
她转脸看了下外面,欧阳灿也随着她的目光往外看了看‐‐龚晓雪正在和蓝之玥交代着什么,可并不见齐中敬……欧阳灿微微皱了下眉。
又瞟了眼外头。她看到蓝之玥走开了,龚晓雪拿起了通话器,但齐中敬还没有出现……她轻声问:&ldo;快降落了吧?&rdo;
&ldo;是的。&rdo;周凯旋扫了眼手表,回答。
欧阳灿看了眼她的手‐‐周凯旋手在微微发颤,而耳边响起来龚晓雪那甜美的声音:&ldo;各位乘客……&rdo;她轻轻捏着乳胶手套的指端,一点一点往下拔。
闻到咖啡的香气,她像是很随意地问道:&ldo;咖啡不错啊,用的什么咖啡豆?&rdo;
周凯旋看看她,轻声道:&ldo;铁皮卡。中度烘焙。&rdo;
&ldo;好香。&rdo;欧阳灿说。
&ldo;您要是喜欢,等下给客人送过去,我给您也冲一杯。&rdo;周凯旋说。
&ldo;心领。不打扰你工作。&rdo;欧阳灿说着,
&ldo;不算打扰。这是我的工作。&rdo;周凯旋微微一笑,回过身去继续调制咖啡。
咖啡的香气蔓延开来……欧阳灿却总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随着她的动作,香水味忽远忽近的,曼妙而又有韵味。
&ldo;为什么要这么做呢?&rdo;欧阳灿轻声问。
周凯旋背对着她,动作停了停,又继续。
欧阳灿往后退退,靠在橱柜边。
&ldo;咖啡么?这么做是因为能最大限度激发咖啡豆的香气……高空和地面的条件差别太大了,人的心理生理也会不一样,手冲咖啡的时候就要做出适当的调整……咖啡的味道,主要依靠温度和时间。&rdo;
&ldo;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rdo;欧阳灿说着,顺手抽了一条围裙捻成布绳。
她往外瞟了瞟,并不见齐中敬。
这时候周凯旋突然回身,将手中那杯咖啡朝她泼过来。欧阳灿灵敏地躲过去,正要回击,周凯旋手里已经多了把餐刀。她心头一凛,手中的布绳攥紧了。
&ldo;放下。&rdo;周凯旋指了指那条布绳。
欧阳灿手一松,布绳落在地上。
&ldo;为什么?不如你去问问白杨吧。&rdo;周凯旋雪白的脸上出现两团桃色,像两团火焰。&ldo;他还能回答吗?&rdo;
&ldo;周凯旋,你冷静点。&rdo;欧阳灿双手抬起,轻声说。她盯着周凯旋的面孔。那张面孔上有诡异的笑……她脑中急转,要想法子制服周凯旋。
第一章空中惊魂(十五)
&ldo;冷静什么呀?&rdo;周凯旋涂了桃色唇膏的嘴唇轻轻颤抖。&ldo;我本来也没打算活到落地!&rdo;
周凯旋说着,冷不丁餐刀就刺过来。欧阳灿仗着自己身手好,并没有把周凯旋放在眼里,以为她不过是虚张声势,顶多有点花拳绣腿的功夫,可不料动起手来就知道,周凯旋拳脚是有纹有路的。欧阳灿一惊之下,方寸略乱。厨房狭窄,她躲避起来有点难度,匆促间也来不及叫人,更不便大声呼叫免得被近处的乘客听见……她牙一咬,瞅准空挡,伸手过去,直取周凯旋心口窝。她本以为周凯旋会躲避下,没想到周凯旋不顾自己胸前被袭,餐刀照旧冲着她捅过来。
欧阳灿知道轻敌了。
这女人不会是当过兵吧……擒拿手凶狠利落,餐刀当匕首,刀刀狠辣。而且用的就是&ldo;杀敌一千,自伤八百&rdo;的套路,杀伤力加倍。她的身手在女警里算是很不错的,跟周凯旋单打独斗,却占不了上风,反而肩头连中两下,幸亏这是餐刀,不然她可就够瞧的了……
&ldo;周凯旋,你干什么!&rdo;外头一声大喝,是齐中敬赶到了。
周凯旋回手就是一下,齐中敬吓了一跳,正要空手夺白刃,欧阳灿找准机会,一把抓住周凯旋后脖领,一手抓住她手腕子,扭到身后,将她一把放倒在地,膝盖抵在她腰间,抬手冲着齐中敬道:&ldo;手铐。&rdo;
齐中敬忙把手铐递过去,&ldo;咔哒&rdo;一下,欧阳灿把手铐铐在了周凯旋手腕上,然后她一使劲儿,把周凯旋提了起来,这才抬起头来,对着目瞪口呆的齐中敬和赶过来一副下巴掉到地上样子的龚晓雪,示意他们把厨房门帘先拉上。龚晓雪急忙拉了帘子,问道:&ldo;这是……这是……&rdo;
欧阳灿制住周凯旋,往前推了推,先在周凯旋制服口袋里摸了摸,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喘了口气,说:&ldo;通知文机长,请他报告地面,杀害白杨的嫌疑犯已经抓获……如果没猜错的话,如果不是文机长意外没有食用今天的晚餐,这会儿咱们应该都在太平洋里喂鱼了。&rdo;
龚晓雪张大嘴巴,盯着周凯旋。
齐中敬脸色铁青,也盯着周凯旋,说:&ldo;你可真够狠的。&rdo;
周凯旋脸色苍白,一声不吭。
欧阳灿从台子上抽了一条白毛巾过来,将周凯旋戴手铐的手包住,说:&ldo;给她安排个合适的位子吧。&rdo;
齐中敬忙和龚晓雪出去专门腾出两个位子来,让周凯旋坐在那里,系好安全带。欧阳灿折回厨房,将垃圾箱里的袋子一一解开,把之前当做废物扔进去的那两份生鱼片捡出来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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